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470)
他说:“我跟大峰把纸墨也买上。”
陆杨不跟他争。这种事,也确实是陆柳和黎峰细心一些。
在一起当邻居这么久,他们两口子对各家的米面粮油、柴火菜蛋的存量都一清二楚。
哪天没米了、哪天没油了、哪家的柴火不够了,他们都能及时发现,提前一天就办下,不会让人临时到街上去买。
跟他们住一起,陆杨都会“偷懒”了,对他们有了依赖。
陆杨握着陆柳的手,带他去弄点好吃的。
“现在就有年糕卖了,我想吃红糖年糕,我们出去买点年糕回来。下午你别去铺子里了,就跟我一起烤年糕,多烤一些,大家都尝尝。家里糖不多了,还要卖两斤红糖回来。哦,还要给你买两块龙须糖吃。”
铺子里顺了,陆柳不用天天去,他跟娘说一声,就能陪哥哥去买年糕。
他把背篓背上了。到时用背篓装东西,他空出手挽着哥哥。
陆杨跟他手挽手的走在路上,故意揶揄他:“哎呀,柳哥儿,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只给你买两块龙须糖啊?”
黎峰喜欢吃龙须糖,陆杨总要嘀咕两句,拿话臊陆柳。
陆柳假装不知道,说:“你一块,我一块,我俩刚好吃完!”
陆杨还要笑话他:“跟我装什么?你惦记坏了吧?是谁想夫君想得掉眼泪?是我们家柳哥儿啊!”
黎峰回县里的时日比谢岩长,陆柳常在门口、在院子外等他。前阵子还好,这阵子越来越焦急,总是下意识到院子外看看。若是得闲,他能一次等好久,感受不到冷风一样,傻傻站着。
陆柳脸蛋红扑扑的,说:“住太近也不好,我做什么你都看得见。”
陆杨问他:“我做什么你知道不?”
陆柳不知道。
陆杨要给他看个宝贝。
兄弟俩采买完年糕和红糖、龙须糖,回家生炉子,放烤盘,陆柳先把年糕切薄了点,端着两盘年糕过来时,陆杨都拿上了装裱好的画。
他给陆柳看,把清透的脑子和清透的胸腔的用意说给他听。
“你现在知道我做什么了吧?”
陆柳低头叹气,然后谴责他,“哥哥,你怎么可以在我想大峰的时候跟我显摆!”
陆杨当然不是故意显摆的,他问陆柳:“想要不?我让你哥夫给你整一幅,等你家大峰回来,你把画给他看,他就跟看见了你的脑子你的心一样,把他迷死了!”
陆柳想要,又怕耽搁谢岩学习。
陆杨看见谢岩画画了,很快就画完了,傍晚回家,晚饭之前就能弄好。
“画完以后,找我干爹装裱,就不让他装了。装裱费事。”
陆柳便甜甜笑道:“谢谢哥哥,我想要!”
陆杨摸摸他的脸,“有了这幅画,你就安心在家等着,不要老去外头吹风,我看着心疼。”
陆柳重重点头,过了会儿,跟陆杨说:“哥哥,我是习惯了。我以前在陆家屯的时候,常常一个人看家,父亲和爹爹都要干活,总有干不完的活,地里的活干了,还要出去挖野菜、捡粪球、捉虫子。我总是一个人在家,差不多到时辰,我就会在门口张望,等不到人,我就到院子外头看。远远看见他们回家,我都能哭出来。”
后来嫁给黎峰,他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习惯难改。黎峰说了会回家吃饭,他从很早就开始期待。
里外收拾一番,看着时辰做饭,饭菜弄好,他就去外头张望。老远见到人,他就止不住笑。
他说:“我在陆家屯,是害怕居多,我怕有人来欺负我。所以见到爹爹他们回来,我会哭。在黎寨,没人欺负我,我看见他回家,心里很踏实,我就会笑。”
陆杨现在跟陆家屯的族亲比较亲近,有在拉拔。
他问陆柳:“哪些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陆柳摇头,“不了,村子里的人都这样的。我现在都来府城了,还跟他们计较什么?”
