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蛟(141)
紧闭的眼帘猛地一颤。
“玄鳞,疼疼我,你很久没疼我了。”
自己的雌兽趴在身上,乖顺地舔着下巴,撒着娇要疼爱。
哪一头雄兽能忍得住呢。
玄鳞紧紧攥着手,牙都快咬碎了,他一点都不想疼这个没良心的崽子。
下巴的舌头挪开了。
紧接着响起一道委屈巴巴的声音。
“不疼就不疼,我出去找——”
出去找什么?去找别的雄兽疼吗!
“呜呜……”李青辞被猛地压在底下,嘴唇被堵住。
玄鳞简直是在气急败坏地疼他,一改往日温柔的力道,用力地舔。咬李青辞的嘴唇。
不像是在疼,像是在惩罚。
李青辞却甘之如饴,他弯着眼睛笑了起来,伸手搂住玄鳞的脖子,尽力扬着下巴去顺从迎合。
玄鳞搂他的力道极大,恨不得将手掌按进他身体里,宽大沉重的身躯压在他身上,将人完全覆在身下。
在李青辞极为顺从的讨好下,玄鳞狂暴的气息越来越平缓。
这场疼爱渐渐有什么发生了改变,不再是以往单纯的亲昵,而是掺杂了一丝暧昧的欲色。
李青辞脸色染上红晕,无意识地挺着胸膛,支起腰胯往上贴。
玄鳞泄愤似的咬了下他的舌尖儿,李青辞唔了下,委屈得哼唧两声。
嘴里黏黏糊糊轻喊着:“玄鳞……玄鳞……疼疼我……”
压在底下的两条腿缓慢地蹬动,玄鳞看着眼下这张布满红潮的脸,气息也跟着急促起来。
他的雌兽发情了。
手掌不受控地想去抚摸这张委屈的脸,刚贴上去,温软的小脸就埋进了他手心里,热热的鼻息打在他指腹间。
李青辞难耐地绞着腿,咬着嘴唇不知如何是好。
想起身出去解决,可是他又舍不得,好不容易把玄鳞磨软了。
留在这儿,他不好意思自己弄,估计玄鳞也不会,可能也不愿意帮他。
火烧得越来越旺,李青辞有些扛不住了。
他一张嘴,嗓子哑得不行:“玄鳞,你先挪开,我出去一下。”
玄鳞语调冰冷,不容置疑:“哪都不准去,就在这待着。”
李青辞眼睛都憋红了:“玄鳞,我难受……你应该知道的,你之前春情期也这样。”
玄鳞摸了摸他的脸,低沉的声音带着哄人的意味:“你乖,说你后悔了,给我解开锁链,我就满足你。”
李青辞迷离的眼睛逐渐清醒,浑身燃烧的火焰,被兜头一盆冰水浇下来,倏地熄了。
他的眼圈不由自主红了起来,两行眼泪登时就下来了。
玄鳞怎么可以跟他说这种话。
他的爱欲不是能交换的条件。
李青辞难受极了,心里直揪得疼,他闭上眼,侧过脸埋在床褥里,无声哭了起来。
玄鳞抿着嘴没吭声,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还生龙活虎抵着他的小东西,现在蔫哒哒的软了下去。
那双眼睛又流泪了,而且哭得很伤心,即使看不清脸,也知道他哭得很可怜。
玄鳞心里涌出愤怒,宁愿这样哭,这样难受,都不愿意放开他。
到底想图什么!
都已经抓到他了,为什么还要亲他,说爱他,变着法的跟他撒娇。
到底什么时候才对他下手。
他讨厌这种悬而不决的等待。
牙齿深深陷入柔软的唇瓣里,即使李青辞嘴巴已经抿得很紧了,可是委屈的哭声仍是泄了出来。
他立刻抬起手臂,捂住自己的嘴。
“滚出去哭!”
李青辞哽咽着,想说自己知道了,可是他说不出话来。
他揣着手臂想爬起来,可是被压在底下根本挣脱不开。
“…你…你起开呀!”
