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世子妃受宠若惊[穿书](150)
“他让我等出去,正欲将世子妃抱出火海,世子平安。”
世子府下人们终于把心放下。
可是就在这时,燃着大火的灵堂飘飘摇摇,夜里急起一阵大风。
风猛烈地摇撼同心堂的残骸,在外头看上去,灵堂像是头浑身是火的巨兽,因为重伤不断颤抖,继而将要倒下。
大风更加劲吹,同心堂霎时发出道震耳欲聋的巨响。
已然烧穿了的房屋再也禁不住磋磨,轰然间房顶房瓦、房梁房柱统统骤然下沉!
无数颗火星子疯狂上窜,光焰照亮天幕。
这座建筑彻底坍毁。
同心堂原本比地平面高出数米,眼下至少削去一半,散架的木料犹在火场遗迹中发出不绝于耳的噼啪声响。
若是被成百上千斤的建材同时砸中,几乎无生还的可能!
众人失声唤道:“世子爷!世子妃!”
继而,众人七手八脚涌向火场狼藉寻人。
数名家仆合力,勉强挪开了压在火堆的沉重天花板,天花板底下是已经烧焦表面的一口御赐楠木棺椁。那棺材已瞧不出原来的木色。
家仆们各自眼含泪光。
在那天花板之下,世子妃刚才藏身的棺材旁边,并不见世子跟世子妃的踪迹,家仆们放眼四望,连尸骨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难不成是火势太大,将两人完全烧成灰烬了?
却也不能烧得这么快……
众家仆面面相觑。
倏然间那已成焦炭色的棺椁,发出嗡隆的一声闷响,响声吸引了人群的注意。
厚重的棺盖从内向外掀开,棺板反扣,摔进废墟里。
萧烬安从棺中起身,浑身黑灰,两人的衣服皆被烧得破破烂烂。
萧烬安拿棺里那件衬袍裹着白照影,掌背筋络鼓起,他将人抱得极紧。
成美等马上欲接白照影,却被他侧身避开。成美她们都扑了空。
“殿下?”
“去传府医。世子妃情况不好。”
白照影虽然活着,可喘着粗气,身体有宛如被烈火炙烤后不自然的热度。
萧烬安垂眸凝视白照影半张着的嘴唇,生怕他是在火场呛了烟尘,又担心他伤着肺。
萧烬安左臂更加用力,托起白照影后背,让白照影小脸挨上自己肩头,好让他能够顺畅地呼吸。
迈出棺椁返回后院卧房。
白照影这期间异常得更明显了。
萧烬安步伐极快,但很稳,踢开房门,稳稳把白照影放在床上。白照影嗓音喑哑,意识朦胧地溢出几声哼唧,黏腻得完全变调。
萧烬安霎时如烈火般顶起股浮躁。
白照影在床上不断辗转,弓起身子,脚踝摩挲床面。
“你是……夫君……吗。”
“我热夫君,好热。”
“救救我夫君。”
这种热度应该是在火场里烤的。
萧烬安无奈,只得给世子妃解开烧坏的衣裳。想先安顿妥当白照影,然后再去倒水。
指端犹豫地触碰到白照影领口,衣服剥洋葱似的一层一层解下。
萧烬安呼吸变重,白照影则是稍微得到疏解,没那么热了,喜欢外界凉飕飕的温度,于是自然而然地挺身。
因着视线清楚映入完全区别于肌肤的娇嫩红润,萧烬安眸光愈暗,喉结重重地滑滚。
“夫君……”
“你还好吗,夫君,我好想你,夫君。”
“我喜欢你,夫君。”
“我好喜欢你。”
萧烬安名为理智的弦完全崩断!
