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大佬宠夫郎(335)
此事关系重大,一个不好,圣人真会治邴温故的罪。
“父皇, 儿臣愿意带队去丰州羁押丰州知府回汴京给父皇发落。”展赋贤跪下请旨。
梅成温跟着请求道:“还请圣人早就下决断,圣人迟疑一息,丰州就多一息风险。”
展煜瞅着两个看似神色焦灼的人, 冷哼一声,“太子, 你率兵去丰州一趟。”
“是。”太子出列,悬着的心放松了些。
圣人既然叫他去,而不是派四皇子去, 心里就还是偏着邴温故的,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父皇!”四皇子也知道, 他有些急躁道:“太子乃是千金之躯,丰州此刻那般危险, 内忧外患, 且不知道丰州知府是否有反心, 怎好叫太子前去。还是儿臣去吧。”
展煜断然道:“正因为他是太子,才应该身先士卒。皇位的继承人从来不能是个只敢坐朝堂上指点江山的孬种。想朕当年, 不是一样要带兵打仗。”
“圣人,可……”梅成温才开口, 展煜就伸手打断他。
“此事不必再议,朕意已决。”展煜烦躁挥挥手,“太子随朕来,其他人退朝。”
太子随展煜来内殿,展煜坐在上首,面色黑沉, “是朕错估了无为先生在邴爱卿心中的份量。”
太子垂首而立,“儿臣也没想到无为先生竟能把邴大人影响至此,看来邴大人对无为先生的感情比众人想象之中的还要深。”
“邴爱卿太过痴情了。太子,不必朕多说,你此去尽量把无为先生救回。乌孙提出的条件,只要不是太过分,可先答应下来,换回无为先生要紧。邴爱卿是我大庸的人才,文韬武略,不要让他寒心。”
“儿臣领旨,父皇尽管放心。”太子心中对邴温故很是敬重。
展煜坐在龙椅上出神了很久,回过神来,眸色渐冷,“如果无为先生救不回来了,或者已经发生意外,那么邴温故不必再留,立刻诛杀。”
“父皇。”太子急道:“邴大人是国之栋梁,大庸有邴大人,不愁基业不稳。”
“朕何尝不知。可太子你要明白一个道理,邴温故对无为先生太过痴情了。如果无为先生真有个三长两短,朕怕邴温故会怨恨朕,怨恨大庸,继而反叛。”
太子心中凛然,从邴温故行事,为了无为先生敢抗旨不遵,药倒朝中要臣就能瞧出邴温故的离经叛道。这般决绝不留后路,无为先生真有些什么,邴温故反了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之事。
“儿臣明白。”太子不敢耽搁,领了皇命,轻点人马,征用火车继而往丰州而去。
太子到了丰州直奔丰州府衙,此时丰州府衙主事的乃是沈城舟。
太子对沈城舟出示了令牌,“孤乃太子,奉命接管丰州。”
沈城舟腿都吓软,直接跪下。
太子随后命令随行人员控制住南邴两家人,两家人被抓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邴四郎在汴京城做生意,两家之中唯一还算走南闯北的就剩下南大郎一个。
南大郎虽然心中惶惶,却也知道此时唯一能主事的只剩下他。
南大郎问道:“不知道这其中可有什么误会。在下弟婿乃是丰州知府邴温故。”
太子从人群之中走出来,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南大郎,虽然惶恐不安,但是此时还能镇静下来,也算个人物。邴温故培养的不错。
“孤乃当今太子。”
南大郎愣了下,反应过来带领南邴两家人给他行礼。
太子让他们起身,瞅着他们身后还在正常营业的铺子,惊讶问道:“你们竟然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南大郎隐隐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很重大,已经发生,可是他们却被蒙在鼓里不知情。
“可是我儿出了事?”梁氏焦急道。
太子不识梁氏,南大郎道:“伯母乃是邴温故的母亲。”
太子深深看了梁氏几眼,想从中瞧出梁氏有何本事竟能把邴温故培养的如此文韬武略。
“求殿下看在小人儿子为朝廷尽心尽力,解决旱灾,收服匈奴的份上。有什么错误,饶过一二。”邴父跟着求情。
“看来你们是真的不知道了。”太子叹气,“无为先生失踪了。”
“什么,锦哥儿怎会失踪,他不是去了新城,跟儿婿在一起。”苗氏惊呼。
南大郎再次解释道:“这位是无为先生的母亲,母亲口中的锦哥儿就是无为先生。”
“已经确定了,无为先生被乌孙人掳走了,这事邴大人已经知道了。”
“锦哥儿……”苗氏叫了一声,软绵绵晕倒了。
太子来此并不是要两家人性命,立刻叫来郎中为苗氏救治。
“你们不必过于害怕,孤此次前来也不是问了问罪你们。只是为了以防万一,邴大人对无为先生太过爱重,乌孙挟持了无为先生,圣人怕邴大人为此做出伤害大庸利益之事,故派孤前来监督。”
“诸位放心,此间事了,孤就会放了诸位。”
太子离开后,苗氏担心道:“也不知道锦哥儿现如今怎样了?”
