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是九千岁(225)
“这、这?”、“殿试不问文章怎么问这个?”、“听闻殿下才十六,还未娶太子妃,怕是好奇吧。”
别说读书人疑惑,远处偷偷听的掌柜和小二也来了精神,要是说什么文章他们听不懂,但是纳妾这事他们感兴趣。
潘子鸿见有人对殿下此举有些微词,心里不快,也没再卖关子,直说:“诸位可记得太祖定的学律吗?”
齐安声音不高不低将学律背了一遍,其实学律是一篇百字文,太祖出身并非门阀士族,幼时靠着私塾外偷听识字,严寒酷暑磨炼心智,写下学律也是鼓励全天下寒门读书人,莫要贪图一时享受,志向在国。
文章短,很快背完,客栈刚才对太子此举心里有些微词瞧不上的都面上窘迫羞愧难当。自然了,有纳妾的举子心里更惶恐害怕。
“那、那是不是有人成绩作废了?”、“谁被拉下去不能科举了?”
齐安说了一遍后果,“……殿下尊律法,并未迁怒吕华兄,吕华兄在二甲名单。”
客栈里有人松了口气,想着回去定要交罚金,其他人纷纷赞扬殿下仁厚。
东老板听完,想原是这个缘故,再看那些溜须拍马的几位举人心虚,心想:你钻被窝快活了现在怕了,这等人要是做官,不想着为民办事,光想纳妾了吧。
殿下这问题考的好。
之后又说了灾情如何治理。这些读书人口若悬河高声谈论,东老板听着听着听不懂还有些犯困,只想:殿下的几个问题都问的好。
他就听懂了,都是跟老百姓过日子有关。
好殿下。
这群人谈到了后半夜,有人为了捧潘子鸿,暗暗说了周全作答的不好踩了一脚,潘子鸿蹙眉,说:“周兄说的很细,很有见解。”
又要了纸笔,将作答记下,还补充了之前没想到的点。
十四日整日休息,宫里来人送了吉服,十五日一大早礼部派了仪仗队来接,高头大马三匹,潘子鸿一身红色吉服骑在中间,左边是探花周全,右边是榜眼卫明光。
三位打马游街盛都赴琼楼宴。
宫里,一大早。
许多福说:“今日不穿红了,挑个别的颜色,省的孤一到场盖了这些天之骄子的风头。”
“在殿下面前,谁还敢称天之骄子。”
许多福:“不一样。他们读书数十载,今日就是他们意气风发嘚瑟显摆的时候,今日过完了,以后各司其职就是上班族了。”
还是给他家打工。
想到这儿,许多福喊:“问御厨要几坛好酒。”
他不爱喝酒,要是喝还喜欢那些不值钱的酒,度数轻带点甜味,像是那种珍藏老窖,度数高的,许多福喝不惯,东宫御厨库房有许多呢。
今日带点过去给新员工助助兴。
他,真是,好,小老板。
作者有话说:
多崽殿下:孤,就是如此英明!老胡,你看到了吗?
第80章
琼楼园地址用许多福话说:北二环中间位置。
正北方都是皇亲贵族居住地,琼楼在东北方位置,是个皇家小公园,地理位置比较高,还修建了亭台楼阁登高处。
平时一年四季,凡是朝臣想办点儒雅活动都能设在这里,什么讲书对弈之类活动,皇室宗族也能借用。
仲瑞当皇帝时,他的一母同胞兄弟仲钰就酷爱在这儿举办各种文雅活动,邀一些名气在外的文豪来这儿宴饮,一喝多,墙壁上就留下了许多墨宝。
许多福就听他父皇吐槽过,大概意思是:仲钰是个装货,肚子没几本书还搞什么让仲瑞放心一些风流做派。
兄弟俩都是草包,大草包和小草包还分什么区别,至于仲钰邀的那些文豪,跟仲钰都是一个味,肚子里能有几分真材实料?朕好端端的地方,墙上留的全是他们的狗皮膏药。
那些‘膏药’墙,宁武帝让全铲了洗干净墙。
此时许多福和严怀津坐在马车中,从太极宫北门青霄门出的,往北去走这儿方便近一些,许多福听过琼楼位置,跟严津津说:“还挺近的,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差不多四十分钟车程。
今个大早上,许多福可算找到借口出宫玩,跟周如伟‘请完假’后,就带着严津津出宫了,出来的早,等他们到了琼楼园,看守小公园大门的太监行过礼战战兢兢说:状元爷一等还未到。
许多福:……
严怀津:……
二人傻眼了。
老太监害怕,先邀殿下进去等。
“他们一般什么时候到?”许多福问。
老太监回:“往年状元爷等人打马游街,沿着太平路、祥安路,要一早上,大概午时初回到。”
也就是中午十一点才到。
还有太监问要不要去叫?
