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胶片(199)
于顾看着被烧尽的花园:“所以那对夫妻身体里的灵魂,也并非他真正的父母?那是谁?”
“也许一直就是那对最初的管家和女仆。”肖淳道,“管家听从指令,从不干涉家中事,对外掌管好少爷的钱财;女仆斤斤计较,洁癖,只关注家中家务,不敢忤逆管家和少爷,小心谨慎,却又要扮演好母亲的角色。”
“她现在做错了事。”肖淳看向三楼的方向,“她没保护好花园,管家很生气,所以要惩罚她。”
第134章 万能钥匙13.
除开禁忌条件不提,3楼要通关加拿彩蛋,难度其实比5楼要低很多。
只要能想办法进阁楼拿到线索,再从npc的日常表现里结合原电影剧情,要推测出结果并不难。
这一关难就难在触犯禁忌和如何进阁楼。
记忆里的惨烈结局似乎还在眼前,鼻端似乎还能闻到整个花园被烧焦的气味,肖淳脸色沉沉,看着“满身”玫瑰的骊夫人,手指微动,恨不能将其扒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
“肖哥?”周宣鸣看着肖淳走神的脸,晃了晃手。
肖淳眨了眨眼,揉了下小周的毛躁脑袋:“相信我,不会有事。不需要你去冒险。”
于顾飞快地看了肖淳一眼。
周宣鸣紧张地“哦”了声,于顾拿起剪刀,直接跟上了男朋友:“我跟你一起。”
肖淳没拒绝,二人直接走上前,对着笑容诡异又在不停尖叫的女人道:“夫人,得罪了。”
骊夫人眼珠子乱转,却只是尖叫,并不说话。
肖淳眼神冰冷,一手抓住女人脑袋上插得最深的那朵玫瑰,一剪刀下去,花茎里冒出了血水,飞溅了他一脸。
“啊啊啊啊啊——!”女人浑身抽搐。
肖淳礼貌温和的笑容不变,眼神却愈发冷厉,手指拈住另一只玫瑰,微微往上扯动:“用这些玫瑰给夫人做头饰,一定很好看。”
“啊啊啊啊——!”
于顾弯下腰,用剪子夹住底下的藤蔓,连皮带肉直接狠狠拔出来,女人的小腿瞬间皮开肉绽湳枫:“啊啊啊啊——!”
于顾:“把藤蔓上的刺去掉,可以编出很好看的帽子。”
“用玫瑰装饰帽子,多好。”肖淳点头,手下毫不留情。
于顾:“我听过一个故事,说是用荆棘编织衣服,可以救下公主变成天鹅的哥哥们。”
“噢我也听过那个故事,但前提是,在编织的过程中,公主不能说话。”
“一句话也不能说?”
“不能说。”
骊夫人:“啊啊啊啊啊——!”
于顾耸肩:“看来这衣服是做不成了。”
肖淳微笑:“帽子还是能做的。”
不远处,看着这血腥一幕的众人目瞪口呆,不寒而栗,鸡皮疙瘩直冒。
邢婓视线在满脸满身是血的骊夫人和看起来闲情逸致,仿佛真的只是在修剪花草的肖淳身上来回扫视。
那个被飞溅了一脸血还文质彬彬轻声询问骊夫人喜欢什么颜色帽子的人,真是肖淳?要不是他认识肖淳,看到这一幕恐怕会以为骊夫人才是被虐杀的玩家,肖淳则是关卡里最恐怖的恶鬼。
苏明昕抱着手臂站在后头,道:“嗤,我就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平日看着绅士有礼,其实就是个变态。
小周牙齿打颤:“你你你又胡说什么!”
