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327)
孩子吃饱奶,他们也到了午饭时辰,姚夫郎抱着孩子,跟大强回家,黎峰进屋招呼陆柳,看看孩子。
午饭端到手上,陆柳难得靠一会儿。娘不让他多坐,让他多躺着。
他听话,也就吃饭的时候坐坐。现在吃着较软的食物,面条都煮成糊糊了,说是好消化。
陆柳不挑食,给他什么他都吃。再喝点汤水,脸色一日较一日的好起来。
他下午在屋里,闲着没事,胡思乱想,悄摸摸挤奶。他就知道少,不知道有几滴。
被黎峰看见,他感到羞窘,磕磕巴巴解释这样做的原因。
这点奶量,奶孩子不够,奶男人够了。黎峰把奶吃了,陆柳再也不敢挤了。
十二月中旬,王冬梅产子。
新村来人报信,陈桂枝过去支应。
黎峰看二田那边没人,让顺哥儿跟着一起去。
陆柳听见消息,心中陡然忐忑起来。
这一年,二田家里死气沉沉的,王冬梅不知养得好不好。
那样的家,生个女儿哥儿就是遭罪的,两口子都不会喜欢,也不知王冬梅会生个什么。
黎峰揉揉他眉心:“怎么这么爱操心?”
陆柳就是心软,“可怜得很,不知她娘家的人会不会来看。”
黎峰摇头说不会,“王家跟陈家一样,有好处才上赶着,二田都分家出去了,手里没钱没粮,之前闹一场,两家撕破脸。这一年他们都没送过节礼,互相都没看过,生孩子的事,过去报信,王家还要把人赶出来,说一句他们没钱。”
陆柳听着真是心寒。陈家就算了,王家算什么?这不是亲生孩子?
他挣扎着坐起来,去看小麦。小麦眉心有颗小红痣,他是小哥儿。
陆柳轻轻碰他的脸和孕痣,跟黎峰说:“大峰,还好我们不是那样的人,不然真是苦了他。”
黎峰跟他转移话题,让他放宽心。
胡郎中让陆柳多静养一段时间,双胎把他五脏都挤得不在原处,他要好好养养。
身体躺着,心里劳累,算什么养?
黎峰拿了书过来,给陆柳读《百家姓》和《千字文》。
他识字量不错,磕磕绊绊的,再让陆柳给他填填字,他读着,也学着。
陆柳听着犯困,过会儿,他跟黎峰说起那封信。
“大峰,你的字好大,裁下来能当字卡了。”
他能提起这件事,就放下了某些执念,能肯定自己的价值,然后一点点的去加固。他要慢慢相信,爱是没有那么多道理的,不需要他做什么去互换。
他愿意做什么去回报,是因为他心里有爱,而不是感到愧疚、自责。
黎峰问他:“那我把它裁了?”
陆柳不要,“那是我的宝贝,我都要存起来的。”
黎峰嫌丢人,“早知道你要存起来,我就练练字再写。”
陆柳问他:“我之前写的信,你要扔掉吗?”
