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大佬宠夫郎(291)
丛氏回答,“说是所有百姓都要参加,听说乡下那边都去士兵驻扎在村中教授拳脚功夫。”
“他们能跟咱家比吗?”老妪气的直捶床,“咱家可是有男丁在戍边军的,这点优待还没有。”
丛氏没吭声。
就在这时候隔壁邻居大娘撩开门帘走进来,问床上躺着的老妪道:“你听说了吧,新来的府尹派了士兵下来教武。”
老妪目光阴沉沉,点点头,大娘给老妪使个眼色,老妪便对丛氏道:“你去外厨房给你大娘倒碗水。”
丛氏点头。
大娘见丛氏走了,应该听不见他们谈话了,才道:“你让她去不?”
老妪摇头。
“这就对了,我也不打算让我家几个儿媳妇去。不是我说咱们两家家里常年没个男人,那教武功的可都是军队中正值壮年的男人。他们在军队里常年不见‘荤腥’,这些小娘们又干涸得很,万一勾搭到一起,岂不是让咱们儿子们当了乌龟王八蛋了!”
老妪黑着脸,“不知道那个府尹搞什么玩意,男女大防他不懂吗?”
大娘走后,丛氏跟着出去送人,路上遇见大娘的儿媳妇。
周氏问道:“你婆婆怎么说的,可让你去学武功?”
丛氏摇头,“不让。”
“那你还去吗?”
“去。”丛氏毫不犹豫道。
“啊?你去啊!”
“当然要去,不但我要去,两个孩子也要去。如今郎君不在家,家中就我跟婆婆还有两个孩子,婆婆常年卧病在床不能动弹。万一哪一日匈奴真打进家里来了,我若没点自保之力还能指望谁?”
周氏点头,“你家大郎跟着学就学了,小娘是个女孩子,就不用学了。”
“女孩才更应该学武功。男孩子匈奴人一刀就杀了,若是女孩子被他们捉住,他才是生不如死。”丛氏眼中都是坚定,“假如真到了那日,我希望我们都能有反抗之力,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了。”
周氏道:“好吧,那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婆婆不让。”
也有人家中老人对剩下的女子道:“咱家如今没个男丁,我们两个老的不顶用。匈奴真打到家门口,不够一刀杀的。你去学点武功防身,假使被匈奴捉到,他们见你是一个女子,不会立刻杀了你。你可以先虚与委蛇,待时机成熟再逃跑。有功夫在身,逃跑时总能多几分希望。”
百姓们什么想法的都有,到了最后愿意学武功的人不少,邴温故这个武班办的还算成功。
其实这个结果,邴温故之前就想到了。丰州这边可不比和平之地,男女有别存在,但当命都保不住的时候,就没那么重要了。
邴温故抽空去了趟水泥坊。水泥这东西技术含量不高,有方子很快就制作出来了。
“大哥,你来了。”看见邴温故,邴四郎高兴道:“大哥,没辜负你期望,水泥制作出来了。现在这里已经积攒了很多水泥,要不要运走?”
“我叫人来拉。”邴温故通知丛林去拉水泥,丛林知道邴温故制造出来的东西都是好货,且有大作用的,不敢耽搁,立刻就去运水泥了。
丛林从邴四郎手中接过水泥,邴四郎给丛林出了一张欠条。丰州这会儿穷着呢,衙门里可没钱买水泥这等好物,邴四郎就打了欠条给衙门。
丛林拿到欠条自然不能放在自己手里,这又不是他用,是衙门用,就转交给了沈城舟。
沈城舟看到欠条那一刻,心里那块大石头竟然落了地。
他就说邴温故这样能赚钱的官员不可能只有借粮种这一种手段,定然得有后手,果然这不就来了吗?
