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爱人成了诡异老大(98)
前线战区、刚升职的北斗局老大、工作稳定但是生命不太稳定的裴长官喜滋滋的就拉着人去扯证了。
好一桩旷世孽缘!
这么一条在七年前被狡猾人类拐骗的无知大蛇的脉络梳理下来,闻烛成功的又把自己从浮沉的意识深渊里给气得拉了上来。
乱七八糟的敲锣打鼓声精准的驱散了闻烛的浑浑噩噩,还伴随着一阵鬼哭狼嚎,
悲壮浑厚的嗓音透过厚厚的一层障碍物,依然效果喜人的挤进了闻烛的耳朵里。
他睁开眼,一片黑压压,什么也看不见。
半晌,发麻的身体才慢慢的恢复过来,指尖轻微的抽动了一下,闻烛细细的感受着,半天还是没能摸出来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在鼻尖周围徘徊的是一股子潮湿的木头味。
手臂渐渐能活动开了,外边惊人的哀嚎声似乎还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高高的嗓门以摧枯拉朽之势引得闻烛额头青筋阵阵跳动。
哭丧的队伍正真情实感的唱到高潮
这一户人家的大堂中央竖着一个实木棺椁,还裱着四朵对称的大白花。
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进了不透风的大堂内。
这五六月天的,哪来的凛冽寒风?
四朵白花轻轻的颤了颤,哭嚎的人只觉得背脊有些怪异的发凉……
嘭——!
变故顿生,灵堂下边盖得紧紧的棺椁,被从内狠狠的震了开来,在空中绚烂的翻滚了两圈,最后重重的落到了地上,砸得轰响。
一只嶙峋苍白的手架在了漆黑的棺椁边缘,用力攥紧的手背青筋暴起,像极了什么不可谈论的怨鬼。
颤抖的尖叫声瞬间徘徊在大堂之中,真真回响。
“我我我草!”
“死人……死人活了!”
“没活!妈的好像是是是冤魂来了!”
只见冤魂坐直了身体,整个人白得仿佛被涂了一层油漆的石膏像,直到他睁开眼皮,露出一双金黄色的竖瞳。
尖叫声更激烈了。
一队披麻戴孝的专业队伍,就这样被吓得手脚并用的跑走了。
突然之间,热热闹闹的大堂,就只留下三个人不明所以的站在一起面面相觑。
“谁来跟我解释一下?”闻烛揉了揉眉心,目光投向低着脑袋当鹌鹑的那三个身影,咬牙冷声道。
无人敢说话。
“埃尔斯。”
冷漠的咬字让埃尔斯的头底得更下了,吓得就连诡物特征都有些藏不住,短毛粗长的步足从身下伸出来,乱七八糟的走了两步。
“不关我的事……是他们两个说要让你走得体面一点!”狼蛛第一时间出卖了自己的盟友。
赛斯伸手就给了他脑袋一下:“不是你哭着跑过来问老子怎么办吗?”
“埃尔斯不知道从哪把你那条蛇给拖了回来,”李冼坦白道,“但是我们能用的方法都用过了,白蛇身上一点气息都没有,我们就猜测可能是主人……也就是你大概率是死了。”
再加上这几天闹得风风雨雨的传言,还有在电视上成天抛头露脸的那位看起来又有点怪怪的,李冼一直以为是北斗局出的手。
“所以你们就给我办了一场葬礼?”
“谁知道这蛇是你变的?之前不还是藏在影子里出来咬人吗?”赛斯解释,语气有些奇怪,哼哼两声,“这都没死成,算你命大。”
第71章
“现在几号了?”
“三十号。”
“睡了三天, 还好。”
在他的意料之内。
“什么三天?”李冼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确定吗?他说的是九月三十号,明天十一。”
“什么?”闻烛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九月三十?”
