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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年夏(10)

作者:春怀酒浓 时间:2025-02-14 16:46 标签: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治愈 西方罗曼 公路文

  程在野说好,问他:“能站稳么?我去开灯。”
  姜守言嗯了一声。
  程在野松开他,走了两步,去摁墙上的开关,灯光大亮那瞬,姜守言不适应地眯了眯眼,身形又晃了一下,程在野及时拽了他一把。
  不知道喝了多少,皮肤都是烫的,连关节都透了层薄粉。
  程在野确定姜守言站稳了,又松开他,去开浴室的灯。
  “我在客厅等一会儿,”程在野回头,“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叫我。”
  卧室的门没关紧,留了一条窄缝。
  程在野坐在沙发里,听着水声响,又听着水声停,他怕姜守言会摔跤,留意得格外仔细。
  过了片刻,传来拉开房门的细微动静,程在野抬头,看见姜守言带着潮气走了出来,发梢湿漉漉地贴在脖颈上。
  对视间,程在野先开了口:“厨房冲了蜂蜜水。”
  姜守言顿了一秒,扭头去看,发现流台面上放了一个卡通杯子。
  姜守言走近,试探着握住了把手,还是温热的,可能酒精确实会让人精神变得脆弱,那一瞬,姜守言几乎被那热气逼红眼眶。
  他想到了他的外婆。
  最开始出社会上班那几年,姜守言工作并不顺利,经常会应酬到深夜,喝很多酒。但无论他多晚回家,动作放得多轻,每每洗个澡的功夫,客厅和厨房的灯就亮了。
  年迈的外婆总会慢悠悠端着碗蜂蜜水出来,笑眯眯跟他说辛苦了,让他快喝,解酒的。
  姜守言深深吸了口气,抿了口杯子里的蜂蜜水,甜意冲淡了喉口的苦涩,他轻声问:“哪儿来的?”
  程在野靠站在冰箱边:“橱柜底下,我看过了,还没过期。”
  姜守言耸着肩笑了一下,程在野觉得这笑和之前那些都不同,看起来要更亲近些,像初春新化的雪,带了点稍纵即逝的温柔。
  程在野有些舍不得走,但已经很晚了。
  他站直了身体,见姜守言不像之前醉的那么厉害,便开口道:“那我就先走了。”
  姜守言回过头,没说什么,但程在野在那视线里怎么也挪不开步子。
  姜守言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说道:“晚上你不也喝了酒么?虽然只有一杯但应该也不能开车了吧。”
  程在野可以打车:“嗯,开不了。”
  姜守言说:“要不你在这里将就一晚?隔壁也有空房间。”
  程在野莫名反问了一句:“可以吗?”
  姜守言没多想,只是低头洗杯子:“为什么不可以?这也是你的房子。”
  程在野就笑着说:“好。”
  姜守言躺在自己床上,听见外面淋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房间只留了一盏昏暗暖黄的床头灯,天花板上的蝴蝶装饰被晃出了虚影,睡意朦胧间姜守言觉得那蝴蝶好像活了,在他眼前轻轻扇动翅膀。
  淋浴的水声也被拉长,成了一条长长的、流动的河水。
  河水、蝴蝶、向日葵,姜守言闭上眼睛,晚风翕动,他像是睡在了春天的草场里。
  *
  早晨吹开了窗帘,清寂的光线从窄窗倾泄,落在程在野薄薄的眼皮上。
  程在野被光晃醒了,低头摁亮了手机,八点十五,跟他平时起床的时间大差不差。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后颈,沙发窄小,他睡得有些不舒服,至于为什么没有去房间里睡,程在野抿了抿唇。
  因为两个房间里的床摆放位置有点独特,紧挨着同一面墙,昨天那种情况下,他确实不能在房间里睡得很安稳。
  沙发也挺好,程在野睡觉不挑地方。他喜欢户外活动,也喜欢徒步旅游,山路多崎岖,也没那么多住宿的地方,很多时候都是睡袋一裹,在封闭的帐篷里将就一夜。
  程在野站起身活动了一会儿,视线一垂又看见了沐浴在阳光里的向日葵。
