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是九千岁(150)
江南道。
季悯早几日到了。
东厂的探子注意到了,也早早接到了督主的信,要他们保护季大人,只是过了几日,这位季大人吃喝玩乐,跟当地三大世家走的很近,还流连风月场所,这些不提,过了几日,东氏一族给季大人下榻府邸送了几个瘦马。
说季大人孤身在江南道查案,过年冷清云云。
季大人竟然收了。
之后又送银子,季大人也收了,一概不问查账、盐政之事,也不问责,就是吃喝玩乐一派潇洒。
东厂探子看了又看督主大人的来信。
“这是让我们保护季悯?不是让我们盯着,或是杀了?”
“保护,督主让干就干,别多琢磨,兴许这个季大人故意为之……”
这话没说几日,出了一桩事,牵扯人命,季大人竟然包庇东氏子弟,当没看见似得,苦主求告无门,差点碰死,反被人拿了下狱。
东厂探子眼睛都恨得滴血了,这个季悯什么故意为之,他们查这样吃喝嫖赌收取贿赂的官员还少吗,但东厂人人讲一条:督主发了话那就听,别生二心。
于是东厂探子一边咬牙切齿一边继续盯梢季悯。
一个年过去,怕是这位季大人得胖一圈了。
作者有话说:
多崽殿下:奇怪,孤昨日明明睡在中间的,怎么到里面不说了,都快睡到脚下了。
第56章
宁武帝登基四年来,今年是太极宫最热闹的一年。宗室们是高兴坏了——除了慎郡王府没在受邀名单,其他的凡是在宗室玉蝶之上,都能进宫给圣上、太子殿下嗑个头拜个年。
能不高兴吗。
二十九太子入东宫,三十百官宗亲宫宴,初一圣上太子祭祖,初三开始又是零零散散的宫宴,圣上躲懒,就让太子去招待。
太子听到一串宫宴气得直跳脚。
“父皇,怎么都是我来!我还想出门玩呢。”
“你是太子殿下啊,你爹我不指望你指望谁。”仲珵问。
殿下又原地跳了跳,说:“不行不行,太多了,一直吃一直吃也会胖的。”
“你还害怕胖?”
太子:……气的脸蛋都鼓起来了。
“我都没时间染头发了!”
许小满在旁笑眯眯的说:“今日白天能染,一会吃过早饭,爹跟你一起染。”又跟仲珵说:“也就今天了,多多还要镇同学呢。”
太子殿下立即高兴起来,“今天吗?”
“宫宴是晚上。”既然小满发话了,仲珵逗小愣子结束。
许多福一算,那今日大白天一天都闲着。
宫里像是请客百官宗室夜宴,有内务所操办,各处的管事仔细盯着,不需要上头圣上费神,就是两宫太妃几次宫宴后,现在也支棱起来了。
本来也是,仪太妃和裕太妃年纪都不大,三十七八、四十出头的年纪,跟明和帝时样貌好受过几次宠,不然也不会被封贵人,好歹有个位份。
两位太妃娘家家世低,以前放在后宫真的不够格,谁也不会多看一眼,结果风水轮流转,当年花团锦簇的坟头都不知道在哪呢,两位太妃到立起来了。
之前二人随便塞在一个位置偏僻的宫室,自打宁武帝要用人开始,也没吝啬,给两位太妃迁了宫室,仪太妃现在住在庆寿宫后头长秋宫——庆寿宫历朝都是太后住的。
裕太妃在泽云宫,就在仪太妃宫院后。
宁武帝给二位抬了待遇,两人也知道投桃报李——两人坐冷板凳十多年了,一朝受用,自然不想回到以前,心里也跟明镜似得,二人都不是当今的生母,连点边都沾不上,只能矜矜业业干活了。
而且宁武帝将后宫管理也暂交给二人打理。
因此今年宫宴,两位太妃是忙个不停,事事处处都过问。
东宫后头王圆圆,前头有温良洳。宗室女眷接待有两位太妃,朝中官员有内务所还有赵二喜盯着,一家三口在年三十白天,确实是挺闲的。
许多福便叫人抬了他的宝贝‘染发剂’出来。
摩拳擦掌、摩拳擦掌。
东宫也有浴室池,不过比较小一些,位置和紫宸宫的一样在暖阁后头位置,方便烧热取暖一道了。
因此许多福拉着阿爹要去浴池搞头发。
仲珵:“朕也去看看。”
“阿爹真是奇怪了,我早上怎么睡到脚底下去了?”