许多福:“不用叫,也别通知他们孤来了,孤也去凑凑热闹。”
太平路、祥安路就是围着太极宫南北贯穿的两条主路,饶一大圈,住在东南西北的百姓要是想凑热闹,都能出来上街围观一二。
难怪慢。
许多福叫人牵马来,不坐马车了,“严津津你跟我骑一匹马?还是坐马车?”
主路虽然宽,但打马游街肯定人多热闹,马车要是撞见了,很难行,这就得亮身份开道,许多福不愿意这么搞。
严怀津说:“我同你共乘一匹马吧。”
“行。”许多福先上马,今日幸好是低调便装,一把拉着小同桌上马,就坐在他怀中。
许凌官带金吾卫也骑马。
太子车架、内侍先在琼楼园等候,太子带人上街溜达跑起来了,街上空旷人少能溜溜达达跑两下,没一会人就多了起来,临街的铺子最为热闹,有些女郎戴着帷帽都出门了。
肯定是富商家的小姐,官宦人家千金规矩太多。
“主子,不如咱们也选个临街二楼坐下等?要是去追状元郎们,怕是错过了。”许凌官近前询问,其实是怕人多,殿下带的人手少,万一有什么意外。
许多福:“行啊,正好喝喝茶吃点点心,不然来回折腾。”
他们来得早,选了家像是新开的酒楼,直奔往二楼去,小二忙不迭的赔笑脸说:“各位贵客,今日二楼靠窗要加些钱。”
许多福:……
“你们这老板太会做生意了,酒楼开不长久的。”许多福嘴上说,懒得换地方,叫许凌官掏钱给对方,又问了句:“加多少?”
小二:“一两银子。”
许凌官钱都掏出来了,听闻钱数,顿住了先看主子,果然主子不乐意。许多福没二话,抬脚走,不在这家了,什么东西就加一两银子!
你知不知道,孤以前每个月零花钱才五两银子!
李昂才二两。
你这靠窗边谁坐得起,把人当冤大头宰!
小二还在后头叨咕:看着穿的人模狗样的竟然一两银子都掏不出来!
“走了,凌官。”许多福听见了,那小二声音不高不低专门让他们听见的,但没必要跟着底下人争执。
许凌官气不过,脸沉着扫了眼那小二,跟上了主子。
小二一见更是得意,甚至呸了声。
一楼大堂有人看不过去,提点说:“刚才走的那几位身上带刀,看衣裳靴底不是普通人家的护卫。”
小二脸上得意收敛,有些后怕,往门口去亲眼见这些人去了对面酒楼,在门口等了会,也没见有人来找他麻烦事,才算安心,还嘀咕了声:还以为有多厉害。
“人家贵人不同你计较,是人家大度,你还嘀嘀咕咕。”一楼客人摇摇头,这家店不行,也走了。
许多福到对面是没有加费的,叫大家伙都坐下,点了茶水点心,这边小二很是热情,上完了东西,见他们时不时往街上瞧,还跟他们说:“贵客少爷们是想看状元爷打马游街?那等再等等,估摸半个时辰才能到这儿。”
“你知道的多。”许多福笑着攀谈。
小二见小少爷面慈,热情道:“上一次就是如此,小的记得清楚,那次就是这张桌子坐着两位小姐少爷,等游街队伍来了后,贵客见完,那个少爷哈哈大笑说:什么俊俏探花郎,你总该死心了吧,还不如我呢,气得那位女客茶水能泼到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