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迷恋的平凡社畜(快穿)(441)
其中,崔仲景身居两朝御史大夫,倒是叫众人惊异不已。
再往下,便是神色坚毅、面颊带疤、被册封廷尉的江飞白与群臣,江让本是打算立下太子之位,可年轻的孩子却只是跪在他面前,仰着头,认真盯着他说,陛下,臣此生只愿作为周柏而活。
江让沉默了许久,他无法承载住那孩子眼中的情谊,最后只叹气挥手,示意应允。
江飞白离开的时候,是满面的得偿所愿。
江让慢慢收回眼神,眼前的玉珠琉冕轻轻晃荡,正如他心口复杂的情绪涌动。
…
太华元德元年,元德帝江让众望所归地登上帝位,朝中经历了一番大换血,最终彻底稳定了下来。
次年,中央提出‘君权神授’‘天人合一’的概念,自此蓬莱阁并入太华,国师成为实际官职,神权不再高于君权,皇权至高无上。
第五年,太华大将魏烈横扫四合,建木诸国纷纷割地求和,自愿成为太华的附属国。
即便是最为难缠的轩辕国,在元德帝御驾亲征后,最终也是溃败而归。
自此,建木诸国完成了大一统,为便于管理,中央设置郡县,并遣军队驻扎。
史官记载此事,无一不是极尽夸赞,曰其善用人,谋略无双,为千古一帝。
…
春去秋来,已是元德五年的冬日。
大雪已然下了三天三夜,破败的宫墙上积满了污雪,滴水为冰。
红漆掉落的大门传来锁链的声响,穿着厚袄子的宫人骂骂咧咧地推开门,他手中拿了一个破烂的小盆,盆里装着残羹冷炙。
推开冷宫那遮不住风雪的木门,宫人哆嗦了一下,抬脚走入其中。
方才抬眼看去,便见一个衣着褴褛、病骨支离的男人被用人分别以几条长链锁在小屋的一角。
他发丝凌乱、隐约有脏污的泥土覆在面上,叫人看不清真容。乍一看去,还当是一条将死的野犬。
宫人嘟囔一声,随意将那烂菜盆子丢在地面,撇嘴道:“诺,这是你今个儿的饭菜。”
男人并没有开口,像是一尊不得动弹的木雕,这也是意料之中。
在这冷宫当差的,谁不知道,这位太华前任废帝就是个怪胎,在冷宫中被锁了五年,他几乎像是一抹沉默的影子,谁也无法拨动他的情绪。
除却宜苏和妄春两位娘娘来时。
当然,想起此事,冷宫的宫人无不胆战心惊。
宜苏和妄春是阴晴不定的主,自元德三年,当今陛下按照制度广开后宫、选拔妃子开始,这两位便开始胡搅蛮缠,只是元德帝岂会被他们拿捏。
二妖果不其然被陛下罚了禁足,再被释放出来,陛下又冷淡了他们许久。
这两位许是有气无处发,心中扭曲,不过几日,便来冷宫折磨一番废帝。
他们折磨的手段也不仅仅是口头侮辱、更是精神上的折磨。
妄春性子烈、天真又残忍,总爱逼迫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废帝被迫跪在地上吃猪食。
而宜苏则更是叫人生惧,他笑得轻灵貌美,却极爱寻人拿针尖试毒,扎得废帝偏瘫后,又唤人替他医好。
一开始,这废帝还能忍住。
或者换句话来说,他实在太能忍了,且本也就心存死志。
他这般沉默,宜苏和妄春可就不乐意了。
他们来此处折磨他,本就是为了释缓江让选妃的烦闷,以及外部敌人虎视眈眈的怒意。
那丞相陈彦书便是其中最骚的,三天两头借着公事勾搭阿让去相府,一开始他们还没发觉什么,久了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什么公务能谈到深更半夜、身上尽是红痕?
那陈彦书看着便是个不安分的,私下底还用些道具手段勾引江让,简直恶心至极!
还有那看着清冷无尘的国师,那勾搭人的手段真是叫人望尘莫及,那张冷淡的脸见谁都不笑,偏偏见到江让便发了情般地流出骚浪的笑来。
偏生江让还就吃他这一套,时常被勾得眼珠子就定定落在那人身上!
