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暗杀王的失控教育(103)
“如果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成功回收,你的想法确实没有问题。”
魏尔伦开口,“但如果兰波的猜测没有错,它马上就会变成大家都知道其存在的东西了。”
听到这句话,玛丽·雪莱沮丧垂下脑袋,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发展。
唉,如果造成了更大的伤亡,她该怎么回去面对威尔斯呢……
就在房间里陷入静默的时候,门铃被按响了。
“打扰,魏尔伦先生,我是来送餐的——”
玛丽·雪莱闻言惊得跳起来,赶紧蹑手蹑脚地藏回衣柜里;魏尔伦则扬声回了句“这就过来”,从床上坐起身。
开门后,侍应生将餐盘端给他,毕恭毕敬,“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什么了,只是希望之后不会有人再来打扰,我需要好好睡一觉。”
魏尔伦的面色依旧苍白,连说话都显得格外虚弱,依然是格外难受的模样。
“好的,稍后我会在房间门口挂上【免打扰】的标牌。”
侍应生鞠了个躬,便离开了。
魏尔伦则重新关紧门,将餐盘放在桌上,让玛丽·雪莱出来吃饭。
“好了,之后有人敲门也不用开,”
他对饿得正在埋头苦吃的玛丽·雪莱说,“我要去兰波的房间了,你就在这里睡下吧。”
嘴里塞满牛排的玛丽·雪莱顿时抬头:“啊呜啊呜啊呜啊呜……”
魏尔伦:“……食物咽下去了再说话。”
就算是他刚苏醒那会儿,吃相也没糟糕成这个样子……算了,毕竟那时候就有兰波教他。
“我说,”玛丽·雪莱努力咽下那一大口牛排,“其实你不过去也没关系,我可以睡在衣柜里,这样你就不会被他欺负了!”
“…………”
魏尔伦静静盯着她看了会儿,发出轻声的短促呵笑,便头也不回地关上门走了。
“唔??”
留下一只手叉起整块牛排,满脸迷茫的玛丽·雪莱。
…………
兰波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时,魏尔伦已经蜷躺在床上,裹着薄被,闭眼睡得极为安静。
那身脱下来的衣服则随意搭在椅背,连最里面那件也没有保留。
就算到了外面,魏尔伦也依然保留了在家里的睡觉习惯——或者说,特意为兰波养成的睡觉习惯。
“感觉还好吗,保罗?”
兰波没有急着洗漱,而是先坐在床上,抬手抚上魏尔伦的脑袋;后者已经在兰波开门的时候就醒了,此刻也只是将身体蹭过来些,与兰波亲昵贴贴。
对方的掌心冰凉,是始终畏寒的体质,却为了服饰统一而不得不穿着礼仪性质的军装,一点也不保暖。
虽然房间的温度可以随个人喜好调节,但兰波考虑到他会感觉太热,便只让它维持在他感觉适宜的区间里,没有调得过高。
“好些了,”清楚这点的魏尔伦开口催促,那双淡色的鸢眸被灯光浸得分外温润,“快点上来,兰波。”
兰波失笑,“好,我去洗个澡。”
曾经困扰魏尔伦的失眠早已在“特殊疗法”,以及每夜与兰波相拥而眠的温馨中彻底好转。
如今,“特殊疗法”不再继续,后者却一直保留下来的原因,是魏尔伦知道兰波同样有畏寒的睡眠困扰。
除非兰波穿着过冬棉衣、盖着厚被子睡觉、还要把壁炉的火烧得旺旺的,否则他极容易在半夜被冷醒。
而魏尔伦的体温始终很高,是最趁手不过的人形暖炉兼抱枕,足以令兰波也能安稳睡上整夜。
于是,从魏尔伦第一次与兰波睡在床上起,他就极少再独自睡回自己的房间里。
甚至延续了曾经当【杀手13】时的“睡觉习惯”。
毕竟隔着衣服,总是会差几分温度。
或许也正是由于兰波察觉到这点,那股盘亘在心底的焦躁与不安才得以逐渐散去吧。
不过,这次还有点需要注意的地方。
从兰波掀开的薄被一角,能明显看见那道被玛丽·雪莱窥见的红痕不止一处,而是不那么均匀地分布在魏尔伦的脊背、肩膀、手臂以及胸膛等肌肤上,与那身漂亮的肌肉线条既交错又融合,宛若在冷白的霜上绽开一朵重瓣赤花。
还有那截镶嵌着宝石的纯黑袖箍,即使睡觉也不曾从他的左臂取下,是另一种禁忌般的顺从感。
“需要涂点药膏吗?”