他拿筷子夹年糕。切成一片片的年糕很好烤熟,不一会儿就鼓包裂开,露出里面的白肉。底部烤得焦黄,就夹起来放到盘子里。
他俩烤着吃着,在烤盘边缘留了些温着,攒够数量,就拿小碗盛放,撒上红糖,各家都送一些。
陆柳不哥哥让动,他出去送,点名要喝桂花茶,让哥哥给他泡茶。
陆杨拍拍手,欣然应下。
他有一个贴心的好弟弟。他照顾陆柳,陆柳也会照顾他。
第192章 近甜者甜
进入十一月, 媒人陆续来信,顺哥儿开始相看了。
他听了娘说的话,有了成亲后也能分开的思想, 相看时大大方方的挑, 这姿态真是十足的选赘婿,大多男人的回信是婉拒。
他没打听理由,毕竟他不会去求着一个只见过一回、明确拒绝他的男人来跟他成亲。
家里也没谁问。黎峰还没回家,陆柳和陈桂枝换着陪同,别说男方婉拒了, 他们瞧不上的也有很多。
但媒人不这样想,非要追着他们说原因。什么这个顾虑、那个顾虑, 说到最后,都是让他们加钱。
原来婉拒的这些人里边, 有很大一部分人是跟媒人打配合,坐地起价的。这就更不用谈了。
相看之前,他们都以为愿意入赘的男人是少数。真到相看的时候,才发现人数也不少。多得是家里条件不好, 日子过不下去的人。
也因此,来相看的男人大多数不合顺哥儿的意。有些是年纪大了,有些是瘦骨嶙峋, 看着不大健康,还有人是混子,在爹娘那里混了二十多年, 还想找个夫郎继续混着。这些人排除, 也见到了几个不错的。
他们有着相似的特点,要么老实内向,要么胆小木讷, 总之一看就是个好拿捏的,到家里翻不了天。
但他们实在太闷了,和顺哥儿聊不到一处。顺哥儿主动找话题,都很容易冷场,他们要么不懂、接不上,要么答得结巴。
顺哥儿是山寨里长大的,见多了豪气敞亮的汉子,想着要跟个“面团儿”成亲,他很不高兴。
陈桂枝早说过,要找聪明点的,有点样貌的。这样对孩子好。他便合理的把这些人也排除在外。
余下还有一个在相看时表现特别优秀的。人长得高,特别白净,是家里老幺,爹娘宠着养大的,没吃过苦头,还念过两年书。但爹娘去世过后,兄弟们不能继续宠着他,他也没分到家产。现在没差事,也娶不起亲,便想着入赘。
人还算老实,问一句说一句,有些答不上来,就直言不知道。看气氛有点僵,还会主动找话。就是紧张,是顺哥儿都看得出来的窘迫不安。
他跟这个人有点话聊,因为这个人识字,他刚好也在学习。可以聊聊读书识字的事。
看好这个,他们没给准话定下。媒人说得千好万好,不如自己打探一二。
而陈桂枝是有经验的,她给两个儿子说过亲,也给别人牵过线,相看时要装装样子,她再清楚不过。要是他们走了,这人私下里没变太多,她才会认真考虑。
陆柳找罗家兄弟帮忙,跟着这人看看他平时的行踪,看看他都做什么。
这人有耐性,直到第三天,他都在家里勤快干活,挨骂都不还口。出门只为着家事,都没见朋友,来去急匆匆的,没跟人说话聊天。
到第四天,他才摸出门,跑去了花街,找了相好的,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
他说他能把顺哥儿拿下,说什么招婿嫁娶都要上炕滚一滚,睡完了,就没有不听男人话的。
说到别的赘婿不好过,他还自鸣得意,说他眼光好,会挑。说黎家的门户正,还可惜不是孤儿寡母,吃不了绝户。
这把人气的。他们当天就找媒人一口回绝了。
顺哥儿相看这阵子,海有田常来家里献殷勤,他很有眼色,帮着忙前忙后的张罗,见这事不顺,他还找相熟的媒人再做介绍。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海有田自知他是外人,也不好把心思戳穿,就干巴巴解释:“我跟陈姨投缘……”
但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是为着年底的相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