  他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它们的花瓣,葡萄酒瓶似乎有点小了,五朵向日葵紧巴巴地挤在一起。
  程在野心想,该换个新的花瓶了。
  他又拐去厨房看了眼冰箱,如他所料空空如也。
  姜守言房间没有动静,应该还在睡觉,程在野摸不清他什么时候醒,在冰箱上给他留了贴条,拿着钥匙出门了。
  卡斯凯什早晨很安静,阳光晒在人脸上像一个温柔的吻。
  程在野开车先去了常去的那家甜品店,买了一份豆馅挞,又绕去父母的小院,从橱柜里挑了个白瓷花瓶,然后进花园精挑细选,摘了朵新鲜的向日葵。
  前脚刚离开,母亲后脚电话就打过来了,通讯录上显示名称:Corliss。
  程在野瞥了眼手机屏幕,把车停到路边后,才拿起手机接通:“度假还愉快吗?程女士。”
  那边穿过一片嘈杂,来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挺愉快的。但昨天上门帮我照顾花园的阿姨说,家里好像进贼了,别的东西都没掉,就是向日葵被糟蹋了不少。”
  程在野闷声笑起来:“哪儿有,我明明摘得很小心。”
  程桐也跟着笑。
  她没问他为什么摘花,也没问摘花是要给谁,只是说:“你好没品味,光秃秃一枝花是没有女孩儿会喜欢的。”
  程在野手指点着方向盘:“为什么不能是男孩儿。”
  程桐连停顿都没有,声音依旧温温柔柔:“男孩儿也不会喜欢。”
  程在野又嗤嗤地笑起来:“那等你们度假回来,我带他过来玩啊,妈你亲自搭配一束花给他好不好?”
  “才到送花阶段,你就想带人上门,别人能愿意么?”
  “所以我需要你啊,你帮我说说好话,”程在野手指玩着向日葵的花瓣尖,“他也是学翻译的,你们肯定有共同语言。”
  程桐问:“他叫什么名字?”
  程在野说:“姜守言。”
  程桐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觉得有点熟悉,她前几年在北京一所大学当特聘教授,教了几届学生,她很热爱这份事业,那时候班上很多名字她都能对上脸。
  电话那边有人用意语说了几句什么,程桐听了一阵,捂住听筒回:“(知道了。)”
  然后她扭回头说:“我车到了,先挂了。”
  程在野嗯了一声:“玩得愉快。”
  通话挂断后,程桐对着不远处的小道挥了挥手,一个眼眸是绿色的男人笑着朝她走了过来。
  侍应恭敬地替他们推开门,他们走进托斯卡纳的艳阳里。
  “Zephyr好像找到伴了,他说等我们度假回去想带人家过来看看。”
  男人中文说的很好,几乎听不出来口音,语音语调却和程桐非常相似:“真的吗?叫什么名字?”
  程桐说:“姜守言。”
  “听起来很斯文。”
  程桐笑笑:“我也觉得。”
  *
  姜守言一直睡到午后才慢悠悠转醒,窗外的阳光透了一束光亮晒到床尾,姜守言盯着空气中跳跃浮动的尘埃发了会儿呆才想起什么似的眨眨眼,下床拉开了门。
  他走了两步,看见了客厅沙发里坐着的人,似乎已经起了很久了,茶几上了放了一盒拆开了的糕点。
  “你醒啦,”程在野视线也跟着他的垂下去,有些不好意思地揪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本来是给你买的,但我有点饿,没忍住拆来吃了。”
  姜守言刚醒,又是宿醉后,思维还处于一根筋的状态,问道:“为什么没有出去吃?”
  程在野说:“因为想等你一起。”
  他拿着那盒豆馅挞走到了姜守言面前,里面还剩两个。
  “刚起床应该会觉得饿,你先吃一点垫垫肚子,我去做饭。”
  姜守言听到最后一句话,倏地抬了眼。
  “为什么这么惊讶,”程在野笑了笑,“我会做饭很奇怪么?”
  “就当是留宿一晚的报酬。”
  姜守言回房间洗了把冷水脸,才觉得自己好像醒过来了一点。
  他盯着流动的水流发了会儿呆,直到饭香味从门缝里幽幽飘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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