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迷恋的平凡社畜(快穿)(350)
闷闷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床榻,却很快止步于榻前。
因为江让在发抖。
抖得很厉害,像是惧怕极了。
男人站在青年面前盯着看了许久,像是要将眼前的人、包括灵魂都彻底看穿一般。
好半晌,江让才第一次听到对方沙哑古怪的声音:“吃饭了。”
说着,房间内传来瓷器汤匙碰撞玻璃碗的声音。
青年能感觉到,对方掌控性地环住了听到腰身,将灼热的粥喂到了他的唇畔。
江让经历了这一番情绪的大起大落,本就疲惫不堪,但他偏偏强撑着偏过头不肯吃哪怕一口。
他不是不饿,是不敢吃,万一男人在粥里下了什么药……
他不敢赌。
可对方似乎根本不打算惯着他,只是嘴唇慢慢凑近青年漂亮的耳尖,语调怪异道:“江让,你确定不吃?那我们就继续。”
“吃我的东西,也能饱。”
江让是真没想过对方会这么变态,距离上一次,这才多久?
他真的快要被捅死了。
这般想着,青年脸色煞白,当即干涩着嗓音失态道:“……我吃!”
他说着,嘴唇追着灼热的粥勺便要去吞咽,可令他感到绝望的,是对方彻底收回的手腕。
男人阴恻恻的在他耳畔道:“江让,现在迟了。”
江让恍惚徒劳地睁着眼,他的眼前只有黑纱布遮蔽的一片雾蒙蒙的黑,但这会儿约莫是白日里,他隐约能借助光线看见身上男人起伏的肩胛、面颊的轮廓。
中途,青年约莫实在是受不了,眼尾不受控制地淌下泪来,他忍不住咬牙,像是丢脸似地呜咽了几分,哑着嗓子忍气吞声道:“……等会儿再来行么?我饿了,真饿了,我要吃饭!”
男人顿了顿,好半晌,竟真的起了身。
只是,即便是这样了,他仍不肯与江让的身体分开,而是单手托着青年的臀部,一手取过床柜边的碗。
随后的事情,江让再也不肯过多回忆。
男人确实喂他喝粥了,只是,喂饱的,却不止是一张嘴。
他每动一下,才肯喂江让一口。
江让也不是每一口都能来得及吞咽下去。
最后,一碗白粥浪费了半碗。
这件事之后,江让就再也不敢拒绝吃饭了。
但事实证明,他想的没错,男人确实在饭菜里下了药物。
自从进食以后,青年便浑身无力,连下床走路都勉强,更不用提每晚的床上运动,他根本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但即便是这样,男人依旧会将他紧紧束缚着,时时刻刻盯着,不肯放松一点。
江让好几次忍不住喘着气、潮红着脸道:“你都下药了,还怕什么?你放开我,我配合你成吗?你这样强迫我有什么意思?”
出乎意料的是,这句话似乎戳到了男人的什么痛点,对方沉着嗓音,语气近乎扭曲:“我怕?我当然怕?怕你有力气了,又要去外面发浪了。
江让不是听不出对方嫉妒的语气,只是他实在分辨不出对方的身份,也不敢随意多说。
一旦身份认错了,他都不必多想,对方绝对会让他几天都下不来床。
江让因为被蒙住眼睛,几天下来,时间概念早已混淆,他只能依靠男人给他喂饭的次数判断是否又过去一天。
这将近第七天的时间内,最初的恐惧缓和后,青年一直都试图找机会和男人攀谈。
他会刻意将话题往对方的家世、身份、背景上绕,一开始男人并不怎么搭理他,只是顾着埋头苦干,叫他呼吸湍急、说不出来话。
后来,大约是清楚了青年的心思,男人只沙哑着嗓音道:“你不是知道我是A国人么?等这边的尾收好,我会把你一起带回A国。”
“说起来,你那个老婆找你找得可真勤快啊,快把整个S市掀翻过来了。”
江让听到这话的一瞬间,不可否认的,他的胸腔间涌起了一股暖流,又忍不住念起了妻子的好。
大约是青年表现的太明显,男人莫名笑了笑,语气古怪:“江让,你不会觉得,落在他的手上,和落在我的手上会有什么区别吧?”