南大郎安慰道:“锦哥儿不会有事,乌孙捉锦哥儿定然为了利益,只要他们还在弟婿身上有利可图,就不敢伤害锦哥儿。”
梁氏急的拍手,“你说大郎疼锦哥儿就疼嘛,私下里怎样疼不得,非得闹到圣人跟前。现在圣人都知道大郎在意锦哥儿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大郎好颜色,影响他的仕途。”
南大郎没有回答,实际上他觉得此事绝对不是太子三言两语那么简单。一定还发生了什么,才会惊动太子亲临。
但是南大郎不敢把这些想法告诉家中人,此时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只会加重家中人焦灼。
南大郎到底不放心,再三打探,还是给他打探到了。
当知道邴温故都干了些什么后,南大郎腿都吓软了。
难怪邴温故不跟家中人商量,若是叫家人知道,谁都不会同意邴温故做此天下大不违之事。
可是事已至此,南大郎却说不出责备的话,邴温故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救南锦屏罢了。他们身为南锦屏的家人,又有何理由怨怪邴温故。
太子彻底掌控丰州后,来到新城,却发现到底晚了一步,邴温故带着戍边军已经出发数日了。
太子放出吴承泽等人,吴承泽立刻就向太子告状,“太子殿下,丰州知府狼子野心,断不可留,还请殿下下令诛杀他。”
太子冷冷斜了眼吴承泽,“此事吴指挥使就不用操心了,圣人已知晓,自有决断。大人还是先操心你自己吧,才领皇命,到了新城不过几个时辰就被药倒。如此没放防备之心,圣人安全怎放心交给尔等。”
吴承泽脸一下白了,“太子殿下,臣只是没想到丰州知府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对臣下药。臣不是不够谨慎,而是……”
“吴大人同孤说这些无用,留着这些解释说与父皇听吧。”
又过数日,新城收到捷报,邴温故大获全胜,乌孙士兵被全歼,只留下满城百姓。
太子高兴,带领军队去往乌孙,吴承泽阻拦,“殿下,丰州知府如今身份不明,殿下断不可涉险,万一丰州知府挟持殿下,用来要挟圣人……”
“孤看你才是身份不明那个。”太子冷冷道:“邴大人攻破乌孙有功,为我大庸又收复一座城池,你却在这里推三阻四,是何居心。”
“臣冤枉,臣没有。”
“那就闭嘴。”太子翻身上马,直奔乌孙而去。
太子到的时候,邴温故正在派乌孙人重新修建城池。
此时邴温故已经恢复了冷静。
“太子殿下。”邴温故带领众人给太子行礼。
太子的眼神一下就落在邴温故身侧的南锦屏身上。
“无为先生可还好?先生可有受惊?”太子关切询问。
南锦屏受宠若惊,能得太子称呼一声先生,这含金量可就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