他在意识里浮浮沉沉了很久, 不过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也不过就是须臾,完全意识不到时间的飞速流逝。
“外面情况怎么样?”闻烛压紧眉毛。
“不太好。”埃尔斯的表情也有些严肃, 他暗戳戳的看了闻烛好几眼,迟疑道, “您的想法是……?”
闻烛不知道他那种的神色是什么意思, 不耐烦的开口:“有屁就放。少跟赛斯待一块,尽学些陋习。”
赛斯:“……”
“是这样的,红塔里边能叫得上号的诡物都被修格斯带出来了。”埃尔斯立马低头想了想道, “嗯……人类管现在叫什么来着?”
“战时。”李冼补充, “大概就是到了所谓共存亡的时候,红塔计划全面向地球公民开放。”
“就这五个月?”闻烛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修格斯也有生物芯片?他能操控得了那么多诡物?”
并不是所有诡物都像是在人类社会里面流浪久了的那么没用, 红塔底下多得是懒得掺和进来跟闻烛一样属于保守派的诡物,卧虎藏龙。
生物芯片难办的地方在于, 一定要像谢词那样,靠着激化闻瑟这样的“枯藤态”的诡物, 看起来没什么大威胁引不起太多的关注,又能够在很近的大规模的潜藏,再伺机植入芯片。
那些老东西生活在厮杀成群的红塔之下, 不可能像人类社会里的这群废物们那么好办的。
所以闻烛才觉得怪异。
“您不知道吗?”埃尔斯才反应过来,委婉道,“修格斯声称人类合谋杀了王座,这才掀起的物种战。我以为您跟他已经重修旧好了。”
毕竟闻烛认识修格斯远远在埃尔斯之前, 他很早就听过两个庞然大物之间各种各样的传言了。
听到这话,闻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别的不说,在红塔里,王座的确是算得上某种意义上的物理领袖,
简单而言,就是用物理手段,强迫所有诡物心服口服的领袖。
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这个物种的脸面吧——尤其在越来越多人脑基因被诡物猎取,且完成了一定的“群体进化”之后。
“这么说,不是裴青山对你动的手?”赛斯这会琢磨过味儿来,语气饶有兴趣。
“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闻烛不想多说,“外面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你可以找个有网的地方看看,”不知道是听到哪一句话,赛斯的表情看起来很奇怪,他强烈建议,“红塔计划说是保障全体人类享有同样的灾难知情权,还塑造出了一个所谓的‘精神引领者’一样的偶像人物,你不好奇是谁吗?”
闻烛按了按胀痛的眉心:“你都明示成这样了,我还能猜不到吗?”
“那你不想知道他对于修格斯所谓的‘人类设局围杀王座’,是怎么样回应的吗?”赛斯的语气更加兴奋了,他蠢蠢欲动的从兜里掏出手机。
李冼也没拦着,抱臂靠着空荡荡的棺材,黑色的长尾在半空中竖着。
三人的目光聚焦成这样,闻烛就算刚醒再迟钝,也该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了。
“想知道吗?想知道就求我,叫两声赛斯大爷听听。”
他从“闻烛”那副壳子里出来确实费了不少功夫,耳鸣的劲儿都还没过,跟赛斯叽叽喳喳的声音串在一起,头痛欲裂。
“算了,看在你……”
“别吵。”
被那双金色的蛇瞳盯着,赛斯顿时感觉浑身寒毛都立了起来,全身上下的器官发挥着如临大敌的警惕——明明这双眼睛他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但之前很明显是一个完整的人身上被诡化出了一部分的怪物特征,现在那部分属于人的气息没有了,人形怪物身上散发出了和红塔那样的不祥之地血脉相连的古老而不可名状的恐怖。
难怪埃尔斯第一次遛出来的时候那么嚣张,都敢贴脸了,这次却跟个鹌鹑似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脸都埋进粗长的狼蛛里。
大堂安静到只剩下郊外野草被狂风吹得窸窸窣窣乱响的声音了。
闻烛撑着脑袋缓了好一会,半天才睁开眼,大发慈悲的摆摆手:“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