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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412)

作者:羽春 时间:2025-02-08 12:07 标签:生子 种田文 成长 布衣生活 日常 交换人生

  陆柳也这样想。
  夫夫俩往外走一条街,看见小贩收摊,他们就往回走。
  小麦想要彩色纸风车,给他买了一个。壮壮见状,也伸手想要。
  黎峰说他没主见。
  “什么都跟你哥哥抢,没出息。”
  壮壮哇哇哭。
  陆柳心疼,掏钱给他也买了一个。
  他小手一伸,把风车扔到了地上,去抢小麦的风车。
  陆柳:“……”
  败家小子,那个风车花了他八文钱!
  夫夫俩没空说闲话了,捡起风车,抱着孩子,先回家去。
  到了家,黎峰望着壮壮叽叽喳喳的教育他,陆柳听着每一句都有道理,陈桂枝路过他们房门口,敲门进来,让黎峰省省口水。
  “这点小的娃,你说什么他都不知道,你跟教二黄一样的教他就行了,说这些没用的。”
  黎峰和陆柳都看向她。
  陈桂枝说黎峰:“你爹就是这样教你的。”
  黎峰:“……”
  陆柳呆滞过后,忍不住笑,笑出一串哈哈哈。
  两个崽崽听见笑,也哈哈笑。
  剩下一个浪费了半天口水的黎峰持续无语。
  晚上把孩子哄睡着,陆柳把他们抱到炕里面躺着,夫夫俩洗漱上炕,话题延续回去。
  陆柳说:“我看见刘有理这样对待夫郎,心里总是后怕。要是哥夫是个坏心眼的恶人,我哥哥的日子该多难啊?里外不是人。”
  他们换亲的时候,都说好了,以后是好是坏,都是自找的。
  现在日子确实好过,他们没有做错选择。但贺夫郎的存在,总是警醒着陆柳。
  难怪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越成长,越是胆小。
  黎峰听着笑,“小柳,你胆小的时候,都没想过自己过那种日子怎么办。”
  陆柳听着懵了下,想了几遍,才绕过弯儿。
  对啊,他怎么没去想,万一是他嫁了刘有理这种人该有多苦啊?
  可是他心里一点庆幸都没有,只感到后怕。
  黎峰抱抱他,“存善心,得善果。贺夫郎这不是遇见你了吗?明天再看吧。”
  想到明天,陆柳又一次叹气。
  他不知道他能怎样帮助贺夫郎。
  次日,一切如常。
  黎峰一早就去了码头,陆柳和顺哥儿去摆摊,他俩回家路上顺道去小食铺看看。
  里头刷过墙。本来也能照着码头铺面的装点来,挂几张席子遮挡了事,陆柳想着做书生生意,还是讲究点,重刷墙面,里头显得亮堂。不掉墙灰,各处干净。
  现在就等着木匠送来定做的桌子,他们再抽空去采买锅炉碗碟就好了。
  到家后,一家人在巷子里玩会儿。
  两个小宝会爬了,天天要爬着追二黄玩。
  席子不够长,陈桂枝给他俩做了小手套和小护膝,再用粗布做了个连体衣裳,耐脏耐磨的,让他俩爬着玩。
  贺夫郎坐门槛上等着,目光时不时往这里瞧,往日他都会过来玩,今天更像是等着时辰。
  时近黄昏,陆柳回屋收拾晚饭。今天的晚饭比昨天早一些,黎峰回家时,饭菜都上桌了。他吃过饭,出门来瞧,贺夫郎在门口等着。
  他脸还是苍白的,眼底一片青黑,嘴唇都干裂了。昨晚一宿没睡,白天熬着,米水没沾。
  陆柳跟他们一起,速速去府学,找门房问问话。
  陆杨常来送吃送喝,也常来接送谢岩,跟门童混了个脸熟。陆柳顶着这张脸过来,门童对他有好感,问什么说什么。
  问起刘有理,门童说:“他七月下旬就没来府学了,和几个秀才相公约着,轮流去码头找船只捎带,要去省城赶考。昨天没回家,可能是去省城了吧。”
  门童很惊奇:“赶考都不跟家里说吗?”
