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大佬宠夫郎(219)
“我乃吉县县令之母,梁氏,我身边乃是吉县县令之父,邴郎。”梁氏表明身份,就是为了震慑眼前这些人。
里正眼神闪了闪,很快恢复镇静。
韩氏听闻梁氏的身份,使劲挣脱开女人们的手,女人们不敢在县令母亲面前放肆,只能眼睁睁看着韩氏扑到梁氏脚下。
韩氏不敢抓梁氏一瞅就价值不菲的衣服,就砰砰地给梁氏磕头,再次磕了一滩血出来。
“娘子,求求你救救小丫,求求你了。”
梁氏蹲下身把韩氏扶起来,“你放心吧,于私,咱们同是女子,本就该相互扶持。于公,我儿子是吉县县令,我便见不得这等草芥人命的事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所以不管于公于私我都会帮你。”
梁氏问道:“我听了一会儿,算是听明白了来龙去脉。你们想用这少女求雨,并说这少女乃是龙王爷看上的。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龙王爷看上她的?若是你能见到龙王爷,何不把他请出来相见,我这个县令母亲怎么都要比你有身份,你都配见龙王爷,我如何见不得?”
“梁娘子和邴郎君都没见过龙王爷,小人怎么可能见过。”里正躬身回话。
“既没见过,你怎知道这少女是龙王爷看上的,莫非龙王爷看上谁,都是你说的算。”梁氏质问。
“梁娘子莫要冤枉小人,小人可不敢乱害人性命。”里正大义凛然,“是小人之前来龙王庙祈雨,曾经对龙王许下承诺,只要龙王大人肯为我吉县百姓降雨,龙王大人想要什么,小人都会帮龙王大人寻来。”
“结果怎么着,当晚小人就做了梦,梦里一条浑身赤红的龙若隐若现藏在云层之中,对小人言,他缺一个侍奉左右的婢女。小人问龙王可有人选,龙王便指名朱小娘。”
原来这个被献祭的少女姓朱。
梁氏嘲讽笑了,“这么多人来求雨,还有衙门里的官员,各个身份地位皆在你之上,怎么龙王不给他们托梦,就偏偏选择了你!难不成,那些品行学识皆优秀的官员还比不得你一个小小的里正!”
梁氏自己都不由感叹,从前里正在梁氏这里也是天大的官。可是现在邴温故已成了县令,再看一个里正,与寻常百姓无任何差别。
里正诚惶诚恐,再次对梁氏拜拜,“小人不敢,小人怎敢与衙门里的诸位大人相提并论。”
“大概,大概是龙王大人见小人还算有些眼缘才与小人托梦的吧。”
韩氏哭着道:“梁娘子,不是这样的,你不要相信他。”
里正恶狠狠瞪着韩氏,“不是这样的又是什么样的,韩氏,我劝你说话前想想家里人。”
韩氏便不敢吭声了。
梁氏冷笑,“里正,你这是当着县令母亲的面威胁人?”
“不是,小人只是怕她说错话,冒犯到了梁娘子,绝对没有旁的意思。”
梁氏抓起韩氏的手,“韩氏,你别怕,你受了什么委屈就同我说,我给你做主。我儿子是这吉县县令,这吉县所有的事都是他说得算。”
韩氏胆怯地看了眼里正,摇摇头。
梁氏知道这种情况下,再多肯定问不出来了,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
“里正家中可有未出阁的小娘子,排行第几,岁数几何?”梁氏忽然问道。
里正先愣了下,以为梁氏这是打算走亲情牌,就道:“有,尚未出阁,排行第四,如今十六。”
“那就真是巧了,里正得梦,我也得梦了。”里正看着梁氏的脸色变了。
梁氏笑道:“我今日来这龙王庙上香,正是得了龙王托梦。昨日夜里,我梦到一条金龙,金龙亲口告诉我,吉县旱情皆因一条红色孽龙二起。那孽龙不是好龙,是天庭的叛龙。它所到之处都是旱灾,如今逃到吉县,吉县才出现了旱情。”
梁氏睁眼说瞎话,不怪她,她以前可不这么能编瞎话,要怪就怪她儿夫郎。
她儿夫郎茶楼开讲,她为了捧场,常常过去听评书,这不就听了一肚子瞎话,张嘴就来了。
“金龙告知我,他前些日子同红龙打了一场,两败俱伤。那个红龙受伤后藏了起来,他一时半会找不到。不过他特意提到红龙修鬼道,吃少女就能修复伤势,特意在梦中嘱咐我切不可献祭少女给红龙。否则红龙恢复实力,他就打不过他了。一旦红龙杀了他,夺了吉县,从此以后,吉县都将处于大旱之中,再无宁日。”
顿时百姓哗然,包括里正带来的几十个男人都面面相觑起来。
里正眼神在梁氏身上打转,果然县令的母亲,就算农门出身,也不可小瞧。
“所以这少女万万不可献祭,一旦献祭成功吉县即将万劫不复!”梁氏大声宣布。
“不能献祭!”
