被迷恋的平凡社畜(快穿)(82)
洗完后,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男人忽地道:“这就走了?真渣啊。”
“刚刚的动静,都被录下来了。”
江让动作微顿。
纪明玉微笑道:“江让,你既然清楚我的心思了,我就不多说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帮你。”
“当然,代价是……”
“让我做你随叫随到的情人吧。”
第56章 两面三刀凤凰男15
深夜,大雪簌簌而落,驶过的黑色车辆撞散那绵延的白幕,于是,它们便飘摇地落在路边的枯枝上,渐渐融成一滩死寂的白。
车辆慢慢停在一处不甚起眼的居民楼处,惨白的灯光微微闪了闪。
穿着风衣的高挑男人轻轻揉了揉靠在身侧的青年毛绒的短发,他眉眼优越,眼下的泪痣在灯光中忽隐忽现,男人语调极轻道:“江江,到家了。”
江让迷糊地睁了睁眼,一边漂亮的侧脸都睡出了红印子,许是被吵醒后生出些小脾气,俊秀的眉目微微拧着,团成郁郁的躁意。
他轻轻嗯了一声,半晌才有所动作。
陆响就想,他的男朋友实在可爱,像是漂亮八音盒中的小王子,即便是转动了脑袋里发条,身体却摇摇摆摆的不听使唤,延迟行动。
于是,剑眉星目的男人便有了理由揽住他的小王子,带着他回家。
江让是被半抱着出车门的,但刚一出门,整个人就被冻得一个哆嗦,白皙的鼻尖立马浮现出一团软软的红。
这一冻,也给他浅薄的睡意彻底冻醒了。
陆响显然十分关注他,眼见青年冻着了,立刻将自己脖颈间的围巾绕下来,凑近一步想要为青年遮挡脸颊上鹅白的落雪。
但他的动作却落空了个彻底。
因为江让生疏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青年人轻轻垂眼,腻白的面颊在黑夜中看得不甚清楚,他轻声道:“不用送我上去了,今天一天的生日宴你也累了,雪很大,先回去吧。”
陆响慢慢抿了抿唇,两人如今正处于热恋期,每每送青年回家,两人都是一起上楼的。
男人心里有些异样,显然他并不理解青年态度的微妙转变。
但陆响到底还是没有想太多,黑夜与酒精遮蔽了他的感知,也让他忽略了很多怪异的细节。
男人笑了笑,收回围巾,可下一秒却十分强势地握紧了青年的手腕。
江让动了动手,没再跟他犟。
两人一起上了楼,昏黄的楼梯灯一层层亮起,一直停在青年的家门口。
江让开了门后,动作微顿,青年看上去有些疲惫,稍稍侧过的脸廓被屋内温暖的光线静静描摹,透着一股柔缓的温馨与疏远。
他像是掩饰着什么一般,下垂美丽的黑眸并不看向男人,声音飘如屋外的静雪,带着几分安静的孤冷。
他说:“陆响,已经送上来,你回去吧。”
这是第一次,他们分明近在咫尺,却没有拥抱、也没有晚安吻。
“江江,”男人的声音此时像是彻底挣脱了醉意的囚笼,他哑声道:“你到底怎么了?”
江让疲惫地按了按额头,微白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却只是避开眼道:“没什么,只是累了。”
陆响从未见过这样的青年。
苍白、冷淡、平静,甚至是漠然,叫人莫名心慌。
陆响张了张唇,他带着轻戾的眉眼忽地软下几分,像是大少爷的硬骨头也耐不住似地软了下来,他轻轻掰过青年的肩膀,缓声道:“有什么事和我说清楚好吗?你不开心了,我能感觉到。”
江让却忽地用力扯开他的手臂,整个人后退一步,甚至显出几分被纠缠的浅淡不耐。
青年声音带着几分爆发的冷意道:“陆响,我说我只是累了,我没有什么事,也没有不开心,我只是想好好休息,可以吗?”