黎峰不扔,“那是我的宝贝。”
夫夫俩都笑了。等练好字再写,就没有这些宝贝了。
今天家中无人,黎峰只陪着陆柳,手上得闲,就把谢岩送的画挂出来。
谢岩够意思,画的是一幅大画,可以挂墙上的。
黎峰挂在屋里,进门就看得见。
他们家是土墙,黎峰怕墙壁返潮,伤了画,拿废纸过来糊墙。
他们家里的废纸,以练字的废纸居多。再就是印图册时出错的废纸。
这两样都不好看,不适合摆到人前。黎峰熬出浆糊,把带墨的一面对着墙,糊上以后,拿根木钉仔细比对位置,再等着废纸干掉,就能把画挂上去了。
陆柳迫不及待,黎峰就展开,拿手里给他看。
画上的他们是站在一起的,互相对望着。
背后有山景,朦朦胧胧,再有浅浅线条勾勒的小院,隐约可以看见一条大黄狗,这是二黄。
陆柳看得喜欢,“真是奇了,我跟哥哥长得一样,他画出来却感觉两模两样,这一看就是我。”
黎峰说:“这个本事好,让两个孩子好好学学,以后让他们给我们画。”
陆柳回望一眼两个孩子,很是期待。
“以前就知道读书人识字,没想到还会画画,这个本事真是好。”
把画挂出来,陆柳下地走走,远远近近的看。
晚上,顺哥儿回家,说王冬梅生了个小哥儿。
“二哥不高兴,脸色沉沉的,娘把他骂了一顿,他跟娘顶嘴,娘本来不想管他了,看二嫂躺床上可怜,就留下照顾。娘说别以为分家就管不了他,再这样当犟种,就把他赶出去,让他一个人过日子。”
黎峰听他说二田还敢跟娘顶嘴,脸色也不好。
晚上他们兄弟做饭,顺哥儿再说说二房两口子的事,他也觉得可怜。
黎峰心硬,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是他们自找的。”
顺哥儿听他的,晚上割了腊肉,炒蒜苗吃。
留一些在锅里多煮煮,陆柳吃软乎点。
晚上就他们三个吃饭,都在屋里坐。
顺哥儿一进门,就看见墙上的画,差点把手里的饭碗惊掉了。
“这是什么时候画的?真是好看,我也想要!”
黎峰说他没志气:“你怎么就不能学着自己画?”
顺哥儿:“……”
他认字都没认明白,还画画。
陆柳吃着饭,说:“我好像牙齿掉光的老头子,吃这么软烂的饭菜。”
“挺好,提前适应老年生活。”黎峰说。
顺哥儿还以为陆柳听了会生气,没想到陆柳挺高兴的。
“那你跟我一起吃,我们一起当老头子。”
黎峰换了一碗饭,说个白头偕老,把顺哥儿的牙齿酸掉了,他碗里的饭硬邦邦的,他都咬不动了!
快要过年了,陈桂枝在新村照料个三五天,就回家来,家里有什么好吃的,让顺哥儿赶车跑一趟新村,送一碗给王冬梅吃吃。
养过这一阵,就不管了。
陈桂枝打算做些酸萝卜,黎峰帮着洗萝卜、切萝卜。
这个活很冷,他身上火气重,干得轻快,不觉着冷。
二十二这天,天上又下一场雪。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雪了,只下两天,地上就厚厚一层。
黎峰每天都要出来铲雪,还爬到屋顶上铲雪,怕把房子压塌了。
后院的畜棚鸡窝兔窝他都收拾收拾,多加些稻草。
得闲了,可以训训威风,带两条狗子出去遛遛弯儿。
他还想骑马出去,这样太招摇,只把马配上车,让顺哥儿每天送饭的时候风光些,这样孩子愿意顶着冷风跑一趟。
他还在院子里堆雪人,拿盘子堆了个小雪人,拿到屋里给陆柳看。
十二月出生的娃娃属老虎,跟黎峰一个生肖。
黎峰堆不出老虎,就在雪人头上写了个“王”字。
陆柳喜欢老虎,老虎威猛。再过一个月,生的孩子就是属兔子的。兔子软绵绵的,好吃。
今年寨子里有人打了些黄鼠狼,黎峰都让人把皮毛留着了。他听说狼毫毛笔是用黄鼠狼的毛做的,他打算找找做笔的手艺人。
他想要留几支狼毫笔。这种笔难买,县城没有,府城卖得贵。他出毛,找个手艺人帮他做。价格好商量。
据说毛笔除了毛,笔杆的木料和匠人的手艺都对价格有影响。
木料好说,背后就是大山,他都不用砍树,挑些粗壮枝条就够用。
至于匠人,笔杆可以请鲁老爷子雕刻些花样。这样的笔,拿出去就挺像样了。
“我们没学问,就留两支,你跟顺哥儿一人一支。余下的都给你哥哥送去。我们两家往来,送礼总送不到点子上,这个笔该是好礼。”
陆柳听他的。
黎峰空出手,还去做弹弓。
鹿筋剪了,他多做两把,等陆杨和谢岩有了孩子,能直接拿出来送。
他问陆柳想要什么玩的,“我也给你做一个。”
陆柳就不要弹弓了,他想要个风筝。
“等春天,我们去放风筝好不好?我还没有放过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