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世子妃受宠若惊[穿书](239)
太监这种群体生理上很容易尿急。
偏偏茸茸小丫头,经事少也不知道。
大太监喝完半杯,茸茸就给他满成整杯, 茸茸勤劳淳朴无限续杯。
大太监已经憋得满身筛糠了。
茸茸却谨记成美姐姐的教导, 不仅续杯还给奏乐, 芦笙吹响高山流水曲。
大太监快要憋炸了。
“别……别吹了……”
“公公不必客气!公公还有什么需要吩咐, 马上服务到位!”
少爷说过伺候得好就叫做服务到位。
茸茸立志服务到位。
完全不知道堂堂皇帝的大太监,就要让她给服务没了。
终于四皇子夫妇这时才进来。
大太监如遇救星, 登时起身, 奔向屋外迎驾:“哎呦四殿下四皇妃啊, 老奴等着给您二位告别,叨扰了许久,实在不敢再打扰了!陛下那边还得老奴回去伺候呢……”
萧烬安没给他太多废话:“赏你袋瓜子, 路上吃。”
油纸小包,一触即放。
就是普通装瓜子的纸袋。
可大太监感觉到它的重量沉甸甸的,他眼睛立马豁亮。
金瓜子!里头一定是金瓜子儿!
为了这把金瓜子,等再久都值得。
大太监更加眉开眼笑,这会儿也都不觉得尿急了,未来的大靠山,当真是财大气粗。
白照影被萧烬安挡住半边,四皇子夫妇同时送大太监出门。
这大太监也是乖觉的,虽然没正面跟白照影对视,侧脸瞧见白照影眼尾依然透着薄红,明媚动人,心下了然,难怪俩人回来这么晚。
太监无法真切体会这情情爱爱的事儿,但明显知晓自己多余。
“行了,两位主子就送到门口吧,往远了送,该折煞奴才了!”
四皇子府外头等着接大太监的马车,仍然在外面候着。
大太监连忙登车。
在车上又拜了几拜,车夫等人自有大太监本人拿着他们给的金瓜子打点。若是大太监要是贪慕这点儿钱,他也不配做到内宦首领的位置。
骨碌碌的马车声逐渐消失。
白照影在外面站着,瞧着路过的百姓来来往往。
上回他们府邸换匾,他买回烟花爆竹,吸引了整条街的男女老少捧人场,这回他不打算这样做了。
云中郡王是萧烬安的战功所得,那是他的荣耀。
至于四皇子,只是代表他是狗皇帝的第四个儿子,不值得炫耀。
最多夜里关起门来,家里吃顿好的,提前花花朝廷涨给他们的年俸。
白照影吩咐茸茸:“今晚跟厨房说多做几个好菜,咱们就不大办了。明个去上回那家铺子定块匾换了就成。”
茸茸点头称是。
萧烬安抿唇,然后暗中松了口气。
这时川流不息的街面上,有一辆马车缓缓驶过。
马车才刚出现,就已吸引走街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车轮骨碌碌的,车体很沉重,车上载着的是庙会的道具。
临近年关,到处都在陆续举办庆祝年节的活动。
庙会对于古人而言,不亚于现在的演唱会,可以让忙碌了整年的大虞百姓扎扎实实地热闹几日。
哪怕只是见到运送道具的车,那车上的各色戏装戏服,红绸灯彩,搭台子的龙骨木架……都足以让人迷了眼。
白照影也迷了眼。
上辈子见得少,这辈子可以入乡随俗很入戏,眼神跟着马车走,两只眼睛都快要盯直了。
丢人的四皇子妃几乎想扒住车。
他虽然没明说,但也用一切神态动作向萧烬安表达“我想看,陪我去。”
萧烬安只能吩咐:“打听打听在哪里办庙会。”
茸茸:“是!”
嗖。
一枚歹毒的吹箭,穿插过道具车货物之间的缝隙,角度刁钻射向萧烬安!
