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大师兄
林楚生,天下第一剑宗最“庸碌”的大师兄,表面恭顺谦卑,背地浪得飞起。
白日,他是师尊座下最不成器的弟子,深夜,他是群英楼赌桌边的常客、小莲楼头牌的恩客。
直到某日——
青楼榻上,恃貌行凶的骄矜美人咬着他的耳垂冷笑:“恩公昨夜喊的是谁的名字。”
赌桌边,亦敌亦友的腹黑阁主环住他的腰:“师侄的筹码可还够用?”
竹林深处,亲手养大的天才师弟拉住他的衣袖:“我敬爱师兄,却也不想敬爱师兄。”
宗殿座上,不染尘埃的银发师尊抚摸他的头发:“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为何还与我有嫌隙?”
林楚生揉着腰咬牙切齿:说好的平庸人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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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织成情网,陷之越深、行之愈艰;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但千帆过尽、尘埃落定后,我仍想同你扫庭前雪,赏月下诗。
内容标签:强强 前世今生 成长 万人迷
主角:林楚生 楚宏,袁渊,慕深,萧无心
一句话简介:大师兄今天也在翻车边缘反覆横跳
立意: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第1章
林楚生正在温柔乡深处酣眠,昨夜他在小莲楼红被浪涌,鸳鸯交颈,好不快活。此时他美滋滋地醉卧美人侧——被美人踹了一脚。
这一脚,硬是把睡得日上三竿的大师兄踹到了地上。唉,这个美人大概有习武的潜质。
一只手搭上了床畔,然后露出大师兄磨着后槽牙的俊脸。林楚生翻身上床,直接捏着美人的脸,他手上使了劲儿,把美人脸蛋都捏变形了。他厉声说:“我付钱还是你付钱,红初你什么态度?”
美人红初迷迷糊糊地睁眼,刚看清面前的人,就下意识地往那张俊脸上甩了一巴掌。他同样没收着劲儿,“啪”地响亮一声。
林楚生捂着自己被扇的脸,震惊了。
红初懒懒地坐起来,妩媚温柔的红唇上还有被吻花的胭脂。那张叫男人魂牵梦萦的小嘴一张,施施然道:“大清早在这里跟老子放屁,你算哪根葱?麻溜点就去给老子赎身。”
林楚生翻身压在他身上,咬牙切齿地说:“我的错,给你花钱都整不服你……”
红初不吃他这套,直接把林楚生从身上推下去,然后站起来,撩了撩头发。
美人衣衫不整露出大片白皙胸膛,这副无意间诱人的姿态没诱惑到林楚生。在后者眼中,红初跟大只白斩鸡没什么区别。他看红初这么几年,就是换成看王母座下仙女都该看腻了。
同理,红初看林楚生连白斩鸡都不如——因为林楚生不白。
红初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重新整理仪容。他漫不经心地挖苦林楚生:“林大师兄,您这个忙人可是该走了,您看看什么时辰——我都该接客了。您再不走就坏名声了。”
林楚生骂骂咧咧地穿裤子,说:“你还是担心自己没人赎身吧!”
红初笑了,说:“不劳你这个混账费心,我今天还是小莲楼的头牌。”
林楚生气笑了:“那也是我捧的你!”