苏明昕斜眼瞥他:“有本事别哆嗦。”
小周:“。”
赵泽凯倒能理解肖淳,他对这一关的阴影和愤恨也极大,叹道:“这一关害惨了大家,他想借此报复也是人之常情。”
“真的没问题吗?”邢婓眉头皱得很紧,“万一得罪了骊夫人……”
“我信他。”赵泽凯笃定道。
小周也立刻举手:“我也相信肖哥于哥!骊夫人让我们来看玫瑰,专门设计了这一出,不就是为了陷害我们?这到底是帮还是不帮?怎么帮?如果为了救她,毁坏了她心爱的玫瑰,很难说不会因此定了我们的罪。”
赵泽凯点头:“有理。这种时候就是要反其道行之,她笃定我们不敢伤她,极限二选一,那就选保玫瑰,弄死她。”
苏明昕拎着剪刀和肥料,转身朝另一头的空地走去:“都很闲吗?还站在这里看热闹?赶紧把任务完成了!我负责这一片的杂草和蔷薇园的施肥。”
邢婓忧心忡忡看了眼肖淳和于顾,提着水桶朝四下看了看:“那我负责那边的浇水吧。”
赵泽凯拎起放在花园里的梯子:“我去剪高的地方。”
小周忙提着桶和工具箱跟上:“我来帮忙!”
众人各自忙去了,骊夫人完全交给了肖淳二人收拾。
肖淳抬头朝几人的背影看了眼,勾了勾嘴角,一边又剪下一朵玫瑰,掌心按住喷涌血水的花茎——他已经开始做得熟练了。
他低声对于顾道:“小周和老赵就不说了,看来现在苏明昕和邢婓也挺信任我们了。”
于顾哼了声。
肖淳又道:“你觉得小海什么时候会来找我们?”
“最迟晚饭后。”于顾手下速度飞快,将不断缠上来的带刺藤蔓拔出,骊夫人的血肉挂在短刺上,看着极其恶心,但他面不改色,只回答肖淳,“如果他够聪明的话。”
“不聪明呢?”
“那他的话大概要打个五折来听。”于顾道,“脑子不够灵活又帮不上同伴的忙……大概率只是因为能力刚好能对上邢婓而被拉来利用的,很可能并不知道真相。”
肖淳沉默了片刻,手里拈着一只带血的玫瑰,温柔地夹在骊夫人的鬓发里:“只行呢?你猜他知道多少?”
“全部。”于顾毫不迟疑,“他跟先知他们是一伙的。”
肖淳点了点头,将骊夫人被血打湿的发丝往后捋了捋,在骊夫人狠狠瞪过来时,他笑眯眯道:“夫人不喜欢这个颜色?”
骊夫人:“……”
“今日的玫瑰开得很好。”肖淳重复骊夫人早上说的话,“不能放进花瓶里欣赏,真是可惜了。”
骊夫人咬牙切齿:“你们——”
肖淳将带血的花瓣扯下来,塞进了骊夫人嘴里,血沾上他的指尖,他便用指尖作笔,在骊夫人眉眼、脸颊上描摹出痕迹来。
只是骊夫人满脸的血,已分不出到底哪里是眉毛、哪里是眼睛。
“这个颜色的口红很配你。”肖淳煞有其事道,“我还听说,用玫瑰泡澡,皮肤会雪白柔嫩,自带香气。”
骊夫人被他认真的话惊得瞪圆了眼睛。
肖淳和善地问:“夫人想泡澡吗?”
骊夫人猛地摇头。
于顾将所有藤蔓清理干净,将骊夫人扶了起来,女人小腿已经烂得没法看了,有的伤口甚至深可见骨。
她颤颤巍巍地站着,手里捧着被肖淳剪下来的玫瑰,鬓发里还戴着一朵,她飞快嚼烂了嘴里的花瓣,露齿一笑——牙齿上沾满了血丝。
“很好看。”骊夫人有气无力地道,“多谢。”
她抬起黑黝黝的眸子,死死盯着肖淳:“能帮我找一只漂亮的花瓶装起来吗?”
“当然。”肖淳点头,“要放在哪里呢?”
骊夫人僵硬地仰头,看向三楼的卧室露台,又低头来看肖淳:“就放在主卧的露台上吧,我希望早上起来一睁眼就能看见它。”
“当然。”肖淳依然微笑着道,“这主意不错。”
“……”
骊夫人将一大捧的玫瑰塞进肖淳怀里,转头朝花园外走去。她踉跄的身影逐渐变得从容,腿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浑身的血迹慢慢消失,直到她离开花园,走上台阶时,她已经重新变得美丽明艳,皮肤白皙,乌发黑眸,娇俏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