“他只会比我更狠,把你彻底钉死在床上。”
诺亚露出一个甜蜜、扭曲、快意的笑容。
这几天他每天都给那贱人发一张江让曾经的‘丰功伟绩’。
聊骚、出轨兄弟、包养大学生……桩桩件件,他都一一不漏地发给了乔允南。
甚至,近两天,每次和青年做后,他还会摆好角度,拍下一张又一张刺激眼球的照片。
而那些照片,不出意外,当晚就会出现在乔允南的手机里。
痛苦的怎么能只有他一个人呢?
乔允南不是想当贤惠的家庭煮夫,维持婚姻的假象吗?
他偏要打碎他的幻想。
还有江让,既然招惹了他,这辈子就都别想逃。
第218章 三心二意凉薄男36
江让失踪的第三天。
已是冷峻的深秋,树木的枝叶逐渐变得焦黄,连带着天边缀着的日轮,都像是被煎熟了的蛋液。
冷橙的夕光透过别墅菱菱的玻璃窗打出分分缕缕的剪影,一抹怨白高挑的人影垂立在那微凉的光线中,浅白的衣摆顺着细冷的、令人凭空生出鸡皮疙瘩的秋风微微晃荡,恍若电影中的死而复活的幽魂。
白色的药瓶哗哗作响,惨白如虫卵的药丸溢出主人的指缝,坠落在条纹地板上,弹跳、弹跳、滚动……
它一头撞在跪在地板上的、年轻的身体上,慢慢悠悠地止住了脚步。
窗边高挑的男人口中咀嚼、喉头古怪地鼓起,卷发黏在他的阴冷的颊侧,偏生秋风多情,撩拨起他枯败的发丝。
于是,那半张生了浓紫鸢尾与疤痕的残破面颊便恶生生地露了出来。
乔允南看上去精神已经很不好了,他的皮肤是惨阴阴的白,眼睑下侧染着青黛色的乌青,白眼球分裂出血线虫般扭曲的红血丝。
药瓶不知何时滚落在地,男人锋利的指节死死绷起扣住手机。
那个贱人今天应该还要给他发消息。
今天会是什么呢?
像是要一步步将他彻底凌迟一般。
第一日,对方发来的是数十张丈夫多年来背着他在网上四处聊骚的截图。
最初的时间,竟是在江让公司上市的那一日的凌晨两点。
他们无数个幸福日子中最幸福的一天、乔允南永远无法忘却的一天。
那天的江让抱着他哭了很久,他哭着说爱他,说终于能让他过上好日子。
青年认认真真地牵着他的手说,乔允南,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很久、很久。
他们依偎在一起喝酒、数星星、互诉衷肠、亲吻、缠绵……仿佛就此成为了彼此最契合的容器。
可原来,等爱潮平息后,睡在他身侧的丈夫摆动手机并不是为了处理公务,而是挑挑拣拣寻到一个同城的漂亮男孩,互加好友后,问出的一句“睡了吗?”
第二日,乔允南收到的,是丈夫与一个年轻男学生相视一笑的照片。
除此之外,还有青年与对方在车中激吻、在办公室内赤裸纠缠,以及两人在医院与一个陌生小女孩宛若一家人般闲聊的图片。
江让甚至将名下的一套房子特意划给了那个男学生。
其实这些都不能叫乔允南彻底的心痛、窒息,真正令男人感到绝望、甚至是崩溃的,是那男学生的长相。
男学生与大学时期的他几乎像了个七成。
青涩、纯美、清冷。
所有当初在他身上曾吸引过青年的气质、美色,如今出现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依然具有勾引丈夫的能力。
这似乎残忍地印证了一点,乔允南在江让的心里并非无可替代。
比较,当初漂亮清冷的美人如今眼角已经逐渐生出细纹,因操劳而变得憔悴的身体不再如初鲜嫩,因疤痕而变得丑陋的面容不再温柔美丽。
他已经快三十岁了,他已经不再年轻了,年华逝去的痕迹早已在他的眼角、面颊、颈侧细细纹下。即便他再如何做医美、保养自己、锻炼身体,他依然会像一颗熟透的果实,逐渐腐烂、发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