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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迷恋的平凡社畜(快穿)(200)

作者:长枝青 时间:2025-07-10 13:16 标签:快穿 万人迷 幻想空间

  整整一日,江让都像是活在一场狂风骤雨之中。
  水汽氤氲的视线像是春日里的一场帷幕般的细雨,它始终淅淅沥沥、永无停歇。
  而身上男人停厄不住向下滑落的银灰长发,则像是海底富有生机的妖物的触角,它们扫着青年湿润的眉眼、鼻尖、嘴唇,像是恨不得要将自己全部都塞进对方的口腔中、感受那温软舌尖的柔软、腔壁的温度才好。
  无数次沉浮间,江让几乎觉得自己该是要被溺死在其中了。
  但他终究无法死去,甚至,在那一轮又一轮的雷鸣海啸中,青年的身体变得愈发轻盈、剔透、满足,他仿佛彻底化作了一只被大海禁锢的鸥鸟。
  潮湿病态的海浪牵引着它的脖颈,汹涌澎湃地浸润它的羽翼。
  自此,深蓝的海令鸥鸟背负起沉湿的枷锁,再无法振翅高飞。
  江让醒来时已是次日的清晨,颊侧是一片属于另一人的长发,它们柔软卷曲、窝在一起时,像是已成型的、雏鸟的窠臼。
  这本该是令人感到温馨、爱意融融的一幕。
  可青年的面色却并不好看。
  江让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下这般糜乱无常的场景,他似乎生来就不会对这些欲望之事感到羞愧、避讳。
  即便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拥有肌肤之亲。
  对于江让而言,他更在乎的其实是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是昨日。
  即便青年失去了一切的记忆,但他仍然能通过这件事察觉到对方高高在上的、甚至称得上刻意和怜悯的态度。
  ——仿佛他只是对方囚在掌中的一只幼弱的雀儿。
  身畔的男人已然悠悠转醒。
  男人自然而然地依着青年半坐起身,面色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心虚或是异动,他拢了拢肩侧卷曲漂亮的长发,从前苍白的面颊上如今焕发出几分满足湿红,见青年眉目微拧,不由得咧唇关心道:“阿阏,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让抿唇,薄白的眼皮微微颤动,倏尔撑开,他认真看着眼前人,嗓音沙哑而缓慢。
  他问:“昨日,我为何会变成那般模样。”
  见江让这般冷然质疑地盯着自己,楼胥回眸中情热慢慢消减了几分,他眸光微闪,好半晌柔声无奈道:“阿阏,你果真是将从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你忘了吗?”男人裂开红唇,朦胧的日光窸窣落在锐白的齿尖,他的眼神一寸寸打量着青年,像是试探、又像是灌输理念一般。
  “阿阏你向来心善,几年前于秘境中救了一人,却被对方恩将仇报,反下了蛇涎之毒。”
  楼胥回叹息道:“那蛇涎之毒极为霸道,每月都会有一日令人失去理智,只懂得寻欢作爱。昨日,便是那蛇涎之毒发作的时刻。”
  江让没有说话,青年面色不变,指骨却绷得极紧。
  显然,因着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他并不完全相信男人的说辞。
  楼胥回垂眸,黑睫颤动,他似是无可奈何一般道:“好吧,前日确实是我的不对,我明知阿阏出不去却又应下了诺言。可、可我实在是无法。”
  男人轻轻牵起青年的手腕,黑眸与紫眸对视一瞬,萸紫的眸中含着细碎的笑意,他哑声道:“阿阏当时吵闹生气的样子太可爱了,我哪里会舍得拒绝?”
