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迷恋的平凡社畜(快穿)(356)
江让顿时不敢多说,他心中对乔允南到底是亏欠的,失踪那么多天,料想对方只会比他更加煎熬……
好半晌,大约是情绪稍稍稳定了几分,男人才慢慢抬起微红的眸,因为方才哭过,他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睁大的黑眸显出几分白翳,像是一条被摔死的、软绵绵的死鱼。
乔允南张了张唇,看向青年的黑眸水光泛滥,眼皮颤抖如飞蛾一般,几乎用气音道:“老公,这段时间,我真的找了你好久啊……”
“昨天我故意装作被诺亚抓住的模样引蛇出洞,这才勉强把你带回家,老公,以后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
江让当下赶忙应下,心疼得不行。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对甘愿为自己冒险的爱人无动于衷。
只是,青年的感情向来短暂,他的愧疚、心虚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种虚伪的深情。
——为了让良心稍微好过一些。
汤匙搅动浓汤,乔允南站起身,半塌下腰身,舀出一勺蘑菇与零星的几块光泽美好的肉块。
“阿让,”男人柔柔道:“你这段时间一定受苦了,一定要多补一补,这是我专门为你买的鹿肉。”
江让闻言一瞬间有些尴尬地动了动腕骨,掩饰性的垂头,他确实受了苦,整个人都清减了几分,但却是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受的苦……
青年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自己的身体,他的手肘、颈窝、腰腹全都布满了斑驳的暧昧痕迹,大腿与臀部更是重灾区。
因为过于高强度的性爱,江让的身体甚至被折腾出几分性瘾的意思。
纯棉柔软的衣衫的摩挲都能叫他浑身发软、潮湿泛滥。
真的……太荒唐了。
江让斯文的面颊腾的红了几分,他低头喝汤,却在吃到蘑菇浓汤中的肉块的一瞬间蹙了蹙眉。
乔允南的厨艺一直都很好,但这碗肉汤却实在熬得一般,汤底倒是很鲜,只是肉块却并未炖烂,味道有些腥柴,甚至隐隐地泛着酸。
江让实在不喜欢那股味道,但他也不好吐出来,只得勉强生咽下去。
方才吃完一块,青年正想要取水杯喝一口水,压压那股难闻的酸腥,可他方才抬眸,却看见温柔的妻子正神情诡谲地看着他。
乔允南淡色的唇畔浅浅勾起一个温柔到深情的弧度,他漆黑的眼眸闷不透光,只死死盯着青年方才含吞肉块的嘴唇,神情中显露出几分怪异的满足来。
就好像,他正在与青年融为一体。
江让被这样古怪的想法吓到了,他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男人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他拿过水杯,递给青年,修长的手掌轻轻抚拍青年的脊骨,低声道:“阿让,再好吃也不能这么急啊,你如果喜欢的话,我以后还给你做这道菜,好不好?”
江让来不及回答他的话,接过水杯,一口灌了下去。
只是,刚喝完,他便察觉出几分不对。
水杯里有星点的灰尘般的东西,包括他的唇腔内,也余下了几分香火的气味。
江让眉头紧蹙,忍不住道:“允南,这水杯是没洗干净吗?”
乔允南支起一边手柔笑地看着青年,轻声道:“没有啊,水杯洗得很干净,可能拿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落了点灰进去吧。”
江让也没有太多想,只是接下来,他再也不肯碰那道蘑菇肉汤了。
男人自然注意到了,忍不住柔声问:“阿让是不喜欢这道汤吗?”
他说着,猩红的舌尖忍不住舔了一下白森森的齿尖,轻轻询问:“……肉的味道,你喜欢吗?”