“不能献祭!”
周围百姓被煽动,叫嚣着。
里正眼见情况脱离掌控,立刻道:“梁娘子定是被蒙蔽了,你梦到的那个才是孽龙。自古以来献祭少女给龙王都能求到雨。”
“是呀,金龙说了,他缺个侍奉的婢女,也告诉我正好是一个里正家里排行第四,年岁十六的少女。这可不正巧了,就是你家小娘。”梁氏没打算献祭少女,说这话无非就是为了堵里正的嘴。
梁氏冷笑,“你是说我堂堂县令的母亲还没有你一个小小的里正有福气,不配真龙托梦,只有你配。”
里正道:“小人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小人不过是为了梁娘子和所有的吉县百姓好,只是想大家尽快摆脱旱情。”
“是吗?没有私心吗?怕不是借这个由头给自己立威吧,踩着人命的威望,就那么威风吗?”梁氏喝道。
里正举手发誓,“我绝对没有私心,否则就叫我今日人头落地。”
“但愿你真没私心。”梁氏瞅了一眼朱小娘,“既然你我二人各执一词,那几个这献祭仪式也就不用举行了。待我把人带回衙门,到时候自有我儿这个县令裁断。”
里正不肯了,“万万不可,龙王说今日要就得今日献祭,否则若是触怒龙王,继续降下灾祸可怎么办?”
里正左右瞧了瞧,见没人动,他解下自己的裤腰带,也就是一根粗布条朝着朱小娘就跑过去。在梁氏等人没反应过来前,一把死死嘞住朱小娘的脖子。
里正面容狠戾而狰狞,犹如恶鬼,“今日为了吉县百姓我豁出去了,只要她死了,王龙定然肯为我吉县降下大雨,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吉县的百姓!”
里正声音悲怆,还挺唬人,最起码他带来的那些村民都有被感动到。
“二郎,快去救人!”梁氏喊道。
“大郎、二郎、三郎,你们也快去帮忙。”苗氏同样吩咐道。
几人冲上去救人,可是无论里正确实发了狠,大有就算自己命不要了,也要弄死朱小娘的架势。
朱小娘已经被嘞的翻白眼,舌头伸出老长,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闪过,一颗人头咕噜噜远。
人头上的面部表情还维持着狰狞和狠戾,双眼怒睁,可却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南大郎、二郎、三郎和邴四郎被喷了一脸血,反应过来后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阿耶!”那些跟着里正前来的男人中,有一人奔了出来,大叫着冲上去。
男人抬起头,双眼充满怨恨瞪着前方长身玉立,一身官服,手执长刀的男人。
这男人正是邴温故。
里正的儿子愤恨道:“我阿耶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吉县的百姓不继续受灾,大人不愿意,有千万种方式可以阻止,为何伤我阿耶性命!”
邴温故双眼冷若冰霜,“草芥人命,其罪当诛!”
南锦屏从邴温故身后走出,“任何缘由都不是随意伤人性命的理由。几日若不狠狠处置了他,日后各地方里正有样学样,岂不是随随便便谁做一个梦,都能肆意取人性命。还能顶着大义的名头。”
南锦屏离开铺子就去衙门寻找邴温故,当时邴四郎赶到衙门的时候,他正好在,就一起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