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迷恋的平凡社畜(快穿)(165)
与此同时,情事上也变得十分古怪。
祝妙机会控制不住地嗅闻他的颈窝,双腿如蛇躯一般地死死交缠在他的身上,甚至不出片刻便会忍不住痉挛、发颤。
这些行为若是不细想倒也还好,若是细细念来,便能叫人觉察出几分怪异的、原始的宛如动物兽性的习惯来。
热水扑涌而出,有几滴溅到了青年手背上,惊得他回了神。
江让赶忙端起热水,疾步行至木门边,轻轻扣了扣门:“阿妙,我进来了。”
“别进来!!”屋内男人的声线一瞬间变得惊慌失措。
江让动作哑然顿住,眉头不自觉蹙起几分,他动了动喉头,怪异道:“阿妙,怎么了?我来给你送热水……”
屋内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压抑,祝妙机努力柔和着嗓音,轻声道:“阿让,你先别进来,我、我有些不太舒服,不想吹到冷风,今日便不泡澡了。”
江让眉头拧着,好半晌,还是叹了口气,温和着嗓音道:“好,那你有什么事就唤我,我就在门外等你。”
祝妙机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屋内便陷入了一片沉寂。
江让看不到的是,白发的美人半泡在温水中,手臂、大腿、腰腹上泛起了层层叠叠的白色鳞片。
这些白色鳞片有的部位被残忍剐去了,只余下了一片又一片空洞的血色,看上去恶心又丑陋。
可单是剐去根本无法根治,因为剐去的部位又总会再长出细密的幼嫩蛇鳞。
祝妙机死死咬着苍白的唇,殷红的血从那惨然的唇畔抖落,一切残忍的痛呼也都被隐匿在刺痛唇舌中。
他惨白着脸,举起刀刃,再一次用力剐了下去。
蛇鳞翻飞。
好疼,阿让,真的好疼。
男人近乎要将唇肉咬了下来,泪水一簇又一簇、渗着血液往下滴散。
异化已经无可抑止。
他就要彻底变成一只恶心的妖了。
第109章 耳根软的妈宝男24
“吱呀——”
老旧的木门被一双雪白绷紧的骨节引开。
江让微微掀眸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位披着一身玄衣粗衫、犹如冰雪堆砌的美人。
粉面桃花、冰雪为骨,雪白的发湿漉漉地堆在他一边的肩侧,微尖的下颌骨缀着一点晶莹的水珠,慢而欲诱地融垂入玄衣之中。
他推开门,面色有些病弱的苍白,浅色的唇却轻轻弯起,对着青年露出一个薄而涩意的笑。
江让黑眸微微一缩,喉头下意识滑动了两下。
祝妙机身上穿着的,是他的衣服。
两人身形相当,男人穿这身玄色衣衫倒十分合身,只是平日里,祝妙机很少穿深色的衣物,因为过分白的肤色令他无论穿什么颜色的衣物都只显得怪异、寡淡。
他到底还是自卑的。尤其是在江让面前。
当然,男人也并非一日到晚都只着淡色,尝过欲望的滋味后,祝妙机很清楚,对于他年轻的爱人来说,偶尔一些刺激性的挑战、变化是可以作为感情升温的情趣的。
爱侣之间,总会有些独特的床上小癖好。
譬如他们之间,江让似乎很喜欢看他穿自己的衣服。
黑衣包裹着透骨白的躯体,像是青年的肉体连带着气息都一同钻进了男人的身体。
黑与白的对比过分强烈,而每每这个时候,江让总会失控地缠吻上他被乌色衬得几近透明的颈窝、锁骨。
所以,当祝妙机穿上青年的衣衫,简直无异于勾引求欢。
江让不自然地偏了偏头,似乎是也想到了什么,面色不由得泛起殷殷的薄红来。
这个冬日似乎格外漫长,他们都太久不曾亲热了。
青年干咳了两声,他手忙脚乱地拿了条干燥的布巾,手中下意识放轻地围在爱人湿漉漉的面颊、发梢处。
江让眼神飘忽道:“那个、阿妙,厨房温了药物,快些去喝,剩下的我来处理。”
祝妙机颤了颤白色的睫,嘴唇抿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他轻轻应了声,声音中带了几分沙哑,宁静而柔和,丝毫没有半刻钟前在掩在水中的病态恐怖的模样。