问完后,乔允南眸中竟还隐约显出几分期待意味,仿佛他问的不是肉,而是他自己。
江让实在不喜欢那味道,但妻子方才费尽功夫将他救回来,他不想叫对方失望,只好勉强道:“喜欢,允南做的我都喜欢。”
乔允南果然又绽开了笑颜,他小声浅笑着说:“阿让喜欢就好,这次买的…鹿肉不多,下次我再多买点。”
江让这下真的有苦难言了,他尴尬笑笑,憋着气又吞吃了几筷。
心口翻腾的感觉愈发严重了……
“嗡嗡——”
手机推送的消息传来。
这是青年的备用机,因为主机被诺亚没收了去,眼见也不可能找回来了,江让索性就打算以后都用这台备用机了。
江让打开手机,看到的第一条消息,就是一个极大的红色新闻标题。
#谈总遇袭后首现身,仍躺在医院,极有可能留下终身残疾#
里面附有几张医院的照片,床榻上的男人额头和腿弯都包裹着厚厚的白纱布,看上去简直与一具尸体也没什么两样。
江让一愣,眉头微微蹙起,他还不知道男人早已清楚他与谈宽之间的脏事儿,
现下便忍不住询问身畔的妻子:“谈宽这是怎么了?”
身上仍系着蓝白条纹围裙的男人慢慢抬起那张典雅贤惠的面颊,他墨色的眸幽幽地盯着青年,眼睑下浮起的青黑阴影深重,淡色的嘴唇病色显眼。
乔允南弯唇,语调轻飘飘的:“他啊?好像是跟人偷情,被别人老婆打残了吧。”
第222章 三心二意凉薄男40
江让失踪月余的事情并未被媒体大肆披露出来,整个事件只有上层圈子里的人心知肚明。
毕竟当初乔允南闹出的动静不可谓不大,整个S市都快被掀翻了去,钱权钱权,不可分割,圈子里各家看在乔家的面子上,多少都出过力。
也因此,江让回到公司的时候,堪称风平浪静,员工们大多只以为青年出差刚回来。
一切都像是回归了从前,只除了一点。
陈沐白不见了。
江让被诺亚绑走的期间,公司一直都是由乔允南掌控,如果男人想要趁机掌权,完全可以把青年的心腹下属全部换下。
但事实是,公司内部的人员几乎没有什么变动,连几个实习生都还在原岗上,只有陈沐白不见了。
江让特意寻人去调查过,得到的信息只有零星半点。
陈沐白在一个月前曾被乔允南叫进了顶层的办公室,随后当天晚上,青年的账户中便转进去了一大笔钱。
陈沐白最后的行踪,是在S市的火车站。
这些信息之间的因果关系再明显不过了。
青年想,乔允南极可能是在他失踪的时间内,发现了陈沐白与他之间的交易,于是威逼利诱对方离开他。
其实江让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也并不觉得陈沐白是背叛了自己。
毕竟两人之间本也就是钱色交易,没什么感情,眼见买主都失踪了,另找下家也再正常不过了。
只有一点显得怪异。
陈沐白很重视他唯一的妹妹,一个星期七天有五天都要去医院看望妹妹。
他会这么干脆的离开,实在有些奇怪。
但江让也并未再继续深想下去了,毕竟无论如何陈沐白拿了钱离开是事实,他们之间的交易也就此结束了,有些事情如果去追根究底,他和妻子平静的生活就又该被打破了。
夕阳西沉,晨昏更替,白昼愈发短促,它匆匆离去,于是,暧昧昏黑的夜便彻底晕染了整片天际。
天气愈发冷了,晚间一阵风吹来,恍似太平间铁银的冰冻柜中隐隐溢出的寒。
穿着冷白西装的青年漆黑短发微微垂落在眉骨边际,薄蓝的衬衣领口微微解开一粒扣子,黑色的领带被扯得松开几分,笔挺的西装裤却是一丝不苟,显得他整个人落拓又斯文。
客厅的灯光透着温馨的浅橙,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仿佛壁炉中哔啵燃烧的焰火。
江让方才踏入别墅,便听到了一道温柔而耐心的浅笑,男人的声音充斥着轻哄与近乎母性的怜爱,令人下意识心生亲近。
“所以呀,妻子为了彻底挽回丈夫的心,就想了一个办法……”
别墅内装着恒温系统,温度十分适宜,江让随意脱下西装外衣,搭在挽着袖口手肘,闻言,他下意识朝铺着白绒毯的沙发边看去。
只一眼,青年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