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暗杀王的失控教育(111)
之前在邮轮上时,兰波也给他看过伤势——没有伤到骨头、动脉及神经,只是一道类似小刀划过的伤口而已,经过医生的消毒与包扎,大约一周就能结痂并痊愈。
……可现在还没到一周啊。
把这件事忘记的魏尔伦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占兰波便宜,甚至是胜之不武。
毕竟他们的体能与格斗水平相差无几,比拼的就是对方谁先露出破绽,被另一人抓到机会。
“只是会有点疼,没有流血,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相比还在懊恼的魏尔伦,兰波十分泰然的接受了自己这次空手战的失利,笑着从沙发上起身,让魏尔伦不再受他压制。
经过一场缠斗,双方的衣着都格外凌乱,兰波只能勉强理了理自己的外套,用五指让散在眼前的发丝往后梳拢。
魏尔伦从沙发上坐起身,看着那副流淌着银光的手铐坠在兰波的右手腕上,跟着在空中摇摇晃晃。
“这次是你赢了,保罗。”
兰波微笑着看向他,嘴唇张合间,吐出对魏尔伦极具诱惑力的一句话。
“有想好要把我拷在哪里吗?”
“………”
魏尔伦看着衣衫勉强恢复整齐、今夜已任他处置的兰波,喉结微动。
“椅…子上。”
…………
这是一次令人期待不已的攫取。
那把从餐厅搬来的高背木椅被放在燃烧着温暖火焰的壁炉旁,而兰波正坐在上面。
他的右手被手铐禁锢着,另一头绕过椅背,锁在他的左手腕上。
魏尔伦在电视里看见过被这样锁住的犯人,但还是第一次让兰波也被迫以如此温驯的姿态禁锢在椅子上,无法挣脱。
实际上,兰波没有被锁住腿,如果他要反抗,自然还能再和魏尔伦打一场。
但既然一开始说好被手铐锁住的输家要任赢家处置,兰波便笑着抬眼看向魏尔伦,没有丝毫抵抗。
“怎么还没有开始?”
他甚至还催促魏尔伦,看上去比后者从容得多,“在紧张吗?”
“……才没有。”
头一次得到主导权,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的魏尔伦嘀咕着反驳,被兰波回以两声揶揄般的笑意。
“不要紧张,”他开口。
“今夜的我是属于你的。”
魏尔伦怔了下。那双朝他望来的浅金瞳眸倒映着温润的夜色,又掺了些暖焰的温度,比世上任何一块稀有的琥珀都要来得柔软。
对于潜意识想要去掌控一切不确定因素、否则便难以感到安心的兰波而言,能像这样自愿交出身体的主导权,是何等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忽然意识到这点的魏尔伦,感到另一种情绪涌动着自心底漫起,如同海洋将他彻底淹没,却是温暖的、平静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受触动。
但在安静数秒后,魏尔伦没有对兰波说出这股他难以描述的心情,而是同样笑了起来,指尖压在兰波在打斗过后、重新端正系好的领带上。
“——是在说其余时候,我是属于你的吗?”
