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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迷恋的平凡社畜(快穿)(170)

作者:长枝青 时间:2025-07-10 13:16 标签:快穿 万人迷 幻想空间

  祝妙机如细雪般的长睫轻轻颤了颤,水灰的眸中不自觉便露出几分浅浅的柔波。
  他紧紧牵着青年身上昂贵细腻的衣衫,指节泛白,浅浅掩唇咳嗽道:“咳咳……阿让,还好我还有你……”
  江让向来怜花惜玉,这会儿一听到对方咳嗽,立马就开始紧张了起来,两人拥揽在一起,随着散去的人群,慢慢融入了俗世的烟火中。
  ……
  炉子上的药正沸腾起伏,发出咕嘟咕嘟温馨的起泡声。
  自那日后,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近新春,祝妙机的身体也从虚弱的近乎下不了地到慢慢能起身做些简单农活了。
  江让一直都不曾喂过他雄黄酒。
  一是担心爱人虚弱的身体受不住药性,其次,便是他心底始终潜藏的几分不安。
  可这样到底不是办法,无数次午夜梦回之际,青年总会梦到师尊同他说的锥心之言。
  那一字一句,宛若长针一般,扎得他迷乱彷徨,不知不觉便心生惧意。
  江让或许连自己都不清楚,即便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该去相信祝妙机。可潜意识里,对师尊绝对的信任却影响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可以骗自己去相信祝妙机,但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相信师尊。
  偶尔对着眼前憔悴、病弱的爱人,青年甚至会不自觉地走神,无端想起他光风霁月、温柔细腻的师尊。
  青年想,师尊那样爱他,又怎么会害他呢?
  师尊为什么总是对阿妙意见那样大呢?
  或许,阿妙确实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师尊将他养大不容易,阿妙作为他的道侣不懂体贴长辈,甚至这两年来总是三番五次地阻挠他回云泽峰,如今又身份成谜……
  似乎许多事情并不能够深想,当初的一腔少年意气、爱意愁肠在数不尽的蹉跎岁月中,也像是变了质的蜂蜜一般,逐渐变得苦涩不堪。
  以至于这些时日来,江让会忍不住地刻意去避开与男人亲密的机会。
  好在近来祝妙机似乎也并无此意,他身体方才养好几分,神态恹恹、皮肤灰白,成日里昏睡在床,像是怎么也睡不够。
  那双昔日里水光粼粼的眸,如今也变得愈发灰蒙蒙的,甚至,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江让总觉得对方在某些时间会陷入一种间歇性的眼瞎目盲。
  此事无法细究,青年不是没忧心过,只是祝妙机始终坚持自己的眼睛并无问题,江让也只好作罢。
  白色瓷瓶被修长的指节轻轻拧开,透明的酒液顺着漆黑滚烫的药物逐渐蔓延、渗入,隐秘无踪。
  火柴慢慢熄灭,灶台边的小窗开了一条缝,细细的风雪从中飘飘然而至,将那剩余的轻烟吹得再无痕迹。
  江让端着一碗药物,轻轻推门进了两人共眠的卧房内。
  粗旧绒布垫着的床榻显得灰扑扑的,其上睡着一位白发美人,那雪一般美丽的色泽压得一切的灰意都变得古朴庄重了起来。
  祝妙机双眸紧闭,灰白的面颊泛着隐隐的青,透明般的皮肤下青绿的血管若隐若现,他像是一具美丽的尸体,在足以令他安心的棺椁中静静沉眠。
  江让轻轻叹息,到底还是心软了几分。
  他轻轻将药碗放在床畔,一手扶起男人削瘦冰冷的肩,一只手轻轻拂过对方额边的碎发,轻声细语地哄道:“阿妙、阿妙,醒醒,该喝药了。”
  浅浅的羽睫颤抖片刻,睁开了一双雾蒙蒙、湿漉漉的眼。
  祝妙机茫然地看着青年,灰色的瞳孔并未聚焦,他应当是看不见的,可那双惨白的唇却始终抿着,不发一言。
  江让正回头拿起药碗,并未注意到这一幕。
  屋内光线昏暗,门窗紧闭,只点了一盏细小的烛火。
