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在不会爱火葬场(116)
陈清棠知道这些后,真的很生气。
气两人明明相爱,怎么就错过了,互相遗憾终身。
最终落得,一个车祸早逝,一个自杀殉情的局面。
走到那一步,彼此都有责任,因为陈清棠以为沈鹤不爱他,也赌气地不再对沈鹤表露爱意。
他没有坚定地选择沈鹤。
他们相爱,但心却没有靠近
那么多个相拥而眠的夜晚,明明拥抱着,热烈地做着爱,交缠着,心脏却泛着寒气,怎么都捂不热,靠不拢。
所以,现在重来一世,陈清棠绝对不要重蹈覆辙。
他必须要敲开沈鹤的心。
他想知道,沈鹤为什么会是那样的性格
为什么沈鹤不会爱人
为什么沈鹤在爱上一个人后,反应却是压抑和隐藏这份爱。
陈清棠能感受到沈鹤的内心是痛苦的,他想知道,沈鹤到底在为什么痛苦。
不觉中,陈清棠眼眶已经微红、湿润,他略微失控的状态,都尽数被昏暗的光线吞没。
陈清棠很快调理好自己,若无其事地笑笑,还调侃沈鹤:
“表白的词有点老土啊,还有那句‘你是我最珍贵的宝物’,不像你会说的话,哪儿学来的?”
沈鹤脸一下爆红,但他的表情还是端住的
沈鹤总是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他心里多惊涛骇浪,面上都能端这着一副平静无波的镇静模样,让人辨不出他的情绪。
沈鹤:“网上看的。我没表白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搜了下,学习别人的经验。”
陈清棠又看向他的戒指:“你怎么搞得好像求婚似的。”
沈鹤眼神专注:“不可以吗。”
在沈鹤的世界里,人这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
既然他已经爱上陈清棠了,决定要爱陈清棠了,那他就只会爱陈清棠。
沈鹤这辈子已经一眼就能看到头了,那就是他会跟陈清棠在一起。
所以表白即是求婚。
陈清棠似笑非笑:“哪有人一上来就把表白跟求婚一起的。而且,你不觉得求婚太快了吗?我们才认识半年。”
也就一个学期。
沈鹤以为他是没有安全感,面色郑重道:“跟时间无关,能不能从一而终,是人品的问题,如果你不相信我的人品——”
陈清棠打断他:“好了,没那么严重,我就是觉得有点快。”
沈鹤呼吸轻慢,望着他的眸子微颤:“那你愿意吗。”
陈清棠微眯起眼:“你懂该怎么经营一段婚姻,怎么经营一段感情吗?”
沈鹤:“嗯。我会担负起我作为你伴侣的责任,会好好照顾你,对你好一辈子。”
听到这话,陈清棠都有点气笑了。
这不跟上辈子一模一样吗。
他又不是要找一个保姆,伺候自己生活。
也不是要找一个金大腿,让自己一辈子有花不完的钱。
更不是要找一个对他好的人,那他回家找爸妈不就行了吗。
他爸妈对他不好吗,楚希他们对他不好吗。
陈清棠摇摇头:“你根本不懂。我要的是灵魂伴侣。”
沈鹤握紧了装戒指的盒子:“我可以。”
陈清棠很久都没说话。
他想要的是风雨同舟,至死不渝,互相依偎。
有人能欣赏他的美好,同样能承接他的不堪,爱闪耀的他,也爱泥泞里的他,爱自信明媚的他,也爱脆弱无助的他。
当然,如果只是对方单方面对他做到,也不是爱,爱是彼此相互的,陈清棠也想要对对方做到。
沈鹤却连自己的伤口都不肯对他袒露,更别提那些隐藏的痛苦,不堪。
陈清棠能看到的沈鹤,跟别人眼里的那个高岭之花,没有任何区别。
这会让陈清棠觉得,他对沈鹤来说,跟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差别,他对沈鹤来说,也不是不可替代的特殊存在。
会让他觉得,他始终没有走进沈鹤的心,始终没能触碰到沈鹤的的灵魂。
陈清棠会很没有安全感,总觉得,他好像随时都会被沈鹤‘抛弃’掉。
但这些话,即便说给沈鹤听,沈鹤也理解不了。
陈清棠静默几秒,缓缓俯下身,手指轻抚上沈鹤受伤的额头:“那,你先告诉我,这伤口怎么来的。”
果然,沈鹤顿了下,缓缓别过头去。
这就是沈鹤的回答。
无言的沉默,宛如一堵墙,悄无声息地横在两人中间,将他们隔开。
陈清棠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身子退了回去,就那样看着沈鹤。
沈鹤:“抱歉。这是我的私事。”
陈清棠:“你的私事?”
沈鹤嗯了声:“但这不会妨碍我对你好。以后我们在一起,我也不会让我这边不好的事,去影响你,打扰你。”
沈鹤深知他的家庭太过窒息压抑,他会处理好,尽量不让陈清棠接触。
而且……
沈鹤没办法对陈清棠展露自己不堪的一面,包括他的家庭。
沈鹤没办法向陈清棠说明他的伤口怎么来的,说明他是怎么被父亲像个便宜货一样,随时随地都能暴揍的,说明他成年后突然的逆反,以及以前那些压抑的日子
根本核心是,沈鹤不想向陈清棠袒露那些,他不被爱的细节,以及他在那个家里,是个能随意被揉捏的弱者的事实。
显得他太不堪,太可怜,太卑微,太弱小。
沈鹤不认为,有人会喜欢那样的他。
所以沈鹤宁愿闭口不谈,也好过从陈清棠眼里看到一些,会刺痛他的情绪。
不管是同情,还是什么,都会让沈鹤难受。
因为沈鹤在乎陈清棠,很在乎,所以陈清棠能比别人更加倍、百倍地刺痛他。
沈鹤不知道的是,爱你的人,看到你的伤疤和不堪,只会心疼,只会更加爱,而不是厌恶和失望,也不是觉得你弱小卑微。
但沈鹤原本就没被爱过,所以他不懂。
陈清棠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
如果真这样,那他们还像爱人吗?
沈鹤是要跟他做一对,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表面夫夫吗。
真是没救了。
算了,慢慢来,他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陈清棠漫不经心地朝沈鹤伸出手。
沈鹤没反应过来。
陈清棠下巴一挑:“戒指,给我戴上啊。”
沈鹤手心都热了起来:“你愿意?”
陈清棠语气几分懒怠:“我愿意接受你的表白。但求婚的事……等以后再说。”
沈鹤定定地:“以后是什么时候。”
陈清棠掀起眼皮看他:“等你懂了之后。”
懂得怎么去爱,怎么经营一段婚姻,怎么经营一段感情的时候。
沈鹤追着:“我需要懂什么。”
陈清棠啧了声:“烦不烦,到底戴不戴?”
沈鹤轻吸一口气,立马捉住他的手,一边心跳加速地把戒指往他手指上戴,一边郑重承诺:
“我爱你,我会对你好,不让你受委屈,不让你难过……”
好像在作法念咒一样。
陈清棠听他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每次还都说得那么认真,忍不住笑起来。
傻东西。
戒指戴好后,陈清棠抬手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修长的手指勾着领口往下一滑,露出白皙的肩头,目光缱绻地看向沈鹤:
“完事了吗?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