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胶片(57)
他拢了拢略大的衣襟,温润里显出几分暗藏的野性,往前走时,于顾没忍住,又将他拉回来亲了一口。
肖淳:“。”
啧,男朋友太黏人了怎么办?那就互相黏,一起黏。谁怕谁啊。
肖淳捏着于顾下巴,毫不犹豫回亲了一口。
周宣鸣提着包等在外头,片刻后门开了,肖淳笑眯眯的,后头的于顾虽仍是那张冰山脸,身上的气质却温和了不少。周宣鸣跟在一侧下楼,猛然看见了他于哥颈侧浅浅吻痕。
周宣鸣:“。”
无人关爱也找不到女朋友的小周同学,嫉妒到牙酸眼红。难受,想哭。
楼下此时的气氛很微妙,刀疤哥、赵泽凯、周亚俞站在一起不知在说什么,周亚俞见他们下了楼,立刻紧张起来,眉头拧着,显得无助又慌乱。
她看了好几眼窗外的白雾——出去害怕,不出去拿不到彩蛋也害怕。
肖淳还是给了犹豫的刀疤哥和周亚俞机会,毕竟是人命,选择权在对方,但他不能自知答案而见死不救。
“我是这么想的。”肖淳温声道,“7楼的彩蛋和原电影设定里的希望有关,希望就是孩子,所以7楼才会一直有找孩子的传言。那6楼的彩蛋,很可能也跟电影里的某些情况有关,我分析,一来是自救找军方,二来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刀疤哥皱眉:“什么意思?”
“整个电影要表达什么呢?”肖淳不能说自己知道答案,只好迂回道,“命运无常,人类看似有秩序其实最是无序而脆弱,这里头出现过三个有代表性的角色——”
肖淳看了于顾一眼,他对电影了解不深刻,只能点到为止:“一个无神论者,那个律师,对吧?他不信有怪物,最后被杀死了。一个墙头草,超市雇员来着?先坚定认为没有怪物,后来又坚定认为有天罚。还有一个是从头到尾坚定是天罚的女人。这也代表了大部分人遇到危险时的思考方式,相信一切都有逻辑可言能自救、墙头草盲从、相信一切都是他者之罪,自己无罪。”
刀疤哥也没怎么看过这电影,听得云里雾里:“重点是什么?”
“重点就是,这三种人都没有好下场,可这超市里有一个人,跳脱出了其中,最后被救援了。”
刀疤哥愣了一下,周宣鸣已经举起手来,抢答道:“最初离开超市的那个女人!她要去找自己的孩子!”
“她祈求过他人的帮助,可没人帮她。”肖淳道,“但最后反而是她获得了救援。命运的无常和讽刺,不是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在他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他人。”
刀疤哥和周亚俞互相对视,显然被这一套理论给动摇了。
周亚俞轻声道:“你的意思是……彩蛋很可能和那个女人有关?”
“起码我们知道了一点。”肖淳摊手,“只要找到那个女人,就能被救援。这是板上钉钉的。”
周亚俞深吸口气,做出了决定:“我跟你们走。”
刀疤哥却很是怀疑,食指和拇指互相搓着,道:“你也说7楼和原电影剧情几乎没关系。之前在超市咱们也看到了,根本没有电影里的角色,也没有男主角。那怎么会有个莫名其妙的女配角?”
肖淳心里道——说得好啊。所以这不就是关卡坑人的地方了吗?
但他表面却得有理有据道:“大部分剧情是没有关系,但在关键地方却有一定的联系。7楼的彩蛋,不就跟电影有关吗?你该这么想,彩蛋也许跟电影核心想表现的东西有关,否则为什么叫彩蛋?”
刀疤哥仍旧迟疑,但这种事肖淳也不能说得太明显了,更不能显得自己很急迫。否则在对方眼里,指不定是自己藏着什么坏心思,就等着拿他们去做试验。
肖淳这么想着,突然心里一动,扫过于顾、赵泽凯、周宣鸣三人。
有这么一队彼此信赖,绝不背刺,值得交予后背的队友存在,在这种关卡里有多重要不言而喻。起码能少掉一大部分的彼此试探、没完没了的怀疑、针对。
他可不想在已经足够艰难的关卡里,还得照顾队友心情,担心自己说错话引来怀疑,担心行动时被背叛。
周亚俞飞快地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肖淳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来始终和她形影不离的另一个人。
他皱眉,环视过餐厅:“王庄和方丽呢?”
