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大佬宠夫郎(153)
“我不是告诉过你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出去给我惹事吗?你怎么就是不听?”梅右相训斥道。
不待梅大娘怎样辩解, 赵氏就先把梅大娘护在身后。
赵氏张开双臂, 老母鸡护小鸡似的冲梅右相吼道:“你一进来就冲我儿发火,你怎么不问问我儿受了多大的委屈!”
梅右相简直对自己夫人无可奈何, “她强买强卖她还有理了?”
“我儿怎么就强买强卖了,不过两个乡巴佬做出来的东西, 能是什么好玩意。我儿瞧得上那是给他们脸了!”赵氏理直气壮,“再说我儿又没有亏待他们?100贯还不够吗?我看他们纯粹就是瞧我儿喜欢,妄图狮子大开口罢了,终究不过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梅右相气的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从哪句话反驳赵氏。
“总之,我不许她在这个时候再给我出去惹祸!”梅右相讲不通道理,只能强硬地命令, “这是什么风口浪尖,你们母女俩当真就不知道吗?你出去打听打听,现在只要在京当官者,无论是三品以上官员,还是五品的芝麻小官,哪个不背后议论我梅相仗势欺人,把前女婿撵出皇城,流放'边疆'!”
赵氏提起梅大娘前头夫家就来气,“就那个何三郎一个乡野村夫也敢嫌弃我儿,若不是……且轮不到他!走了狗屎运娶了我儿竟还不知珍惜,还敢纳妾,这般骑在我儿头上拉屎,你若不把他贬出汴京,你这右相还有何脸面!”
“脸面,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事都要闹到圣人跟前了?”梅右相大怒。
赵氏压根不在意,甚至昂着脖子,傲然道:“哪又怎样,我的三娘子可是淑妃,深得圣人之心,便是当朝皇后娘娘亦要给我的三娘七分面子,一个何家又能翻起什么浪潮!”
“你!”梅右相气的手指哆嗦,“总之我今个把话撂在这里,谁也不许去找那两个小民麻烦,否则叫我知道了,便把大娘真的嫁进小民之家。你们不是一直瞧不起小民吗?我就非要大娘做小民之妻。”
“你不能那样作践我儿,她也是你的亲生骨肉!”赵氏有些怕,她可舍不得梅大娘受那种折辱。
“那这段时间就给我消消停停的待着,莫要再让我听见她惹出什么是非!”梅右相甩袖离开。
梅大娘见父亲走了才敢吱声,“阿娘,那就这么算了?两个乡巴佬也敢欺负我堂堂相府之女,传出去我相府还有何脸面?”
赵氏愤愤不平,“你阿耶做事就是太过谨小慎微。不过这段时间你还是要老实些,不说别的,你还总要再嫁人。你总不能真嫁那些贱民吧,热度降下去我也好再给你议亲。”
“阿娘!”梅大娘扯着赵氏的袖子,不愿意就此善罢甘休。
“你放心,阿娘不会就这么让你白白被贱民欺负,等你仳离的风波过去,阿娘一定为你讨回公道。就算那时候那两个贱民逃到天涯海角,阿娘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梅大娘纵然再不敢甘心,梅右相和赵氏都支持她的情况下,也只能算了。
第二日起来,梅大娘忽然发现她被荷茎打的手腕变得绵软无力,竟然连饭碗都端不住,摔了一地狼藉。
梅大娘慌忙请了宫中御医前来查看,并未诊疗出任何问题。
御医束手无策,直言并不需要用药,乃是心理原因。
翻译过来就是梅大娘的手腕没有任何问题,一切都是她不甘心被小民打了,装的。
这把梅右相气的又狠狠发了一通脾气,甚至强加了对梅大娘的管教,彻底杜绝了梅大娘私底下寻邴温故和南锦屏麻烦的源头。
把梅大娘气的砸了闺房。
皇宫深夜,圣人高高坐在龙椅上,附在皇案之上时不时写写停停。
下首,一名少年长身玉立,身姿笔挺,恭恭敬敬地站着,脊背没有一丝弯曲,这便是太子。
忽然一名宫人匆匆忙忙进来,附耳在圣人耳边低声耳语几句,圣人神色未变,不知说了什么。
圣人低头沉思片刻,抬眸看向太子。
“今日你也在大相国寺,可曾听闻什么流言?”圣人与皇后娘娘等几名受宠的宫妃和皇子去了大相国寺乞讨,当时太子也伴在左右。
太子没有支支吾吾,而是直接作揖回答,“回阿耶,儿子听说右相之女亦在,似乎同两位小民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圣人摆摆手,示意不必纠结这个,转而问道:“你可知哪两位小民的身份?”
