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144)
顺哥儿跟他们说:“我听说,县里有元宵灯会,有人在县里住过,看了灯会,可热闹了!”
他看向陆柳:“大嫂,你说是不是?”
他没定性,是家中唯一不知换亲之事的人,还以为陆柳年年看灯会。
黎峰接过话茬:“你想去看灯会?那晚上我带你去看?”
他们在县里没有地方住,如今认得人了,可以去陆杨那里借宿。
顺哥儿脸皮薄,不好意思,干笑两声,说:“我就是想凑热闹,等会儿我们去新村玩啊,新村离山远,他们都点好多灯笼!”
陆柳咬一口元宵,软糯的外皮之下,是热烫的馅料。花生仁和核桃仁都有碎碎的颗粒,芝麻和糖滚到一起,各种香甜滋味混合,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元宵。
他看看日头,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新村啊?”
要是早,能不能去一趟陆家屯啊?
黎峰说:“过了午饭就去。”
过了午饭,他拿碗,装了些生元宵带上。
陆柳看他装到篮子里,又感动得泪汪汪的。
“大峰,你真是体贴。”
陆柳对这句话很满意,他学会用新词夸人了!
黎峰对“体贴”二字耳熟,如果没记错,这是他娘对外夸陆柳的话。
他听得直笑:“小柳,你再想想应该怎么夸我?”
陆柳眨眨眼,试探着说:“懂事?贴心?能干?”
黎峰是明白了,他家夫郎原来根本不会夸人,听来一个词,就胡乱用。偏偏把他夸得心花怒放,好生欢喜。
他们三个出去玩,陈桂枝不去,留家里看店。
做娘的操心,眼看他们去新村,又提醒黎峰一句:“打年糕的家伙都要搬来,你记住了。”
黎峰应声,她又嘱咐陆柳:“你要提醒他,他忘性大。”
陆柳应下了,一路出山寨都嘀嘀咕咕的。
顺哥儿学他嘀嘀咕咕:“年糕年糕打年糕,好香好香的芝麻年糕。”
陆柳根本不是嘀咕这个的!
他睁大眼睛跟顺哥儿辩,黎峰听他俩一声一声的笑闹,也跟着笑了。
第65章 挣钱了!
元宵之前, 谢岩连轴转的忙。
陆松来了县里,带了很多草席竹席,他们铺子里各留了四张, 铺两个屋子的炕上, 隔隔热气,晚上能睡个好觉了。
他则领着陆松,带着余下的席子,跑一趟义庄。
谢岩以前不说话的时候,脸上表情显得寡淡。因两眼无神, 唇角下压,面相显苦。看着不那么靠谱。
如今满面春风, 不说话的时候眼睛也亮亮的,唇角微微扬起, 像是胸有成竹,瞅着很是靠谱。
陆松本来想要陆杨陪他去义庄,他感觉陆杨厉害一些。
见谢岩这副模样,不由相信了一下秀才相公, 两人跑一趟。
他路上还问了状告公堂的事。能把这事办妥,谢岩也是个厉害人物。
谢岩说起这事,很是云淡风轻。
主要是他在公堂上哭了, 他觉得丢面子,选择少说。
陆松非要问,他就吹夫郎。说陆杨怎么怎么厉害, 早有安排。
陆松听着直笑, 跟他说:“柳哥儿以前不这样,一年到头闷家里不出来,我们常见他, 他是出门,到地里送水送饭,也去捉菜虫、挖地龙喂鸡。那时候还看他抱着鸡去掏蚂蚁窝,就让鸡在蚂蚁窝外头一个劲儿地吃。我爹爹那时还回来说他也是有本事,村里就他养鸡最厉害。”
谢岩很冷淡地“哦”一声。
柳哥儿不是他夫郎。
陆松还奇怪:“你不想知道他以前的事?”