许小满心虚,仲珵走在后头,如常说:“还说呢,你睡觉不老实,还打拳。”
“啊?”许多福都懵了,“阿爹我打疼了你吗?”
“没有。”许小满说。
仲珵随口就来:“捶到我了。”
许多福还怪不好意思的,巴巴说:“父皇我不是故意的,难怪我后头睡到你们脚下了,也挺好的,这样打不到你和我阿爹。”他早上起来,单人一个被窝,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像是捆了个粽子。
原来如此啊。
仲珵很是大度说:“无碍,你也是小孩子,手没多少力气,怕你冷了,后半夜我起来给你裹好。”
“父皇你真好。”许多福感动又反省,他以后就不嘀嘀咕咕皇帝爹了。
许小满:……崽怎么这么好骗啊。
仲珵笑眯眯。
小愣子。
到了浴室,里面比暖阁还要热,许多福三两下先脱得只剩里衣里裤,一扭头就看到阿爹和皇帝爹小声说话亲亲密密的模样,因为昨晚睡觉打拳事件,许多福此次很乖扭头当没看见。
许小满压低声:“你骗多多。”
“哪能叫骗,我昨个后半夜真给他盖被子了。”仲珵小声说。也同时将捆好的‘粽子’给丢到床尾,不然小满睡不开。
许小满:那也怪好的。仲珵到底是亲爹还是在意崽的。
于是许小满也满意了,不提了,还冲仲珵笑了下。
仲珵嘴角压都压不住了,咳了咳说:“来,我给你染头发,许多福怎么染来着?”
“我也不知道!”太子说的理直气壮,又开开心心说:“染头发都那样吧,我虽然没染过但是我知道。”
仲珵:……
“那你说。”
“父皇您先别着急,我研究研究。”太子殿下打开箱子,大箱子里面都是小圆盒,小圆盒开了盖子里面是咳血红粉,晒干的研成了粉末。
许小满过去跟多多一道琢磨,“这边怎么还有白粉末。”捏了一下,“珍珠粉吧?滑滑的。”
旁边还有一套精美的工具,可能猜想是贵人女眷想染指甲,调和用的小碗、小刷子、包指甲布条都很小巧。
仲珵居高临下,弯腰,修长的两指揭过木箱子盖内侧粘着的纸条,读道:“一盒咳血红粉与一盒珍珠固色粉,加入半碗水调和而成。”
地上蹲着还在琢磨的一大一小:……
“!”
许小满高兴的摸崽脑壳,“成了!”
“那就是一比一比零点五,这个碗太小用不了。”许多福喊人拿个盆来。
仲珵就在一旁看两人忙活。许多福和阿爹说:“咱们头发多,一盒不够用吧?”、“那就两盒粉两盒珍珠固色粉一盒水?”、“两盒行吗?”、“那三盒?”、“行!”
两人一拍即合,立即开干。
逐月端的洗脸盆来,许多福就开始搅合,力气大了难免不小心沾到手上,结果遇水搓了搓皮肤就成红色的,许多福立即惊天动地的喊:“爹!你小心哇,这得戴手套。”
手套是有的,但都是布做的。
许多福还是很谨慎:“手套里塞上油纸裹一下。”
追星逐月忙去找东西,还有大刷子,总算是凑齐了东西。
许多福在水里洗手,洗了半天还没洗掉,不过颜色变成了粉色,不由高高兴兴举着自己的小粉手说:“阿爹,这个咳血红还挺牢固的!”
“确实。”许小满也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