太子答,“似乎其中一位是前来参加科举的学子,成绩不错,压过沈家那位素有才名的三郎君。”
圣人挑眉,意味深长道:“你反应的很快,这么短时间就查的这么详细了。”
太子慌忙跪下,“父皇,儿子没有僭越的意思,不过是……”
圣人伸出右手打断了太子的解释,从龙椅上起身,来到太子跟前,把太子从地上拉起来。
“你我父子不必如此防备,太子,我既然立你为太子,只要你不做昏聩之事,这太子之位便永远都是你的,你无需战战兢兢。”
圣人拉着人,做到一旁的椅子上,“你这次反应很快,为君者为上位者就该如此,时刻掌握手下臣子的风吹草动,才不至于成为聋子瞎子。”
太子观察着圣人脸上的表情变化,不知道圣人这话何意。
这事情可是涉及了右相府,而谁不知道右相府乃是圣人最宠爱的淑妃娘家。就连他的生母,皇后娘娘亦要给这位淑妃七分颜面,轻易不会招惹。
可惜圣人表情管理的很好,太子并未从圣人脸上窥得出什么有用的微表情。
圣人继续道:“你既然查了那位小三元极其夫郎,想来就该清楚二人所做的一切。”
太子点头。
圣人忽然笑了,“很有趣,也算两个狂士,只是不知这两个狂士,又有几分真本事呢,挺令朕拭目以待的。”
邴温故和南锦屏回到家里,南大郎和邴四郎便纷纷借南锦屏的万花筒看。
他们两个还没看过呢。
能把右相之女和候府之衙内都迷住的东西,南大郎和邴四郎怎么逃得过。
看完万花筒后,南大哥除了着迷外,就是疑惑和不解。
南大郎困惑地看着邴四郎,“弟婿有这样的本事,当初你家咋会把日子过成那样?”
“不,不知道啊!”邴四郎哪知道大哥怎么会这么多手段,“那可是琉璃呀,再这之前我都没见过那玩意,我也不知道大哥咋还能知道用琉璃制作东西。”
南大郎也很奇怪,从前在村里两家人接触得少,仅有的几次接触让南大郎觉得邴温故此人傲慢无礼且没有本事。可是现在他跟了邴温故一段时间后,发现邴温故跟他从前的认知完全不同,这人的本事压根就不像一个从村里走出来的农家子。
邴四郎看着困惑的南大郎,忽然道:“其实吧,说实话,我从前真没发现我大哥有这本事。若是追其源头,还真是自从跟哥夫定亲后,我大哥就跟突然被仙人点化了似的,干啥成啥。”
“讲真的,我真心觉得哥夫真是福星转世,能带挈身边之人。否则就我大哥从前那个学识,真的,镇上夫子都说我大哥若能考上秀才,除非主考官眼睛瞎了。可你看现在,便是小衙内又怎样,还不是被我大哥压成万年老二。”
这次轮到邴四郎反问南大郎了,“所以,我真想知道,你们南家有哥夫这样的福星怎么还能把日子过成那样!就我大哥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都能被哥夫带挈成秀才,你家怎么就……”
这一次轮到南大郎哑口无言。
是呀,这么看锦哥儿真是有几分,不,十分运道在身上的。那么问题来了,有这样大福运之人庇佑,他们南家从前怎么把日子过得那么落魄的?
南大郎不禁怀疑起从前自家到底有多么堕落,才会让福星转世都带挈不起来?
自家难道就那么差劲吗?就在南大郎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时,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南大郎想起了村中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