  贺夫郎还维护刘有理的面子,含糊说:“我、我不懂考试的事,他说了,我没听明白……”
  得了消息,贺夫郎一路脚步沉沉。到了家门口,扯扯嘴角,跟陆柳和黎峰道谢,等进了家门,才传出痛哭声。
  陆柳让黎峰先回去,“我再跟他说说话。”
  黎峰没走远,到家里把狗子放出来遛遛,有事就招呼一声。
  陆柳在门外等了会儿,等哭声渐弱,才抬手敲门。
  他的举动把贺夫郎惊到,小声的哽咽突地止住,陆柳喊他,贺夫郎应声,“你、你没回家?”
  陆柳给他留了面子,说:“我回去了,又过来了,想着你一个人在家害怕,过来陪陪你。”
  贺夫郎过了会儿,才把大门打开。
  当邻居几个月,陆柳第一次进他家里。
  这是一间群租房,他们租的是较小的一间。
  人都搬走了,只剩他们一家。
  贺夫郎带陆柳到房里坐,房里就一个小土炕,各处堆满了杂物,东西多,却不乱,各处干净着。
  桌下有些坛坛罐罐,这是贺夫郎做咸鸭蛋的东西。
  盆和搓衣板放在了外头。家里没别的住户了,不怕人拿走。
  原来还要满一些,现在刘有理的东西没了。除了柜子里,外头的也收走了。
  炕头一口锅,里头有两个馒头,馒头灰扑扑的,依稀可以看见麦麸和草叶。
  屋里就一张圆凳、一张小板凳,一看就知道是谁坐的。贺夫郎看了半天,还是不敢动圆凳,就拿炕刷扫扫炕,让陆柳坐炕上说话。
  茶壶里没有热水,他提起又放下,笑得尴尬。
  陆柳问他打算怎么办,贺夫郎抿抿唇,两眼都是茫然的。
  他说:“我昨天找过你们后,一直想到今天晚上,我不记得他跟我说过考试的事……他没打算告诉我。”
  陆柳让他想想自己,“我哥哥去陪考了,提前出发的日子不算,怎么都要九月才能回来。你这一个月怎么过?”
  贺夫郎眼泪又流出来了,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絮絮叨叨跟陆柳说了很多事,杂乱无章的,有些是村里的事,有些是城里的事。
  他们成亲的时候,刘有理一直黑着脸,过后很久,都拒绝跟他同房。公婆逼得紧,他百般讨好没有用,刘有理把他爹娘都骂了。
  公婆还去骂他爹娘了,说他爹娘教出个不会伺候人的哥儿,到他家来害人。
  他们在村里待了一年多,刘有理到府城读书,家里不放心他,要有个人照料,贺夫郎就跟过来了。
  两个人过日子,比一个人的开支大。起初说他吃饭,后来说他喝水。他自己喝水都不敢烧开了喝。刚过来的时候,他会厚着脸皮找别人讨要一碗热水喝。时日久了,别人说他会算计,骂到刘有理面前,说他一根柴火舍不得用,要占别家的便宜。刘有理顾着书生面子,没有打他,但罚他跪了一晚上。
  陆柳听着又气又诧异,他觉着贺夫郎不该跟他说这个,因为贺夫郎是很维护刘有理的。刚才在府学门口就是。
  巷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两口子,贺夫郎去浆洗衣裳,刘有理厌恶烦躁,却没说什么。他要出门挑担摆摊,刘有理的反应却特别大。
  “他说我丢人,在家里丢不够,还要去外头丢人。”贺夫郎扯扯嘴角,“没多久,巷子里的人都知道我怕男人,平常都要来骂骂我,谁家水道被堵了,都要怪我洗衣裳堵的。我也跟他说过,他让我去清,不愿意跟人理论。再久一点,大家都不愿意理我了。”
  这是群租房,他在院子里浆洗衣物,别人都嫌他用水多、弄得脏兮兮的,谁家走路脏了鞋,都要他洗。刘有理不为他出头,他也不敢闹,只能全接了。
  陆柳环顾四周,看看这间小小的房子,不敢想象,贺夫郎在这样的地方,没人说话,被人欺负的过了两年多。
  贺夫郎跟他说:“你问我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我在村里都被笑话的,有些半大孩子见了我,都敢问我和男人睡了没有。我不敢回去,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贺夫郎喃喃自语:“我这几次卖鸭蛋、浆洗衣物,一起挣了一两多银子,他全拿走了。成亲时,他家下聘,给我一对银镯子,他也拿走了。我手上一文钱都没有……一文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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