沈城舟心里千百万种小心思不敢说出来,只能默默吐槽。
望着欠条,沈城舟决定去城楼那里见识见识这闻所未闻的水泥究竟是何物。
沈城舟赶到的时候,邴温故等人正准备砌城墙呢。
沈城舟扫了眼,丛林等邴温故的心腹都围在邴温故跟前忙乎。百里无涯这个前任军使退在后头,抱着胳膊冷眼旁观。
沈城舟走过去问道:“百里无涯,你可知道大人新搞出来的这个水泥有何神异之处,竟然还特叫衙门专门采购。为此衙门还给邴四郎出了一张欠条。”
百里无涯讥讽,“这么多年贪官我见得多了,这么花样百出,让衙门给自家出欠条的还真是头一次见,也算涨见识了。”
邴温故这头指挥士兵们搅拌水泥,“你们倒水的时候注意下,慢慢倒,别太快,一点点搅拌。一定要搅拌均匀,别让水泥结块。还有大家都注意下,别让水泥溅到眼睛里,这东西烧眼睛。”
“是,大人。”丛林带着人严格遵守邴温故的指挥,一点一点搅拌起水泥来。
“大人,你看这样成吗?”
邴温故瞅了眼,“可以了,把它抹到城墙上。”
“就这么直接抹?”丛林问。
“对。”
丛林指挥人把水泥抹到墙上后,湿乎乎一片,没觉得这玩意有什么特别,用手指轻轻戳了下,立刻就有一个指头印。
“丛林,不要戳,叫他们抹平。”邴温故道:“你们抹平后,谁也不许碰,待晒干后才能碰。若是叫本官知道谁偷着戳了水泥,军法伺候。”
邴温故另外还叫人守着,务必不许好奇的士兵们碰。
这会儿丰州城天气挺好,一夜水泥就干透了。第二天早上丛林看见干透的水泥,光滑的城墙兴冲冲来报。
邴温故带着沈城舟去看了趟,总体而言很满意。
至于沈城舟都被眼前这从未见过的东西惊呆了。
“大人,这么光滑的城墙,下次匈奴人再想爬城楼可没那么容易了。”丛林高兴道。
邴温故点头,“你派个新任的人过来看着就成,你自己回去训练。”
“大人,下官不在这亲自守着,心里总不踏实。”
邴温故双眼望向草原的方向,“本官有种预感,匈奴人不会消停,最近一定会再来一趟。”
沈城舟从被水泥惊诧中回神,“大人是否有些太过忧虑了,匈奴前些日子才来过一次。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了。”
“不,一定会。”
“大人如何这般肯定?”
“本官若是匈奴,知道丰州才来一位知府,不管自己部落本身是否缺衣少食,总要给新任知府来个下马威。”
沈城舟私心里觉得不会,但是他忌惮邴温故脾气不敢顶嘴。
回去的路上撞见百里无涯,这家伙也听说了水泥的神异,正要去看。
“水泥真如他们传言那般神异?”百里无涯急切问道。
“是。”沈城舟点头,“咱们这位邴府尹不愧是能解决旱情的人物,当真有几把刷子。之前是我错怪他了,水泥确实是个好东西,有这玩意在,加高城墙后,匈奴再想如之前那般轻易打进来,怕是不可能了。”
百里无涯没再同沈城舟叙旧,迫不及待赶去看水泥了。
丰州城外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扎着一堆帐篷。
几个袒胸露乳的男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他们面前是几个高鼻深目的美女翩翩起舞,脚边跪着几个瘦弱单薄的女子。
“单于,儿子听说汴京城新来了一位知府,从来那个怂包回汴京了。”乌亚克是费曼单于的第三子,也是费曼最喜欢的一个孩子。在部落中呼声最高,是最有望继位的人。
长子布格雅冷笑,“这些年大庸调来丰州的官员还少吗?最后哪个不是让咱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布格雅因为长幼有序,也是下任单于最有力的竞争者,同乌亚克一直不对付,二人每每撞在一起都火药味十足。
乌亚克乜了布格雅一眼,骂道:“没脑子的废物!”
“你!”布格雅气的一把摔了酒坛子,“乌亚克,我好歹是你大哥,你就这么跟我讲话。来,咱们真刀真枪的比过。”
“来就来,谁怕谁!”乌亚克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