红初没吭声了。因为林楚生说的是实话。
……
几年之前,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降临小莲楼,穿金戴银,气宇不凡。
小莲楼是个半大不大的青楼,养了一群男伶,是个供龙阳之好的公子哥寻欢的地方。但这行竞争激烈,小莲楼也上不得什么台面。因此,这位神秘华丽的男子直接惊动了楼里的老鸨。
满脸褶子的男老鸨脸都笑烂了,捏着公鸭嗓叫了一声。他把手一招,一水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在林楚生面前一字排开。
男老鸨说:“贵人,您请赏看。”
林楚生看都不看:“我要嘴严的,年轻漂亮的——最重要的是,嘴严。”
男老鸨心中一惊,心道来了个不好惹的。他立刻脑补了一出皇亲国戚背着夫人偷欢,半个时辰后正宫就会从天而降手撕小三。男老鸨胆颤心惊地把红初拉了出来。
据说红初是被仇家下了迷药卖到楼中的,不知道是哪家子弟。他长了一张好脸面,但是性子烈、力气大,十个龟奴压不住他一个。老鸨原本指望多一棵摇钱树,却调教无方,只能满心厚望付褚东流,因此恨红初恨得牙痒痒。
老鸨的意思大概是:要撕就撕红初,别撕他楼里的摇钱树们。
……
红初站起来,端着净水盆走到林楚生面前,拿起帕子在他颈子上抹了两把,说:“你就这样走出去?吻痕都没擦干净。”
林楚生皱着眉,夺过红初手里的帕子,说:“我自己擦,你手脚没轻重。”
红初翻个白眼,把净水盆“哐”一声放在床头小几上,说:“我还不爱伺候你。”
红初手脚没轻重,是真的。不是林楚生有意挖苦他,而是这个年轻貌美的男人有着惊人的怪力。林楚生一个在正经门派里修仙的大师兄,第一晚在红初的房里,竟然没讨着好。
老鸨把戴着面具的林楚生送进闺房,第二天就心惊胆颤地看见,面具公子衣冠整齐地走出房门,嘴角还多了一块淤青。
林楚生淡定地说:“以后每次我来,都找他。”
今天,林楚生又戴上面具走出了小莲楼。
他运起轻功回到了无邪宗,脱下那身华贵到夸张的花孔雀服饰,换上了纯白朴素的内门弟子服。林楚生在铜镜前检查仪容。
这时,木门之后传来恭敬的声音:“大师兄,慕深师弟来了。”
林楚生淡淡道:“进。”
木门打开,慕深推门而入。房间光线昏暗,只从窗□□进来的阳光,晕在大师兄修长清冷的白衣身影上,像落在一片雪上。
慕深没有多看,垂下眼,说:“室内昏暗,大师兄怎么不掌灯?”
林楚生叹气一声,长长的羽睫垂下来,说:“你掌吧。”那声叹息,极轻,微不可闻,好像冰封的表面终于流露一丝怅然的情绪。
慕深乖巧地走到书桌前点燃烛火。
林楚生面无表情地想,休沐日过了又要给那群兔崽子上教习课。
第2章
微风吹过竹林,林中空地幽静,四周潺潺流水环绕。林楚生一身白衣手执木剑,在一群扎马步的少年人里翩然而过。
他幽幽地说:“第一式,窃窃私语。”
于是,一群小屁孩叫嚷起来,稚嫩的声音洪亮且毫不私语:
“窃窃——私语——”,他们拿起木剑在空中歪歪扭扭地画了个圈。最后马步一扎,齐喝一句:
“哈!”
林楚生闭目。没关系的。他们喜欢“哈”就“哈”吧。
练剑嘛,强身健体。
他镇定地说:“第二式,珠玉落盘。”
“珠玉——落盘——哈!”此时有两个小屁孩底盘不稳,马步没扎住,向左右歪歪扭扭,彷佛风中的白色不倒翁。
林楚生敏锐地抬眼,眼神一淩,拿着木剑伸手一挥。剑风“咻”一下就指着底盘不稳的小弟子去了,慕深眼疾手快推开小孩。那一道犀利剑风“啪”一声砍断了粗壮的绿竹。小弟子们眼睛都瞪大了。
一时之间,林中空地里鸦雀无声。大师兄好像生气了。
慕深欲言又止:“师兄……”
林楚生板着一张脸。
他心想,坏了,今天上午起晚了,人有点不清醒,力道没收住。他只好将错就错,面色不虞地问慕深:“这些外门的,谁在教?教得简直——”
慕深说:“那个,呃,是吟风阁的交换弟子。伏续师叔在授课。”
林楚生板着脸一字一顿:“好,极,了。”
吟风阁是另一个宗门,和无极宗不是一个路数。两大宗派利益交错根深蒂固,表面和和气气,背地里明争暗斗互扯头花几百年。
这几年吟风阁换了阁主,是个比狗皮膏药还难缠的笑面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