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爱人成了诡异老大(50)
他记得,闻烛跟那条巨型的白蛇之间能说的事情可不少吧?
闻烛这才看了过来:“叫什么名字?”
李冼停顿了一下, 神色怪异道:“我也不记得了。”
这些人找上门明明都不超过一个星期,怎么会这么巧他们两个人全忘了叫什么名字?
精神系诡物?
闻烛若有所思的把印象毕竟深刻的那几个精神系在脑海里拎出来遛了一遍,没什么头绪。
“只找了你们?”闻烛猜测,“F区有什么融合种权利组织吗?”
赛斯闻言嗤了一声:“要是有这玩意,失乐园还能在那称王称霸?”
“你加入他们了吗?”李冼突然问。
“没。”赛斯冷冰冰道,“我又不蠢。”
他才诡化多久啊?在进失乐园之前,那些废物触手根本不值得谁惦记。
出来之后,赛斯正是还没完全适应的时候,人类基地能够放他进去,但里面的幸存者绝对不可能接纳这群基因被“污染”了的同类,
也不知道这群人在战区里窥视了多久,才找上门找得这么妥帖。
“我同意了。”
赛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疯了?”
李冼独来独往了这么久,这次事情显然让他意识到了到底有多少东西在打他们这群融合种的注意,他本来就擅长孤军奋战深入敌营,言简意赅:“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赛斯没听懂这句中文的意思,但他大概明白了李冼的打算,嗤笑了一声,没做评价。
他的视线似有若无的在客厅扫了一圈,又站起来慢吞吞的走到了卧室门口,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辣眼睛般的移开视线,啧了一声:“你还真跟裴青山结婚了?”
闻烛从思绪里抬头,看到了挂在床头的那张双人结婚照,懒洋洋的“嗯”了一声:“怎么,你有什么要对我的婚姻生活指教一下的?”
“你不知道北斗局在战区的名声吗?你一个好好的纯种——”赛斯笑了一下,大红色的领带衬得俊美深邃的西方面孔添上了两分凉飕飕的邪气,“我看,你们也走不到一起去,最后还不是落得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的……”
“谁说我是纯种了,”闻烛完全忽视了他的语气里的暧昧,打断道,“我是人。”
“……”
加上狼蛛的十八只眼睛,现在一共有二十二只眼睛沉默不语的盯着他了。
看得闻烛密集恐惧症都出来了,他不耐烦的踹了狼蛛庞大的身体一脚:“缩回去。”
巨型毛刺狼蛛瞬间委委屈屈的退后了两步,化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美少年。
又不是我说你跟你老公走不到一起去的!
你踹我干嘛?
“考虑一下,你不如甩了他跟我吧?”赛斯慢悠悠的接上最后一句话。
听到这话,闻烛也朝着他勾了勾唇:“好啊。”
“什么?”赛斯没想到他会这么答,挑眉。
“我说好。”
闻烛站起身来,慢慢走近,白衬衫人模狗样的扎在西裤里,腰身劲瘦,几乎不需要太努力,脑海里就能想起这条美人蛇发着烧躺在地牢时的样子,赛斯坐直身体,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
冰凉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脸,力道不大,但侮辱性质极强——赛斯以为他应该暴怒了,但结果是,莫名的火就从耳根烧了起来。
“你这样的,猜猜我一口吃几个?”
话音刚落,一条巨蛇就从他的影子后边爬了出来,朝着赛斯张开了血盆大口,把他吓得整个人汗毛竖起,无数只触手应激般的弹射了出来。
嘶嘶嘶——
“你……”旁边的狼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条大蛇,又转头看向闻烛,又看向大蛇,不可置信的尖叫道,“怎么会……有两个你。”
本来一个就有的他受了!
白森蚺感觉到了纯种的气味,立马放弃了赛斯,摆动着头,贪婪的蛇瞳的落在了狼蛛的身上,尖齿里伸出鲜红的蛇信子。
看到这熟悉的眼神,同为纯种,狼蛛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欲哭无泪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你你你你你你不是说你不吃有毛刺的怪物吗?”
是你自己当年说嚼起来恶心的!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这条森蚺似乎没有听懂他的话,不断的伸头试探着,要不是闻烛在这,他估计已经张口把这只旧部下一根腿都不落下的活活吞了。
森蚺身上的动物性太强了——
连狼蛛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在红塔里没人给诡物们分等级,那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但是通常而言,往往越强大的诡物,智慧就越倾向于人,
特别是像闻烛这样的,一手造成红塔混乱至今的第十五代王座,传说中那是一条遮天蔽日又开了神智的怪物。
“回来。”
冷漠的声音响起,让这条垂涎欲滴的白蛇瞪着一双金瞳念念不舍的钻了回去。
“别叫我主,没人告诉你,我叛逃了吗?”
“带着王座一起吗?”狼蛛低声道。
“什么意思?”闻烛狐疑的看了过来。
狼蛛默默道:“没有第十六代了,它没再承认任何人。”
“所以周岁只有杀了我,才能篡位是吧?”
“嗯……可、可能吧。”
“他不是死了吗?”听到这个名字,赛斯都条件反射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次是李冼亲眼看见周岁在闻烛手上断气的,除此之外——他想了想,猛的抬起头:“那颗眼珠子!”
“只死了一个他有什么意思?”
闻烛的话语暧昧不清的,但在场的两个融合种都是聪明人,
“他后边不是还有一个老朋友吗?”
他们在离一线最近的地方待过总是要比其他人多一份敏锐度的。
况且风雨欲来之前,虔诚的人总是能率先收到上帝的预警——这就是赛斯这次来临京的目的。
“你跟他们对上怎么样?”
赛斯指的是红塔里那些蓄势待发的怪物们,他还挺好奇的。
“不怎么样。”闻烛很诚实,“我不是悬崖里血液正统的王,当年那群王族内部厮杀混乱,我趁两败俱伤的时候把他们家族留下来的老弱病残全都屠了,才蹭上的王位……如果你是来投奔我的,那你估计找错了下家。”
裴青山敲了敲桌子,思索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坐了十四代的位置就这样被野路子来的家伙掀杆子起义篡权了?”
北斗局这个时间除了裴青山和他的副官,其他人都在郊区训练,会议室连带着整个走廊都显得有些安静。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我不是很喜欢你的反问语气。”
听起来质疑感很强。
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大刀阔斧的坐在会议桌前,比起北斗局从上到下一溜的年轻精锐士兵,那张戾气深重的脸看上去更像是来闹事的。
他揉了揉酸痛的眉眼,一道从额头斜拉下来穿过鼻梁一直到右耳的长疤宛如狰狞的蜈蚣一样,硬生生的把这张还算俊美的脸给毁了个七七八八。
“裴青山,你很有名。”他靠坐在椅子上,懒散的看着面前年轻的高位者,耸了耸肩,“确实有傲气的资本,如果你不信任我,就麻烦别他妈的四处派你那帮狗全国各地的咬老子了,好吗?”
裴青山也不恼,招了招手,装模作样的斥责廖鑫:“我不是说了要带上礼物礼貌的去请翟先生来做客吗?怎么那么粗鲁?”
廖鑫扯了扯嘴角,
他记得裴青山的原话明明是——不配合?他多大脸?再派几个人去五花大绑也得给我绑回来!
礼物确实带了哈,
十几把枪和一捆麻绳。
“……”翟横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念了半天的心平气和,才咽下脏话,“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