他笑着问兰波这句话,话尾却并非带着疑问,仅是在表达一种理所应当般的肯定。
这是当然的,他愿意让自己属于兰波,并喜欢看见兰波支配他的姿态。
渴望另一方对自己拥有占有欲,才是最强的占有欲。
魏尔伦压下身体,手指灵活的解开那条素色的领带,又将它盖在那双漂亮的金眸上,在脑后系紧,随手打了个简单的结。
兰波配合他的动作,被封住视线的脑袋微微后仰,整个上半身随之靠着椅背,并不显得慌张。
这是今夜魏尔伦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权利,他允许对方解开那件板正的西装外套,接着是修身的马甲,最里侧的白色衬衫……
被脱下的衣物层层叠叠堆在小臂及手腕处,露出偏苍白的肌肤来。
兰波的体质比魏尔伦稍弱一点,但身体同样拥有清晰的肌肉线条,宛若一只优雅振翅的鹤,令人赏心悦目。
而且,只有他能看见。
魏尔伦将掌心覆盖上去,传来的温度冰凉,像在触碰一块洁白细腻的大理石雕像。
只穿着西装,兰波确实很容易感觉到冷。
幸好他将地点选在温暖的壁炉旁边。
“……唔。”
看不见对方动作的兰波发出一点猝不及防的声音,那处的肌肉也跟着绷紧一瞬,又在其主人意志的控制下彻底放松。
比起温柔但不容置喙的兰波,魏尔伦的动作要比他……珍惜许多。
更确切地说,就像美食家会喜欢仔细品尝符合心意的那份美味,魏尔伦也带着某种谨慎及重视,用指尖一点一点地对这具身体进行探索。
腰间的皮带被取下,纽扣被解开,拉链在缓慢往下滑动……
连五指收紧的试探都是如此轻缓,比托起一捧金沙还要更小心翼翼。
兰波吐出点难耐的喘息,开始觉得这是否有点太磨人了。
“力道重一点也没关系。”
他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魏尔伦。
“我知道,”
然而,自黑暗的上方传来魏尔伦的低笑,“我就是想要慢一些,仔细一些。”
他就是故意用这种轻拢慢捻的动作去仔细品尝兰波的身体,不放过任何一处。
是的,一点一点的,就像在不伤到果肉的情况下将葡萄皮慢慢剥开那般,接受兰波教导成长起来的魏尔伦也有充足的耐心逐步去探索兰波的极限——是一种对方无法掌控的任意妄为。
“……唔!”
过了会儿,无法继续忍耐下去的兰波又发出一声闷哼,呼吸的频率开始变快。
在很多时候,他都是淡然不迫的,在对待魏尔伦时总是会处于类似上位者的位置,不会允许对方有超出自己许可的行动。
但另一方,他又在近三年的相处过程中,从打算冷漠的全盘掌控到一步一步的纵容与迁就,都是仅给予对方的独一份真心。
哪怕是之前,兰波指导着魏尔伦如何做才能让他也获得同样的欢愉时,依然处于主导者的姿态。
但视野被遮蔽、双手被束缚的此刻,这份独一无二的纵容终于令他变得不似平日沉稳,体温升高,呼吸也逐渐急促。
无论魏尔伦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对兰波来说都是未知的。
下一个被触碰的会是什么地方?会以什么形式?
他从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在面对未知时,意外的并不感到焦躁与不安,而是……
“……!”
哗啦啦的手铐碰撞声响起,兰波反应很大地挣动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对方会用上哪怕边缘圆润也依然坚硬的指甲。
“差点出来了哦。”
魏尔伦低声笑起来,还故意又用拇指的指腹慢慢去做出摩挲的动作。
一点点细微的黏腻手感,还有并不算充沛的莹润,兰波几乎能在脑海中勾勒出那些熟稔的相关概念——那是他之前常做的事情。
但他无暇再说出点什么,那份险些将他逼上顶峰的刺激此刻又开始堆叠,像一阵即将再度袭来的雪崩,连整个身体都在为此而轻微战栗。
偏偏,魏尔伦又将那只手拿开,不紧不慢地去触碰其他地方——例如,用沾着微凉湿液的指尖点在胸膛那泛起微汗的肌肤上,往下划落一点,又慢条斯理地勾起。
“………”
再一次被迫从濒临的极限退下来的兰波好不容易喘匀气,简直哭笑不得。
“你在我身上写你的名字?”
还是沾的那东西?
“啊,被发现了。”
魏尔伦本来也没觉得能瞒过感知敏锐的兰波,此刻也坦然承认着,并在人鱼线处勾勒完最后一笔。
“你之前都在我的额头上纹你的名字了,这次我突然也想试一试。”他这么说道。
“那可不是我的名字,”兰波回道,“也不是永久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