兰波轻声问道,换来魏尔伦的摇头,“不怎么疼。”
是真的不怎么疼,兰波的力道远比他当【兰蒂斯特】时轻得多。
在他身旁躺好的兰波叹气,“没想到你会用纸条换取这个愿望。”
魏尔伦的眼底浮现笑意,主动朝兰波挪过去了些,好叫他的身体不要那么冰凉。
“克莱芙说的,”
魏尔伦毫不心虚地供出这个主意的始作俑者,“我问她你最近看起来压力很大该怎么办,她就给了我这个建议。”
虽然原话是【欸呀,当然是大干一场比较能释放压力啦,波德莱尔先生不就最喜欢这么做吗?然后再加点比较刺激的玩法…嘿嘿……】
比较刺激的玩法……魏尔伦想了想,对刺激过头的电击还有铃铛都有点心理阴影,便选择了兰波用过的玩法里相对比较温和的一种。
为此,还特意用掉了一张宝贵的愿望纸条。
在透过玻璃窗的皎洁月色下,兰波哑然看向认真注视着他的魏尔伦,没想到对方的出发点并不是因为自己喜欢,而是想让他发泄压力。
心底最深处部分被柔软地触动了,像落进一捧温暖的阳光里,连触碰着对方的指尖也开始发烫。
“……下次不要听克莱芙的建议,她就喜欢看我们热闹。”
过了一会,兰波终于叹息着开口,“而且,人有压力才是正常的,不要随便就让我以伤害你的方式释放它。”
“没关系,我能接受这个。”
魏尔伦并不在意,“你现在还感到压力吗?”
“知道船上现在有一个能把我们都烧得连灰也不剩下的待起爆异能武器,没有压力才很奇怪吧?”
听见这句话兰波笑起来,用带着点玩笑的口吻对魏尔伦说道。
“也对。”魏尔伦同样露出笑意。
“不过……”
过了会儿,兰波又不紧不慢地开口。
魏尔伦“嗯?”了一声。
“我希望那些纸条都用在能让你开心的事情上,而不是为了我。”
兰波将后半句说完,那双金眸始终温和着注视魏尔伦。
“再许一个愿望吧,我还欠你一个。”
虽然魏尔伦认为这张愿望纸条消耗得很值,但兰波总是如此关照他的想法,并不愿意要他受半点真正的委屈。
魏尔伦的嘴角抿起笑意,便佯装认真的想了想。
于是,他的身体又朝人贴得更亲密了些,脸也埋进兰波颈侧的长黑发间。
“其实,晕船有点难受,我睡不着。”
魏尔伦的声音被压得有点闷,吐出的音节间还有点含混着黏连,听起来倒与撒娇没什么区别。
“可以帮帮我吗,兰波?”
夜色更深了些,但那片月光已然被拉起的窗帘遮挡,不再能窥探这间舱房内的分毫。
有低沉的喘息长长地、慢慢地响起,好似一块磋磨到极致的暖玉,被随意把玩在五指间,难耐而煎熬。
“兰、兰波……”
魏尔伦发出一点点喘不过来的气音,十指始终紧抓着身侧床单,犁出数道极深的压痕。
“再忍耐一下。”
许久没有响起的熟悉话语夹杂着笑意,轻而柔和地拂在他耳畔,烧得魏尔伦头晕目眩。
自从关于铃铛的后遗症终于勉强被解决后,兰波基本上都不再怎么为难他,很顺利就能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