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大佬宠夫郎(131)
周氏赶紧忙络起来,那头的顾氏是个有眼力见的, 立刻跟着起身帮忙。
村里和邴家关系不太差的人家,都开始帮忙, 谁也没注意到李氏砰一头栽倒, 人事不省了。或者说有人发现, 但也没搭理她。
李氏平常在村里人缘就不好,这时候邴家又风头正盛, 村里谁不知道两家的恩怨,就算看在邴家的面子上, 也没人搭理她。
如果是别的事情,几位官差可能不会给面子,但是这种事情,他们想结交还不一定能结交到一个秀才,假装推辞后就留下吃席了。
邴家宴席散了,邴家再次闭门谢客后, 村里人再次忍不住议论起来。
“不是说南锦屏命里带灾,谁沾谁倒霉,怎么我看邴家沾上南锦屏后,不但没有倒霉,反而开始走运。”
“我也这么觉得。从前咱们就听说邴秀才学识不怎么样,这次准还是不中,可是你看他这次不但中了,还是第一名。邴家日子也越过越好。”
“难不成最近的传言是真的?”
“那个关于锦哥儿福星转世的传言?”
“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我仔细想了想,邴家日子好起来,真是从和锦哥儿定亲后。”
“我也信了,以后可得好好跟锦哥儿亲近,到时候我家准也能发财,保不准还能出个秀才呢。”
村里人此时此刻都坚信南锦屏的命格,之前有多么不相信邴温故能考中,现在就有多相信南锦屏命里带福。
有个村人小声嘀咕道:“要知道锦哥儿命里有这样的福运,那会儿就叫我家五郎娶他了。说不上现在发财风光的就是我家了。”
村里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少,都暗暗恼恨自己当初眼瞎,怎么就错把珍珠当鱼目。
“外面怎么那么吵,村里人又在说啥呢?”李氏自从听到邴温故中了秀才当场晕倒被抬回家后就病了。
也不热也不跑肚拉稀,就是心口堵的慌,郎中看过,说郁结于心,这是心疼,自己不宽心,吃什么药都没用。
李大郎抱着头蹲在地上,痛苦道:“村里人都在讨论邴大郎和南家小哥儿呢,说邴大郎能考上都是被南家小哥儿旺的。”
“屁,都在放屁!”李氏捂着胸口,气的咳嗽,“一个双儿,生来就带着晦气,咋能是什么福星转世。”
“如果南家那个小哥儿不是,那阿娘的意思就是邴家大郎真有这本事?”李大郎看着李氏,眼里充满怒火。
“既然邴大郎这么有本事,你当初到底在作什么?为什么非得撺掇二妹退亲?”李二郎跟着道
两个儿子连番诘问,把李氏逼得连连后退,不得不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
大儿媳妇也埋怨李氏这个婆婆,“如果二妹嫁给邴大郎,现在可就是人人尊敬的秀才娘子了,不比嫁给一个老头子好多了。”
“我当初就不同意二娘悔婚,可是怎么说你们都不听,非得悔婚,现在好了吧。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啥事都不能听你们的。”李老头跟着数落起自己的妻子。
李家人责备的话,声声都化作一记记重锤砸在李氏胸口,把李氏砸胸口发闷,头晕目眩,再次晕了。
等李氏再醒来,已经是一天后。李氏整个人头晕的特别厉害,胸口也闷的很,喘上来气。可她还是硬生生爬了起来。
“你又出来要干啥去?你怎么病了还不能消停点,算我求你,别折腾了行不行。”家里人一看见李氏捂着胸口走出来,就没好气的抱怨。
李氏一言不发,就低头往外走。
她要去找二娘,一定要二娘挽回邴大郎的心,否则她就成了这个家的罪人。儿子儿媳还有老伴都得怨恨她一辈子,搞不好就连二娘子都会埋怨她。
李氏病的挺厉害,可是硬撑着一口郁气生生深一脚浅一脚走到镇上。
她敲响了赵家的大门,大门很快就被人从里面打开,门子其实一眼认出眼前这个穿着比他还差的老妇人是家中阿郎的妾侍,干他们这行的最主要的就是眼力好,不然一旦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会死的很惨。
但是不该得罪的人之中不包括眼前这个老妇人。
门子吊着眼梢,语气很不好,故意问道:“你谁呀,找错门了吧,去去,我可没钱打发你个叫花子。”