陆响眼神微颤,嘴唇张了张,面对青年的突然发难,整个人像是不知所措了一般。
江让忽地叹了口气,好半晌,只轻声道:“你先回去吧。”
说完,便径直关上了房门。
紧紧关闭上的大门漆黑沉默,像是一头巨兽,将柔美的青年彻底吞吃了进去。
头顶的楼梯灯也倏然熄灭。
陆响直直站在门口,向来高大肆意的身影此时竟显出几分落寞来。
对男人来说,江让的态度无疑是奇怪的,他直觉约莫是自己做了什么让男友不高兴的事。
但他到底是第一次对上这样的青年,两人的关系,其实主动方大部分是江让。
譬如养成习惯的拥抱与晚安吻、习惯性的牵手、揉弄脸颊与发顶……每一个亲昵的举动,都是江让带着他体会的。
所以,当甜蜜的爱人突然态度冷淡下来,陆响便完全失去了方向,不清楚该如何去解决问题。
他纵然有万般手段,却再无法对江让使出分毫。
男人像是一只被镊子拔去刺的刺猬,面对他柔弱美丽的爱人,仅余下退让的份。
江让的脸色近乎在关上门的一瞬间便阴了下来。
或许是回到了熟悉的、安全的窝点,回溯的酒意挥发,理智便愈发摇摇欲坠起来。
即便青年早已想好了报复、欺骗的方式、甚至心中诅咒了对方上百遍,但那种被人嘲笑讥讽、迎头浇冷水的感觉还是令他怨恨。
心口如被无数把烧红的尖刀扎穿一般,那些异样的目光、瞧不起的神情、高高在上的冷漠,一切的一切都令他怨恨到近乎呕吐。
江让是自卑的。
或许平日里表现得并不明显,甚至因为人际关系的如鱼得水,让他看上去明媚且善美。
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这种自卑早已如毒株般深深植根于心头。
因为自卑于自己贫穷的家境、平平无奇的出身,青年甚至怨恨过父母为什么是那样无用蠢笨的普通人。
没用的、老实的、只会对着家庭刀刃相向的典型东亚父母,他们就连死,都那样无足轻重,毫无价值。
他们死了,解脱了,只余下江让这个令他们头疼的坏种儿子,苦苦挣扎在人间的这口泥潭中。
江让死死抠挖着掌心,一双眼球红而狰狞,衬着霜色的脸颊,像是厉鬼般阴冷。
其实早清楚那群肉猪的本性了不是么?
他们自诩有钱有势,便自以为高人一等。
想来当初那一个亿,便是吃定了他不会拒绝,以此为局,作为游戏的开盘好戏。
亏他先前沾沾自喜,还自以为套牢了陆响。
今日发生的这事儿,无异于给了青年狠狠一巴掌,扇得他七窍流血、彻底认清了现实。
江让努力平复呼吸,弧度优越的胸脯微微起伏,宛如连绵起伏的美丽山丘。
好半晌,他挥散开颅顶的惨白灯光,半只血丝杂糅的眼球凑近大门上的猫眼,细细观察了起来。
意料之中,陆响没走。
猫眼中身处于一片破败阴暗的走廊中的男人如愁苦失意、求偶失败雄孔雀一般,神情颓败,哪有从前意气风发、肆意张扬的大少爷模样。
爱情使他蒙蔽了双眼,盲目落入摇摇欲坠的陷阱之中,男人通身如同被套上了生满铁锈的枷锁,驻足等待爱人回心转意的时刻,便是他受刑的时刻。
青年低低嗤笑一声,流转的眉目间流露着刻薄与嫌恶。
他再没什么兴致多看一眼,径直回了房间。
只是,推开房门的一瞬间,江让就像是被定身般僵在了原地。
狭小的卧房内并没有开灯,仅有的光线是由客厅中蜿蜒透入的白炽灯光与窗外飘扬的雪色。
它们白幽幽、黏呼呼、雾气朦胧地落在昏暗房中削瘦的男人起伏的苍白肌理上。
昏暗暧昧的光线中,白蕾丝错落地交织在淡淡泛着粉意的白腻胸脯上,随着细微的呼吸颤抖着起伏。
周宜春的身材白皙偏瘦,肌肉群并不夸张,形态很好,尤其是蕾丝下若隐若现的肌理弧度,在细微的光线舔舐下,显得格外鲜嫩可口。
男人表情潮红而朦胧,仅存的一边完好无的黑色眼球泛着细细的水光,并不聚焦,而另一边则是用白色纱布细细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