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爱人成了诡异老大(48)
日光刺透薄薄的窗帘。
橘子的酸甜清浅的钻入了舌尖,裴青山低头不断的在唇瓣附近舔舐、摩擦着,似乎要把淡淡的粉一直吮到殷红才肯罢休,急促的喘气声只有毫无缝隙的两人之间才能够听到。
“别……有人,关门!”闻烛咬紧牙关不让乱动的舌尖进来,他无力的推了裴青山一把。
“嗯。”
裴青山还是没有起身,攥住他的手腕,腿抬起来够了一下身后的门边,头也不回精准的把病房大开的门又严丝合缝的踹了回去。
他似乎是不太满意闻烛的抗拒,一手捧住他的脸,指尖顺着唇缝探了进去,轻易撬开齿关,温热而湿漉漉的口腔包裹住了手指,刹那间的唇齿交融。
裴青山无论是亲吻还是做/爱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很原始的狠劲,闻烛只觉得舌根都被扯得生疼,嘴里剩下的那点橘子味被侵入者吝啬的一扫而空。
带着一点凉意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掀起病号服的下摆,顺着尾椎骨的腰线探了上去,抵得闻烛不得不挺起腰身来,无力仰头,眼尾赤红的颤了起来。
这个时候,裴青山倒是很喜欢看他发颤,粗糙的手指恶劣的从后腰滑到了前面,慢悠悠的问:“抖什么。”
“……滚。”闻烛咬牙踹了一口气,残存的理智让他伸出手抵住了裴青山,“这是医院!”
“我又没抽烟。”胆大包天的裴长官可不管这是哪里,手掌托起闻烛的后脑又加深了一个吻。
发麻的缠绵之下,闻烛的身体比混乱的脑子总是快上几步,手臂搂住裴青山的脖子,仰头迎合着,被胡来得像狗一样的吻扯疼了嘴角,落在脖颈上的手下意识收紧了一瞬。
一声闷哼从被胡乱的情/欲和欢愉支配的裴长官的嘴里泄了出来。
那是很轻的一声,但闻烛却敏锐的听到了,他瞬间清醒了过来,手掌推开还在往前凑的那张脸:“你背怎么了?”
“嗯?”裴青山视若罔闻的侧头吻上了闻烛的手心,看样子似乎还打算顺着胳膊往上亲。
他身形太庞大了,几乎压着闻烛占据了整张单人病床。
闻烛推不开这只发情的大狗,两条修长的腿顺势夹在了裴青山劲瘦的腰身上,没彻底养好的腰椎刚一发力就闪过一丝隐隐的刺痛,双腿无力的向下滑去。
力道刚刚泄一瞬,立刻被一只手掌握住大腿肌给拖了起来,
他顺势借了两条胳膊搂住肩颈的力道,使巧劲一个翻身把裴青山整个人翻过来压在了床板上。
天翻地覆了一瞬,只听一声闷响,两人的位置就完全颠倒了过来。
闻烛骑在裴青山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裴青山直起腰身还想干点什么,却被冷酷无情的闻教授一把按住肩膀,彻底躺了下去,张嘴就骂:“吻技稀烂,找不到人的这半个月跟狗学亲嘴去了?”
裴青山额上的青筋都跳了一下,咬牙笑道:“你刚刚不是挺爽的么?”
闻教授冷嗤一声,人某狗样的婉拒了起来:“还是你更爽吧。”
说完他立刻使劲按了一下裴青山的肩膀,明显感觉到手底下滚烫的躯体僵了一瞬。
这一下闻烛显然没留手,裴青山疼得实打实,偏偏跨坐在腰上的人好死不死的又不是个安分的东西,一举一动必然会有部位的摩擦,又爽又痛的冰火两重天交织在一起,把裴青山的冷汗都给逼出来了:“你别乱动行吗?”
闻烛的视线落在了他遮住脖子的高领毛衣上一瞬,这才起身下床站了起来,言简意赅:“脱。”
这下裴青山笑了,意味深长的撑起身体:“宝贝儿,你不是说在医院不行么?”