四皇子府所在的街面嘈杂,刺杀之前毫无征兆,致命的危机发生在瞬息。
吹箭被萧烬安用袖子拂了。
这是他已刻在骨子里的习惯,随时会分神关注环境。
直到箭杆坠地,白照影才大吃一惊。
有人行刺!
而第二支吹箭已从同样的方向射来。
吹箭的目标是白照影,家臣连忙护驾,七八名家兵立刻站在白照影跟前,纷纷拔刀格挡,拨开了吹箭原本射向的方位。
两支箭全都落了空!
好在,这两支暗箭射出以后,门外迟迟没等来第三支箭。
家臣们全副警备的态度却不敢松懈。
白照影自知是活靶子,识趣地在家臣护送之下退回府邸。
四皇子府门外人数瞬间少了一半。
家臣战战兢兢:“是我等未能排查出府邸周围混入刺客,请殿下重罚!”
萧烬安:“自从没了成安牵头,尔等确实懈怠。”
那家臣惶恐得面皮涨红。
成安不过才十几岁,也没上过战场,平时他们归成安统领,隐有相争之心,可成安在时,王府除去让宗人府硬闯那回,从没发生过刺杀事件。
家臣惧怕道:“殿……殿下……我等这就去抓那刺客,审出背后主使,将功折罪!”
“不必。刺客跑了。”
“殿下?那车……”
萧烬安仿佛能看透他心中所想,瞥了一眼道具车的背影:“那辆车至今仍未减速,说明车夫不怕被我抓住审,他根本就不知情。”
被萧烬安审问,等于投进诏狱。
——哪个不怕被投进诏狱???
车夫只是路人,道具车让刺客借用做了掩体。
家臣霎时间一筹莫展。
萧烬安眉头锁得更甚,目光娴熟地落在地面上两支羽箭,捡起拈着箭尾。
“这不是制式的军器,箭是自己削的。箭头淬毒,验验是什么毒。”
“杀我必然要用见血封喉的剧毒,毒箭往往要经过几日炮制。查毒源。”
那家臣跪着点头。
“王府外箭支射来的那个方向,共有六个隐蔽点,挨个排查,看是否曾有可疑人物蹲守。”
“重点问问树下那几个乞丐,有本王的暗桩在里面。”
家臣从一筹莫展,变成兵荒马乱,刹那间被兜头砸了许多思路。
家臣惶恐道:“那,殿下,敢问,敢问先试试哪条线索更容易走得通?”
萧烬安:“先把成安姐弟找回来。”
“……”
山路十八弯的讽刺,令人措手不及。
家臣诚实道:“早已去找了,从来没停过。活不见人,死未见尸。我等也跟锦衣卫的段大人几个交涉过,后续再无他们的踪迹。兴许……”
“兴许什么?”
“他们是被人掳走了,等着给殿下要赎金。”
萧烬安觉得极不可能,如果想要钱,绑匪早就该出来要钱。
萧烬安烦躁道:“我自会去问绑匪。赎金从成安份例里扣。”
家臣看不出萧烬安隐藏于心的忧虑。
不过已经无语了,当然绝对不意外萧烬安还能寻觅到江湖里绑匪的关系。
话题方才放下,一行人转身回府。
萧烬安这才听见几道脚步,接着传来阵带着哭腔的委屈少年音:“殿下,你为啥只扣我一个人的钱?”
萧烬安豁然转身。
他眉梢皱起,凝望不动。
成安被成美扶着,少年脸上完全没有血色,连路都走不稳。
姐弟俩站在石阶之下,两人同样的殷切,仰头望着这座府邸,同时揉眼。
“殿下……”
萧烬安带着人手又出府邸了。
还顺手抽走一名家将佩戴的钢刀。
成安大惊:“殿下这是干什么?”
“谁打的?”
“我、我姐打的。”
确实是成美误劈中了成安。
萧烬安把刀放下了:“活该。”
成安委屈劲儿完全上来了:“我姐可是被对手喂招故意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