李氏气的要死,一张嘴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那个样子仿佛要被肺咳出来。
门子吓了一跳,赶紧躲刀门口,用大门挡住自己的脸。
“你病的这么严重还敢来赵府,安了什么心,是不是打算把病染给我家主君,赶紧滚,否则我可报官抓你了。”
“别,千万别,我是府上李小娘的阿娘。”李氏强压下嗓子眼里那股咳意,“麻烦你帮我叫一下李二娘,就说她娘来找她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无论如何也就她出来见我一面。”
李氏从袖中掏出一把铜板,这次她没扣扣搜搜的数,而是全部都塞给了门子。李氏知道不给钱,门子不会给她通报。
门子有些嫌弃这铜钱沾上了李氏的病气,可是有舍不得这么多钱,最后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等着吧。”门子砰地一声把大门重重阖上。
李氏得了准话,这才放松了些。可是也正是因这一分放松,李氏觉得头晕的更厉害了,胸口也闷闷的疼,胸腔里的咳意再也忍不住,激烈的咳嗽起来。
这一等,李氏自己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太难受了,站不住了,索性蜷缩在赵家的门口。还有人路过把李氏当成要饭的,扔给她一枚铜板,李氏接了。
就在李氏觉得自己就要挺不住晕过去的时候,李二娘子终于出来了。
李二娘看见蜷缩在大门口如同乞丐一样的母亲,赶紧跑过去扶人,“阿娘,你怎么了?”
李氏本来都要晕过去了,听到自己二娘子的声音再次打起精神,“二娘……”李氏一张嘴就一阵激烈的咳嗽。
“阿娘,你病了。你也真是,病了就好好在家养病,还来找我干什么。”数落过母亲,又低咒起门子,“不过就是家里的一个下人罢了,也学起他主母那套狗眼看人低的本事,我好歹是府上的妾侍,阿娘病成这样,就不能请人进门房休息下。”
“二娘,阿娘这次过来是有大事跟你说。”李氏忍着咳嗽,说明来意,“邴大郎考上秀才了!”
“怎么可能?村里不都传他学问不咋样,就算考一辈子都考不中吗?”如果邴温故考上秀才了,那她这个抛弃秀才转给一个和她父亲年纪一样大的老头的人当妾侍的人,不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况且赵家在镇上不是特别有钱的富商,就是一个个普普通通的商贾之家而已。被村人和他们自己家吹的多富裕,那都是仅对比村人罢了。
李氏问道“官差都去村里报喜去了,说是还考了第一名,廪生,每年啥也不用干就有四两银子的补贴,每月还能领六升廪米,家里十亩地免税,还有家里的徭役直接就给免了。以后不管朝廷再怎么征徭役,都跟他家没关系,他家就算不出人都不用交人头银子。”
二娘子不停跺脚,也不知道气的还是急的,“我在赵家就一个妾室,没有主母允许,大门都出不来,简直聋子瞎子一样,咋能知道外头的事情。主君倒是知道,但不会跟我说这些事。”
“二娘子,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法?”李氏小心地觑着李二娘的表情。
“阿娘,我都成了别人的妾室了,再说当初还是我抛弃的邴大郎,我现在能有什么想法。”
李氏一看自己二娘也不是全然没旁的心思,立刻眼神就亮了,“就是你抛弃的他,这事才有转圜的余地。男人嘛,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去找他,他准会回头。大不了到时候你就一切都推到阿娘身上,就说是我以死相逼,你才不得不嫁。你说的可怜一点,凄惨一点,到时候 衣衫穿的薄些,不信他不动心。”
“能行吗?邴大郎都娶亲了。”李二娘犹豫。
“南家那个小哥儿就是一个双儿,哪配跟你比。当初邴大郎娶他不过权宜之计,不娶他娶不上亲罢了,不足为虑。”李氏不是没看到邴温故对南锦屏多好,但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就觉得只要自家二娘子一出马,邴温故准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