闻教授这回没再用他那张沾了毒的嘴,只是居高临下的用那双冷淡的眼睛看着他不说话,一个回合的功夫都没有,姓裴的就迅速败下阵来。
闻烛这下终于知道为什么裴青山从后脑蔓延到颈部一直没入肩胛骨的伤痕为什么总是好不了了,感情是有人定时定点上色呢,
破裂的毛细血管顺着狰狞的疤痕通红了一片,已经结了痂,但一眼看上去还是骇人的很,宛如一条张牙舞爪的爬虫。
“别看了。”裴青山转身捂住闻烛的眼睛,“丑。”
“是挺丑的。”
“……”
第34章
裴青山坐在床边, 懒洋洋的眯起眼睛看闻烛从护士那里要来一支消炎药:“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弄的?”
闻烛不为所动的掀起眼皮:“你想说的时候自己会说。”
冰凉的膏体上沾着他的体温,一点点的覆盖着刺痛到麻木的创口。
裴青山懒洋洋的笑了一声:“点我呢?”
“别动。”闻烛伸手扣住他乱动的肩膀,装作听不懂的继续上药, “点你什么?”
“你以为你能在这安安稳稳的养伤是因为谁?”裴青山干脆转身, 单膝跪在床边上,一把攥住闻烛悬空的手腕, “那群利益至上的疑心犯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
所以你跟我说一句实话会死吗?
闻烛愣了一瞬间,然后立马摆出一副上道的表情, 恍然大悟道:“是, 那得好好谢谢我们神通广大的长官大人。”
裴青山怎么说也跟闻烛是七年的枕边人了,他当然能听出来话里刺耳的阴阳怪气:“闻烛——”
“要是我被带走了,会是谁来负责我的案子?”闻烛突然发问。
“怎么?”裴青山扬眉。
“是那个唐长官吗?”闻烛若有所思道, “我记得……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对吧?”
“你什么意思?”裴青山这回是真的被闻烛的话刺出火来了, 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你觉得我是为了不把案子让给唐伞才帮你瞒下来的?”
“我没这么说。”闻烛冷不丁道,“如果我真的是个罪大恶极的犯人, 你也会替我隐瞒吗?”
“不会。”这句话几乎是刻在裴青山骨子里的斩钉截铁,“那你是吗?”
“裴长官, 疑罪从无。”闻烛讥讽的撩起眼尾,“你先把证据拿出来, 再想办法立你的功吧。”
空气死寂了一瞬。
“刚才你说过,想说的时候自己会说,”裴长官身上还挂着那条狰狞而恐怖的鞭痕, 无言的预示着他替闻烛抗下的那道无法言说的罪责,那双沉沉海面一样平静而悠远的眼睛注视他,“闻烛,我一直在期待那一天。”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他说,“只要你说,我就信。”
仿佛是被这双炙热的眼神烫伤了双眼,闻烛攥紧床沿,匆匆低下头,一直等到裴青山离开,都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这间病房又重新变得静悄悄,
风吹过纯白色的窗帘,划过一道耐人寻味的弧度。
房门再次被推开——
一颗毛茸茸的头小心翼翼的探了进来。
“哥,我刚刚在走廊外看到裴青山了。”想起那位神秘长官骇人的气质和咄咄逼人的个性,闻瑟有些担忧的看向垂下头不语的闻烛,“你没事吧?”
闻烛轻嗤一声,抬起头的时候眼底平静得可怕,脸上闪过一丝恶劣的趣味感,仿佛还在回味着什么:“我以前倒是不知道,他还会用这一招。”
“哪一招?”闻瑟不解。
“没什么。”比起这个,闻烛更关心另外一件事,“你来的时候没被他发现吧?”
闻瑟摇摇头:“我戴着帽子和口罩,走得很快,他应该没看见我。”
“闻瑟人还没走,这几天找两个公安的兄弟专门盯盯她。”裴青山抬腿跨上吉普副驾,从耳朵里拽下一颗细小的通讯器,扔在后座上,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改口,“算了,闻烛不会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待的。”
说着裴青山从口袋里捞出一根黑长的头发丝:“拿去做基因检测。”
“这是什么?”李伟光侧过头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