  是以,青年始终未曾发现他怀中的爱人根本看不清任何的事物。
  他们一个有心隐瞒、一个浑然不觉,竟也相处和谐。
  江让轻轻吹了吹手畔的药碗,直等得药汤凉了几分,方才小心翼翼地一勺勺喂给怀中的男人。
  一碗药物很快便见底了。
  江让始终观察着男人的神色,眼见并无其他反应,便彻底放了心,替对方掩盖好被褥,便去了小厨房。
  卧房中瞬间变得孤冷了起来。
  粗糙不堪的床榻上,一席白衣白发的男人面色慢慢变得潮红了起来。
  他不住地颤抖,并且幅度越来越大,像是被什么滚烫的液体烫伤了躯体的内部。
  “嗬嗬——”
  嘶哑的声音已经无法从喉间溢出了,男人一张美丽扭曲的脸上乍然浮现出无数的白鳞,层层叠叠、像是浮起的可怕的尸体油脂,泛着粼粼恶心的银光。
  祝妙机近乎窒息一般地仰起脖颈,无数汗液如雨般从他惨白的发间、颈侧、后脊落下,慢慢在他身下汇聚成一滩潮湿黏腻的腥液。
  他痛得浑身打颤,双腿不住地如求救般蹬着床尾,嘴唇里、鼻息间、眼角处慢慢溢出无数猩红的血液,它们一簇簇滑落,像是无数从母体中逃逸的蛞蝓。
  可即便是如此,男人依旧不敢发出惨烈的痛呼声。
  因为此时,屋外正隐隐约约地传来爱人同旁人闲聊的声线。
  很轻、很轻,像是温柔的风一般飘入他的耳廓。
  祝妙机已经神志不清了,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将从前布置在屋内的阵法启动,便彻底失去了理智。
  男人一双修长的腿如得了恶疾一般迅速覆盖上蛇鳞,并且随着蛇鳞的蔓延,那美丽的、属于人类的双腿逐渐融合到了一起,彻底化为一条粗长的、泛着银光的蛇尾。
  异化还在继续,畸变从蛇尾逐渐覆盖到腰身,再由腰身至头颅。
  最终,美丽的白发男人彻底消失在狭小逼仄的屋中,随之而来的,是一条近乎占满半个屋子大小的白蛇。
  白蛇眼瞳泛着水色的灰,鳞片包裹的蛇吻中神经质地一下又一下吐出猩红的蛇信子。
  它周身都泛着一层浅浅的灰,尤其是头颅的顶端,陈旧的蛇皮已经开始慢慢脱落。
  巨大的蛇蜕皮空洞地浮起,却又无法完全脱落。
  它痛苦地在黏液中蜷曲、扭动,惨白的新生鳞片中隐隐溢出鲜红的血液,而随着血液的流失,空气中隐隐泛出一股近乎恶臭的雄黄灼烧的气味。
  显然,白蛇受了来自爱人的鸩毒,此时已无力度过蜕皮期。
  细小的兽类尖叫声在房间的尾侧细细响起,听起来像是惊恐坏了,下一瞬便会被彻底吓破胆。
  白蛇巨大的头颅微微转动,对准了角落处那只圆滚滚的,只有两只手掌大的紫荆兽。
  此时的紫荆兽浅紫色的绒毛灰败地垂在一侧,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尽是对捕猎者的畏惧与绝望。
  无机质的蛇瞳阴翳而诡谲。
  血盆大口中尽是外显的残暴獠牙。
  白蛇撕咬住了紫荆兽的身躯,毒牙钉死在那混滚滚的躯体上,毫无怜悯地开始吞食。
  便是在此时,屋门被一双修长的手腕推开了。
  青年一瞬间近乎以为自己生出了幻觉,眼前的白蛇蛇蜕还未完成,它正半直起躯体,阴惨惨的灰眸死死地盯着他,口中还咬着半只紫荆兽的尸体。
  伴随着蛇躯的蠕动,那一半的尸体,尽数滑入白蛇的身体。
  江让仿佛能听到那‘咕咚’的残忍吞咽声。
  “砰——”
  是腿软砸倒在地的声音。
  江让整张脸惨白,浑身汗毛倒竖,他近乎失去了一切的语言功能,只会颤抖着唇,胡乱地说着什么。
  “别吃我、别吃我、别吃我……”
  汗水从苍白的额边滑落,青年抖着腿,努力挣扎着要爬出屋外。
  可他注定要失败了。
  因为一双惨白的蛇尾,正死死箍住了他的腰身,将凄惨挣扎的青年慢慢拖入屋内。
  “砰——”
  又是一声,门被紧紧关上了。
  因为过大的关门声,隔壁的邻居都听到了,他忍不住嘀咕一声道:“今日这小江关门怎的这样大声,这夫妻俩难不成吵架了么?”
  这样说着,他不禁凝神去听,却再听不到任何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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