  一侧的江让像是完全没想到这个答案一般,懵了一瞬间,黑睫颤不住颤动,像是树丛中窸窣的荆棘,面上也失去了紧绷的表情。
  楼胥回见状喉头微动,指间亲昵地点了点因为茫然与惊讶而显得呆头呆脑的青年的鼻尖,眯眼一本正经地笑道:“还不信吗?那我……”
  男人说着,深邃的眼波流转,微微低头,竟要朝着青年的湿热的唇畔凑去。
  “信,我信。”
  江让嘴唇微张,立马似是不好意思一般地偏过头,俊朗的面容贴着几缕翘起的乌黑碎发,呼吸变了几分调。
  很显然,方才男人的动作激起了青年昨夜某些零星的情潮记忆。
  楼胥回这才顿住动作,他眸色微动,修长的指节轻轻揉了揉青年的乌发,胸腔间某些涌动的渴望令耳畔都似乎出现了耳鸣声。
  可他面上却依旧柔和而自然,就好像眼前的一切并非他织网一般骗来的,而是他们真真切切度过的年年岁岁。
  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的缓和,楼胥回精致美丽的面上缓缓崩动几分,随后显现出一种深思后的忧虑。
  男人低声道:“阿阏,说起来,你失忆前,我们二人已然谈婚论嫁了,日子其实早便订好了,就在一月之后……”
  “只是担心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适应不了,我先前才不曾提起。”
  楼胥回微薄的嘴唇上下碰撞,紫眸中挟裹着丝丝为难的神色道:“可是阿阏,我二人从前感情稳定,婚事早早便知会了诸位族老、上通给了蛇神,沂高寨从未有过延迟或取消婚约的先例,我担心触怒神明……”
  江让已经在沂高寨待了将近一月,虽然他不曾接触过外人,但对于沂高寨的习俗、包括这位所谓的‘蛇神’也算是如雷贯耳。
  沂高寨偏远封闭,四面环山靠水,寨中人世世代代接受传承、以养蛊为生。
  因为修真界极其排斥蛊毒,认为其‘阴险’‘恶毒’,所以无数蛊师遭人驱逐,最后,先辈们寻至此处既适合养蛊、又极其避世的地处驻扎了下来。
  他们如同一粒种子一般,扎根、发芽,但就在一切欣欣向荣之时,一场无声的疫病爆发了。
  每一位蛊师都有其以心血养成的本命蛊,他们与修真界寻常的修士修炼方法极为不同,可以说,若是本命蛊不死、气运提升,那么他们便足以实现永生。
  而那场无声的疫病毁去的,便是蛊师们的本命蛊。
  像是会传染一般,蛊虫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蛊师们也一个接一个亡故。
  剩余的染病未爆发的蛊师们也全然无力逃出山川湖泊,于是,族老们迫于无奈,高建祭台,于族人们被焚毁的尸烟中铸造出血色的青铜鼎。
  那之后的七日,沂高寨的族人们焚香食素,祭台上摆满了丰腴的祭品。
  肥厚的猪脑、僵硬穿环的牛首、螺旋锐角的羊头皆被端正摆于青铜器和尸灰前,天色大暗,蛊铃嗡嗡作响,古老的咒术自老人们裂开的唇隙间吐出,一时间,无数蛊虫循声爬入青铜鼎内。
  他们等了整整七日,等来了唯一垂怜他们的神降。
  没有人知道祂的具体形态,只知道,雾蒙的天际隐隐泛出的银色如同鳞片反射的光晕,以及萦绕在耳畔永远无法散去的蛇类嘶鸣。
  它睁眼即为白日、闭眼便是黑夜,无尽洪流的时间似乎永远静止,那一刻,烟灰凝固在半空、风声定格、山泉凝固、火焰也显出了具体的形态。
  毫无疑问,只有神的力量才足以如此随意掌控自然万物。
  于是,蛊师们纷纷下跪、磕头,他们双手举过头顶,乞求神明的怜悯。
  那一日后,谁也不知道‘神’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一夜之间,所有的蛊虫都全然活蹦乱跳。
  唯一异常的是,青铜鼎中最后爬出的并不是蛊虫,而是一条通体银白的蛇。
  疫病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褪去。
  沂高寨自此也多了一只无人认主的王蛊——白蛇蛊。
  白蛇蛊掌控着所有的蛊虫,它大部分时候都沉眠于寨中,所有的蛊虫被它所牵制,出了沂高寨便再难有所进益,甚至会出现回退。
  这也是后来蛊师们久不出世的缘故。
  而这般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迹后来也愈发为沂高寨族人疯狂信奉,甚至,在后来越发悠远的岁月中,沂高寨的族人们在一次又一次的祭祀中逐渐发现,神可以满足他们一切的愿望。
  只要他们愿意付出代价。
  如楼胥回所言,他们于蛇神祭坛前定下的婚约,只怕是轻易取消不得。
  或者说,便是有法子取消,只怕沂高寨那些狂热的信徒也不会允许有人在蛇神面前毁诺、言而不信。
  江让不曾同寨中人交流,却也曾透过那一扇扇的木窗,窥见过那些深夜祭祀的、面色阴冷痴狂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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