谢岩想知道的,他老想去陈家转转,陆杨一直没松口。只告诉他,已经换亲,若非必要,他不要去陈老爹面前转悠。
他也不懂,陆杨说不去,那就不去了。
两人赶着驴车,往义庄去。
义庄附近,街道荒凉,开门的都是办白事的铺面。
有棺材铺、香烛纸钱铺,还有纸人铺子,好些风水先生也在这里开着小门面。
谢岩第一次来,是来办他爹的丧事。
他爹没了,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要学着料理。
那时他没多的想法,现在却会跟陆松说:“这儿也没几个人,他们生意能好吗?”
陆杨说了,生意就是要聚人气。没有人,就没有生意。
这条街人少、荒凉,加之心理作用,进街就感觉身上凉飕飕的,有股阴冷寒气围着他们。
陆松怕这些东西,心里发怵,让谢岩别说这种大不敬的话。
谢岩很真诚的疑惑:“我哪里不敬了?”
陆松决定不理他。
谢岩又说:“不过没人也正常,他们又不是做活人生意的。”
陆松让他赶紧闭嘴。
谢岩哼了一声。
他觉得他今天没有说不中听的话,大松哥实在胆小。不是好汉。
他们一路往里,街道尽头,是一处河岸,沿河再走一段,就到了三水县的义庄。
义庄门前日日挂祭,白布飘飘,还贴着黄符,地上纸钱成堆。打扫一堆还有一堆。
陆松到门口,就不敢往里走了。
谢岩不怕这些东西,下车就过去敲门。
义庄的大门没关,也没人看大门,连敲数次,他就试探着进门,陆松在后头瞪大眼睛,低声阻拦:“诶诶,谢岩,没人让我们进去啊,你快回来!”
谢岩都进去了,左右看看,只见棺材不见人,他也不好往放着棺材的屋子进,就左右乱瞄。
看见有个空屋子有烟升起,就招呼陆松跟上,过去看。
到了地方,是两个活人在烧纸钱,披麻戴孝的,把陆松差点吓晕了。
谢岩静静看着。
人终有一死,世间没人逃得开。
死人生前是活人,没什么好怕的。
他生疏安慰陆松:“你没吃过席吗?你们村子不死人?”
他这样说,陆松心里好受了一些。
陆姓在陆家屯是大姓,陆松又是儿子,还是家中长子,有些人家办白事,他还要去跨棺的。
他俩说话的声音,吸引了义庄人的注意,那两人回头看一眼,继续烧纸钱,烧完了,才过来问话:“你们家里死人了?”
这话太不吉利了!
但在义庄里,又很正常。
谢岩作揖道:“我们家中没有死人,我们是来问问你们这里要不要草席竹席的。家里人编了很多,今天也带来了一些。”
跟陆杨说的一样,义庄对草席竹席有大量需求,过来问了,他们看看货,当时就把银钱结清了。
谢岩也想挣挣死人钱,他问:“你们这儿需要祭文吗?我会写祭文,文才有的,我是个秀才。”
义庄不要祭文。
都是些孤魂野鬼,草席竹席卷一卷,乱葬岗里扔,木头的碑都没一个,还讲什么祭文。
谢岩有点失望。
陆松大气不敢出。
竹席贵一些,一张要个六十文钱,草席要便宜一半。
每一张席子耗时久,一家人闲时编一编,一个月也就十来张,今次拉来卖的,还有早前编完没卖出去的。
真干这个,一个月就挣个几百文钱。
他们离开义庄,陆松心里盘算着银钱,没心思怕街道的阴冷,还跟谢岩算账,说:“等开春了,我们都去翻地播种,就编不出几张席子了。”
谢岩说:“你可以去收席子,就像我们收菜一样。别人又不知道义庄的门路。”
他是根据收菜学来的,不知能不能行。
陆松一听,感觉有戏。
竹编草编村里人多少都会一些,平常又卖不出去多少,到了集市上,还不是要被压价?
他一张席子压个两文钱,过来卖货顺道捎带,挣个路费也是好的。
“你们读书人脑子就是灵活!”他夸赞道。
谢岩舒服了。
义庄这里走完,他又紧赶着跟陆杨结伴,去乌家拜年。
两人都收拾齐整,换上了新衣。新衣还是乌平之送的。
他送了两套,他们过年穿了一套,今天换换,把另一身新的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