两副身体相贴,萧烬安重重地砸进床帐,白照影自然而然勾了他脖子。
那沉重的架子床,帷幔狠狠曳动了瞬,萧烬安埋首白照影颈边吮吻,早已红了眼睛。
第110章
世子府的卧房, 帷幔间,又是溢出无数道暧昧声响。
萧烬安沿着脖子兵分两路, 一路向上捕捉他世子妃半张的嘴唇。
另一路,则缓缓向下,对他曾经见过却没触碰过的地方,进行深沉而隐秘的探索。
世子府卧房隔音并不优良。
这种古代的套间,都是纸糊窗扇,屋里灯光幽暗, 门缝外突然再度流泻出世子妃脆弱的哭泣声。
府医脚步霎时停顿。
成美也跟着脚步顿住,两颊薄红。
两人谁都也不敢向前寸进,面对卧房房门,连呼吸都放轻了, 自是也不敢打搅。
成美与府医正欲暂避。
倏忽间,投在糊窗纸的光线更亮了几分,那惹人满身燥热的声音停止,萧烬安嗓音压抑得像一头困兽:“进来看病。”
府医差点儿绊倒在门槛,摔个大马趴。
成美连忙从后方把府医稳住。二人一前一后地进门。
屋里满地是世子妃的衣服, 分明都使用的是最最贵重的料子, 如今残破得甚是可怜。
有烧的, 也有撕的……
府医心跳极快。
成美更是全然不敢乱看。
二人甚至都不知是怎么煎熬着捱到床前, 齐齐抬眉,世子衣衫还算齐整, 世子妃却被他用锦缎被子紧紧裹成个蚕茧, 只露出脑袋。
灯光映照世子妃红扑扑的脸, 睫毛都润了水。
桃花甜香几乎让人感到置身桃林,世子妃仿佛仙果吹弹可破,想咬一口, 品品滋味。
可那念头但凡萌生,都可能触犯世子爷的逆鳞。
萧烬安气势压下去,他自从从战场回来,阴鸷感少了三分,威严却呈几何倍暴涨。
府医连忙跪着托起世子妃手腕,在世子爷警惕地注视下,颤声回答道:“禀殿下,微臣可否瞧瞧世子妃的脸?”
萧烬安脸色差了十分。
府医颤栗,成美连忙过去要给世子妃身后垫个软枕。
却不想世子没让人靠着软枕,就把世子妃原样不动裹着被子抱起,极不情愿地给看。
府医只觉得自己头上悬着无数把刀。
到底是把望闻问切里头的“望”字,用到极致,府医细细观察,又嘱咐世子按照他的指引操作,扒开世子妃唇瓣眼睑。
白照影不自知地咬住萧烬安的指端:“夫君……”
府医完全明了。
严肃的神色舒展,府医小心地禀报:“殿下,世子妃非是烧伤,体温不曾降下,乃是身中媚药。”
萧烬安搁在白照影腰上的手掌一紧。掌背青筋浮起。
“媚药?”
谁干的。
他已脑海里窜起无法形容的后怕。
幸好他在白照影身边早安排了人,也幸亏他安顿妥当前线事务,连夜策马返回上京。
否则他的世子妃,要先让人欺负,再被夺走性命……
萧烬安将白照影抱得更紧几分,惹得白照影难耐地仰头,在萧烬安的怀里乱蹭。精致的鼻子尖擦过萧烬安已有些胡茬的下颏,在军中不便,他无暇拾掇自己。
白照影却黏糊兮兮地含笑,天真道:“夫君,你好蜇人。像海葵。”
什么东西叫海葵?
显然海葵不是重点,府医连忙告退,拱拱手,慌得连方子都来不及开。
可仔细想想解媚药还要什么药方?
那世子爷不就是现成的解药,八成还是味补药!
世子从前线刚刚归家,夫妻俩正是干柴烈火,何必外人费心,什么药力发不出去!?
府医脚底抹油地更快了。
成美再懂那事儿也还只是个大姑娘,也赶紧走。
这几日他们世子府简直在悲喜之间大起大落。前几天他们都还在为世子爷的死悲恸,如今却又变成为世子妃今晚的劳累程度挂心,但愿小别胜新婚,世子爷也能节制点。
“我去准备热水。”成美道,“还有亵衣。”
萧烬安并没搭话。
等成美出去房门时候,从外向内,她把门紧紧掩住。
却怪她是个耳力很好的习武之人,听见世子妃哭着连喊了几声“别顶”。
成美被激得头皮一紧,脑袋里画面都跑出来了,她赶紧溜走到听不见墙角的范围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