不止如此,那魏烈更是个没规矩的贱货,每次自边关方才回京,便迫不及待地在男人面前秀身材、找借口留宿景阳殿。
只一晚上,景阳殿便能叫水六次,毫无节制,江让竟也不拦着些……
宜苏和妄春有一日实在气愤难当,便耐不住化作原型去偷听。
可魏烈是何许人也,几乎是他们方才于殿内隐匿藏好,便被这赫赫有名的将军揪了出来。
三人于景阳殿内大打出手,最后被江让一人扇了一巴掌直接赶出门去。
当天夜里,宫内便隐约流传出元德帝骁勇善战、夜御三男,第二日竟依旧雄风不减的桃色传闻……
因着这事儿,江让一月不曾召他们侍寝,任凭他们怎么哀求都毫无作用。
一个月不侍寝,他们的精力便也就空出来了。
眼见这商泓礼一介废人竟敢对他们横眉冷对,愤怒之下,宜苏便心生一毒计。
他先是故意对商泓礼透露出江让忆起往昔之事,言明近日欲要来见他。
果不其然,只是提起那人的姓名,如一潭死水的商泓礼当即便睁开了眼。
只这一个动作,宜苏便笑了,他就知道,商泓礼如今这般苟延残喘,果真还是放不下江让。
毕竟,人若是当真一心求死,谁都拦不住。
自此以后,宜苏和妄春二妖便时常告诉废帝江让要来,可每一次,商泓礼最终得到的,都是二妖尖酸刻薄的嘲讽。
这样的游戏玩一次两次还好,多了便也就无甚意思了。
于是,笑容温婉、故作贤惠的宜苏近日又想到一个新游戏。
他买通了冷宫的宫人,将商泓礼捆绑起来,装进一个大型沉木箱,运入梧桐殿,后又故意装作心疾病,引江让来此。
江让那会儿正为青丘的幻术发愁,闻此消息,心中有了计较,当即便来了梧桐宫。
只是,他方才踏入宫内,却发现宫人口中突发心疾的宜苏竟只披了一层轻罗纱衣,半卧在榻上等他。
不仅如此,在听到门口传来动静的一瞬间,狐妖手中握着的金杯便飘摇着倾倒了下来,紫红的葡萄美酒当即流遍了他的周身。
他本就只穿了层薄纱的衣物,如今酒水撒了下来,那薄透的轻纱当即变得透明而妖红,就这样吸附在他姣好起伏的躯体上,宜苏本就生得白,如今这般玉体横陈,更是恍若连绵起伏的雪山一般。
狐妖眸中一瞬间闪过几分水光,他惊呼一声,欲遮未遮地掩祝身体,嗫嚅着嘴唇对立在门畔的男人轻声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江让哪里看不出他在勾引他,但他却并不气恼,反倒觉得有趣。
毕竟,如今他大权在握,宜苏再如何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这般调情的手段反倒叫他觉得有趣得很。
于是,江让便微微勾唇,如对方所愿一般的,轻笑道:“你宫里的小太监前来禀报朕,说是爱妃突发心疾,眼下爱妃还疼么?需不需要朕去寻太医前来——”
男人的话尚未说完,弧度漂亮的唇弯便被一双修长的手指轻轻捂住了。
宜苏羞怯地露出一抹笑意,一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皇帝,他轻声道:“陛下,臣妾心口不疼了,只是……”
他说着,手掌微微松懈几分,慢慢滑落至江让的衣带,推着对方起身后,宜苏轻笑着拉着男人的衣带,将他引至沉木箱边。
双手用力,江让便被推坐在了沉木箱上。
两人一高一低处,低处的男人并没有分毫被压制的模样,相反,他微微仰起的面庞上显出几分轻懒的意味。
倒是宜苏,颇有几分忍耐不住地重重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的间隙,江让喘着气握住宜苏的手骨,低笑道:“这木箱中是何物?朕从前怎么没从你宫里见过?”
宜苏身后的狐尾求偶似地微微摆动,他含糊着伏在男人漂亮的胸前,一边含吻一边心不在焉道:“唔…只是装了些时兴的胭脂粉膏罢了……陛下想试试吗?您若是装扮一番,只怕比我和妄春都要更蛊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