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迷恋的平凡社畜(快穿)(400)
他冷静思衬着该如何挣脱人鱼陡然变得大力无比、固执狂乱的压制,但陷入兽性控制的男人显然已然不能称作一个正常人了。
于是,在纳兰停云变得更加不可控之前,江让敏锐地抓住对方依赖自己、渴望亲密的隐晦动作。
男人迅速地敛眸,牵起对方湿漉漉的、溢满蹼膜的手骨,轻轻落下一个个缠绵的细吻。
感受到对方冷霜初融的眉眼泛起愈发淋漓的春潮,江让微微抬眸,牵住对方的松软的指节,一寸寸抚上自己的冷潮起伏胸口,沙哑着低声,一字一句道:“别着急,今天,这里都是你。”
言罢,趁着对方愣仲痴欲的瞬间,江让瞬间用力推开对方,挣扎着起身欲离。
可他并未来得及踏出两步,便被身后的重力压倒在地。
玉貌昳丽的男人凌乱的乌发交叠着神庙地板上的,晕出一片如墨的色泽,香味已经越来越浓了,江让甚至开始控制不住地绷直腰身。
而他身上的人鱼那张冰肌玉骨的清冷美人面则是扭曲为凶戾无比的、如同肉食动物捕猎般的狠辣,他张开满嘴控制不住的獠牙,威胁似地对着江让龇牙低吼。
人鱼似乎被激怒了,他开始躁动起来,矫健的鱼尾开始不住地在江让的腰腹抵动。
江让已然失去抵抗的气力,他似乎已然知道自己注定逃脱不得,于是,男人努力吐气,低低喘息道:“莫要气了,方才是我错了,我不会再逃。”
“纳兰停云,我自己来,好不好?”
他可以任由纳兰停云下贱勾引自己,也可以将对方当做器具一般随意把弄,却绝不能容忍对方将他当做玩物亵渎。
江让说着,慢慢抬头吻上人鱼充满獠牙的狠厉面颊。
许是江让实在太过温柔,人鱼竟仿若自卑般地瞬间收缩了獠牙。
江让深呼吸一口气,哆嗦着绵软的腿弯,轻轻将纳兰停云推至一畔,骑上那条美丽的、不住扑朔摇摆的鱼尾。
空气中的香气浓厚得近乎要滴出水液来。
视线开始发颤、模糊,江让从未想过,这人鱼竟是比蛇妖更加难缠孽怪。
他只觉自己的骨缝都有些钝痛。
男人多少年不曾受过这般苦楚,他若是想,那些美人无不是柔软缠上、讨好于他……
可眼下,他到底只能咬牙忍下了。
其一是这人鱼凶性为泯,若是再被对方察觉到自己想逃的心思,只怕人鱼发狂之下,他会受伤。
其二,江让实在无法忘却进入神庙前亲眼所见的海市蜃楼。
潮湿泛滥的桃花眼恍惚地看向身下那几乎化水、舌尖追逐他,摇尾乞怜的人鱼。
江让面色微白,被迫迎接对方近乎窒息的吻,
他想,纳兰停云这般冰清玉洁、注重贞洁的人,如今被自己夺去了处子之身,日后若要驱使,便再容易不过了罢。
左右天下都知道他们二人敦伦之事,如今不过坐实而已。
第248章 佛口蛇心伪君子22
朦胧古老的咒语如坟茔边鬼魂喃喃的自语,迷糊沉浮间,江让半撑开水沉烟色的眉眼,一时间竟险些分不清此地为何地。
耳畔散开的乌发仍泛着潮热的湿气,丝丝缕缕的湿发缠在男人素白的颊侧,于烛火摇曳的神庙中多添了几分近妖的异美。
江让半支起酸痛的臂弯,肩胛处颗粒的硌痛感令人不适,他微微一顿,眼眸偏去,却见那小榻上、腰腹侧,竟堆满了颗颗饱满的珍珠。
它们层层叠叠、此起彼伏,近乎要将他淹没了。
恍惚的回忆掠过眉眼心间,江让喉头微动,眸中竟闪过几分怪异尴尬的意味来。
他从未想过,得到安抚后的人鱼竟是个这样容易……落泪的性子。
他累了,抵着对方手臂休憩片刻,他要哭;他捂住对方的唇齿,不允对方用獠牙磨蹭他的颈窝,也要哭……后面甚至发展到江让耐不住低骂他一句,他也会哭。
当然,若是哭得难听,便也罢了,偏生纳兰停云此人哭起来静谧而美丽,眼尾泛红,令人想到池塘间飘摇的浅色菡萏,且得益于鲛人与生俱来的天性,溢出眼窝的泪水不出片刻便会凝为一颗颗饱满的珍珠,滑落至两人周身。
江让好几瞬都在怀疑自己是否在洗宫妃们所偏爱的珍珠浴。