身上的沉重挪开了。
李青辞坐起来,一直低着头,散开的头发遮住他大半张脸,他快速起身挪到床边。
猝不及防。
一条手臂横在他腰间,强硬地将他往回拖。
后背靠在一片坚硬的胸膛上,李青辞曲起腿,额头抵上膝盖,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臂弯里。
搂在他腰间的手,一掌按住他两条大腿,用力往下一压,另一只手摁住他的胸口,将人扳过来。
沾满泪水的脸重新暴露在空气中。
手指挑开贴在他脸上的发丝,鬓边的乱发被捋到耳后,哭湿的脸被粗鲁地抹了两下。
李青辞忍不住伸手打他:“你干嘛呀?怎么可以对我说那种话,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么难听的话!你太伤我的心了,我现在讨厌你,不想让你碰我!”
禁锢他的人,身形纹丝不动。
李青辞是真的伤心了:“你走开呀!走开,别碰我!”
“我走哪去!你把我栓在这了,我能去哪!”玄鳞一边暴躁地哄他,一边温柔地给他擦脸,“李青辞,我真恨不得掐死你!你竟然拿这种铁链子像栓畜牲一样栓我!”
李青辞攥住他的手,抽噎着解释:“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可我只是想留住你。”
“我也没办法呀,谁让你那么厉害,力气那么大,我倒想只用头发丝绑住你一根手指,可是绑得住吗!”
“我做了那么多准备,前前后后用了六波人,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才布完阵,院里院外总共贴了七百多张符,就这样,你还是差点就跑了。”
李青辞十分坦然,一点都不避讳他做下的事。
玄鳞沉默听着,神色难辨。
李青辞忍不住踹他一脚:“你知道你有多沉吗?我把你抱在床上都快累死了,手臂累得筷子都拿不起来,你这么大的个子,又这么沉,除了这种锁链,其他的根本就困不住你!”
玄鳞垂着眼皮:“用不着锁链,你用那个簪子一直插在我心口,再捅深一些,我就动不了。”
说完,玄鳞突然笑了一下,笑容嘲讽,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嘲讽别人。
李青辞听完,突然一阵耳鸣,脑袋嗡了一下,他神情恍惚地看着玄鳞,嘴唇的血色在一刹那褪去,小脸煞白,眼里满是受伤和不可置信。
玄鳞别过脸,狠抿了下嘴:“算了,你当我没说。”
李青辞茫然地睁大眼睛,嘴唇抖得不成样子。
他扒开胸前的手,起身往外爬。
玄鳞箍住他,声音很低道:“好了。”
“你走开!”李青辞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他猛推一下,“现在在你眼里,我就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坏人,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李青辞语气哽咽起来:“我怎么舍得让你疼,怎么会把那东西一直插在你心口,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怎么能这么想我!!!”
“我不要待在这儿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么难听的话,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么重的话!”
李青辞委屈极了,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
很重的话吗?
是啊,很重。
一直被捧在手心里的人,突然被搁在了手背上,怎么会不委屈呢?
玄鳞拉开衣领,露出心口那枚伤痕:“你这么委屈做什么?我这里不是你捅的吗?”
“那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好了!”李青辞言辞激烈起来,“事情我已经做下了,伤疤永远都不会好,你要是不解气,你就掐死我!”
李青辞握住他的手,搁在自己脖子上。
玄鳞撤回手:“我从来没有杀过人,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李青辞道:“那我去拿刀,我自己捅自己。”
玄鳞语气淡漠:“随便你。”
李青辞丝毫没有犹豫,立刻起身下床,连鞋都没穿,抬脚就往外走。
玄鳞猛地倾身,一把捞着他的手臂,把人拽回来。
李青辞抗拒:“你松开我!我一定要捅给你看,不然你以为我又在装样子骗你。”
“好了。”玄鳞把他摁在怀里,牢牢箍住。
李青辞根本不听,用力挣扎:“既然你觉得我现在这么坏,那你还哄我干什么,你干脆一句话都别理我!以后都别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