江让赶忙错身进了门,年轻的身体夹杂着冰雪入屋,本就泛红的脸颊被热气烘得愈发红润水滑了。
屋内是冒着热气的木质澡盆,水面上泛着轻波,静谧而温暖。
江让力气大,轻松就能将厚重的澡盆举起,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晃动的光影间,他总觉得那澡盆中有什么东西在熠熠生辉。
水波涌动,那沉在盆地的银光微微浮上水面。
江让一愣,下意识以手捞起。
五指摊开,一片巴掌大小的银色蛇鳞显露无遗。
江让已经在村中生活了一年,这小村落靠近山林,时不时便有些蛇鼠虫蚁进屋。
村里家家户户都多多少少受过这些困扰,是以,近乎每户人家都配了雄黄香囊和药物。
不过说来也怪,江让买的这间小屋从不曾遭受过蛇虫的造访。
不仅如此,那些山中良善的兽类也从不肯踏入他家的门,活似家中摆了一尊活阎王堵着门似的。
江让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但会在村中人叫苦不迭的时候去帮一帮忙。
村民淳朴,便也会回赠一些雄黄香囊、药包。
青年不好回绝,便全数收了回去。
只是那次,他捧着满满的雄黄药物,方才进了家门,祝妙机便蹙着眉、掩住鼻息,闷闷道:“阿让,你带你什么回来?”
江让毫不设防的实话实说了,男人神态间倒并无异常,只是声音温和、委婉地表示他们家中并不需要这些,他也不太喜欢这些冲鼻的雄黄药粉。
青年并未多想,他自然选择尊重自己的爱人,但也不好将村民的好心馈赠丢弃,便全数收入箱底。
江让仔细看了看掌心的鳞片,心中不免生疑。
虽说此时是冬日,蛇虫闭门不出,而他们家也从未遭过蛇祸,但安全起见,他还是仔细再检查一番比较好。
说干就干,只是上上下下好一番找寻,却始终不曾见到蛇影。
江让心中不免纳闷,还在想着,却见简陋木床上松软的棉絮中微微鼓动。
青年英气的眉头微动,脚步声慢慢放轻,指节紧绷,猛地掀开被子。
被褥下并非是他想象的侵入家户的毒蛇,而是一只毛发蓬松、绵软可爱的紫荆兽,小兽崽身体蜷缩成一团,正胆小地瑟缩发抖。
江让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好笑。
这紫荆兽还是他几年前送与阿妙养的解闷小玩意儿,后面也跟着他和阿妙一起入了凡界。
紫荆兽的成长期十分漫长,身体的变化也十分缓慢,加上近两年江让和祝妙机也没什么能力喂孩子,导致紫荆兽的外形竟没有丝毫变化。
江让轻轻抱起绵软的小兽崽,紫荆兽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口中发出凄惨的嚎叫、一边还要惊恐地挥动爪牙,不注意之下,竟将青年的手臂划伤了。
江让不甚在意,他现在倒是比从前在师尊膝下的时候多了不少耐心,不一会儿便将小兽崽哄好了。
但也不知为何,小小的兽崽却依旧控制不住地瑟缩身体,看上去可怜极了。
江让不免有些疑惑,他一边轻轻拍着怀中幼小的紫荆兽,一边想,这两年来,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紫荆兽似乎非常怕阿妙。
那种惧怕并非是受了伤害害怕的模样,反倒更像是来自天性的、血脉的压制。
只是这么一想,青年便忍不住笑了。
他这是在乱想些什么呢,阿妙是人,又不是妖,也没什么原型,怎么可能会从天性上压制紫荆兽。
最大的可能是阿妙身上的灾祸体质让可怜敏锐的幼崽惧怕、不敢亲近。
“……阿让,这是怎么了?”
吱呀的关门声后,来人的声线轻轻缓缓,脸上的笑意若有若无,仿佛那笑意只是一抹即将被纱雾遮蔽的冰冷月光。
祝妙机冷飘飘的视线从青年怀中娇缠瑟缩的紫荆兽身上收回,旋即露出一抹忧心的模样道:“阿崽怎么了?”
阿崽是两人为紫荆兽起的名字,意为亲近、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