第39章 迷雾10.
后厨,狭小的杂物间内。
“王哥……”方丽被挤在角落,一手虚虚撑在身前瘦高男人胸口上,原本总是愁苦的可怜模样,如今染满桃色。
看她这幅样子,王庄浑身是火,身体贴得更近,低头去寻女人小巧的耳朵。
“喜欢你王哥是不是?”王庄嘿嘿笑着,“早看出来了,没事就偷看我,故意弄不开罐头让我来开,还脸红。”
王庄想到什么,神色暧昧起来:“罐头是暗示是不是?弄开,撬开,搞开……想王哥撬开你?说说,撬你哪儿?”
方丽脸登时更红了,眉眼里仿佛藏了一汪春泉,胆小又害羞地抬眼看人,直看得王庄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王庄迫不及待低头去找女人的嘴,方丽并不阻拦,任由对方的手拉扯开衣摆,探上胸口。她喉咙里发出古怪的闷哼,王庄没注意到,还当人是欲拒还迎。他亲够了嘴便往下挪,咬一口脸颊,再亲颈侧、锁骨,粗鲁地将女人衣服往上掀,想去亲因消瘦而贫瘠的胸口。
他一手先摸到了嶙峋的肋骨,不爽地啧了声,嘴里含糊道:“这层关卡起码不缺吃的,你赶紧给老子养胖点。老子的女人,不能这么瘦,弱不禁风的,看着扫兴。”
方丽抱着他的头,仿佛很沉浸其中,乖顺地“嗯”了声。
王庄心里的满足无限被放大,只觉这女人哪儿哪儿都好,他埋头努力,一手去扯裤子,突然想起什么,顿了一下,粗声道:“你在7楼也这样?勾引男人,是不是?”
方丽不吭声了。
王庄眯了眯眼,嫉妒和不知名的亢奋搅合在一起,他控制不住地道:“有几个男人?不会楼上楼下都靠你一个人吧?你怎么活下来的?靠被人撬开?”
方丽还是不吭声,手指头有意无意滑过男人的耳朵、脊背,王庄爽得扭了扭,一手捞起了女人的腿。
他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妈的,被撬过几次了?”
“他们能让你爽吗?说话!”
“都怎么做的?做过什么姿势?教教我呃——!!”
王庄突然顿住,他脸色迅速苍白下去,捞着女人腿的手背青筋暴起。他似瞬间被某种恐惧攫住,又似不敢置信,他缓慢地抬头,只这么一两秒的时间,豆大的汗从他额头、鬓角滑落下来。
在看清方丽的脸后,男人瞳孔骤缩,牙齿打颤,狭小的杂物间里又发出接连两声“噗噗”,短促而快速。
像什么东西插进某种软肉里,又拔出来。
男人脸上还留着恐惧的神色,眼瞳渐渐涣散,保持着躬身的姿势朝后倒了下去。
他砸在地上,这才露出了胸口、腹部硕大的血洞,血洞边缘不齐,他整个人被穿透了,能从伤口的这头看到那头。无数鲜血从他的伤口漫出来,又从他的喉咙、鼻腔漫出来,他抽搐着“咯咯”了几声,就再也不会动了。
方丽站在昏暗的杂物间里,慢条斯理地拉下衣服,看了看沾满血的身前,她又不满的抬脚踩上了尸体的下腹。鞋底用力碾压,似踩着什么恶心的虫子,一定要碾得对方肠子肚子全爆出来为止。
而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她脸上仍是那胆小谨慎,虚弱又存在感极低的表情。
她愁苦的皱着眉,这幅表情仿佛是焊死在了她的脸上,而从她的鬓角到下颚,正有一条细细的线在缓慢合拢——仿佛戴上了一层人皮面具。
咚咚咚——
杂物间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了周亚俞担忧的声音:“方丽?你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