耳畔喃喃低语声愈发明显起来,江让半伏起身,修长的指节随意扯过一畔泛着鲛人薄香的衣衫披于肩畔,眯眼朝着那不远处的人影看去。
方才看到的一瞬间,江让便忍不住笑开了。
江让相貌本就丰神秀丽,身形弧度亦是不凡,说是玉树临风也毫不为过,只他此时面色泛红,往日的风仪便不知不觉多了几分流转的蛊意。
他似笑非笑看着不远处那跪在蒲团上,身披素净白衣、一副寡丧颓然模样的男人正半垂下头,双手合十,面对着那高大威严的巫神像低低念着什么。
约莫是什么忏悔的话语吧?江让想,譬如请求巫神原谅侍奉者不贞之类的话语。
可他便是如此忏悔,映衬着颈窝与手骨侧隐约露出的或轻或重的印记,却显得格外的…放荡虚伪了。
江让忍不住动了动手骨想,男人在床上床下,果真是两种模样啊。
这句话在纳兰停云身上尤甚,榻上时,此人一副眷恋痴情、恨不能将他困于身畔的模样,如今下了床榻,便又捡起那雪山圣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了。
许是江让的视线实在太过显眼,口中喃喃有词的男人狭长浅淡的眸细细偏移一瞬,在察觉到对方正盯着自己时,纳兰停云当即猛地闭上眼眸,乌黑的眼睫不住颤抖,于他瓷白的眼睑处打下一片柔柔的乌色。
那副高岭之花的壳子便又被打碎得仿若秋日将融的细霜了。
纳兰停云面颊上的胭脂色自面中红至脖颈,他紧闭的眼眸不住转动,绷紧的嘴唇显出一种苍白的脆弱之色。
许久,他忽地颤抖着放下合十的双手,齿尖紧绷,薄白的眼皮掀开,银光熠熠的眼眸竟于烛台与天光间显出丝缕温柔之色,他抿唇,沙哑道:“江大人,昨日,是余冒犯了。”
他说得认真坦荡,并未用所谓的神谕谶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遮羞。
江让尚未回话,眼前身着素衣的男人却再次张唇,一字一句认真道:“如今,我二人已有夫妻之实,按照氐人国的婚配规矩,余定然会对你负责。”
其实他本可以不说的,毕竟氐人国锁国隐匿已久,所谓的婚配规矩,他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
像是终于将心中所思诉诸于口,纳兰停云反倒不再躲闪心意,甚至于,他看向江让的眼眸中都显出了几分窸窣的、如堕凡尘的微光。
可在他这般的眼神中,江让却显得平和稳重许多。
一时间,空气中只余下扣系衣带不急不缓的声音,好半晌,江让已然将松垮的青衫整理妥当,方才平静薄淡、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跪于蒲团上的圣子,温声道:“国师大人不必为此事烦忧,我二人如此也不过是迫于神旨,为天下而献身。”
“再者,国师侍奉巫神、为太华的守护者,本官怎敢亵渎?”
纳兰停云呼吸微窒,好半晌,他抬起水汽氤氲的银眸,哑声道:“怎会是亵渎,余虽为巫神侍奉者、蓬莱之主,却也知道,何谓心悦。”
“江让,”乌发银眸的圣子敛眸,轻轻道:“若谶纬中人非你,余不会应下。”
这句话对于从来保守清高的纳兰停云来说,简直与表明心迹无异、乞怜稽首无异。
可他的心意到底要落空了。
世间事,情字最难勘破,尤其当一人将整颗心都捧出之时,便是给予了旁人伤害他、冷落他、利用他的权利。
神庙的石门已然被推开了一道金色的裂隙。
停留在原地的纳兰停云双手绷紧,指骨显出苍白的、镜花水月之色。
而站于那道金色悬崖边的男人只是微微侧首,青衫随着清风烈日轻轻飘摇,袅袅若天上云烟。
江让浅淡的声调仿佛下一瞬便会逸散,他说:“若国师当真为昨夜之事烦扰,不若将此当做一道交易,了却因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