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肚中一个崽[快穿](42)
他穿着皮夹克,在路灯下哆嗦。
柏家上门那天他就知道事情变得有些不妙,但他没料到事态会这样急转直下。
最近他压力大到整夜整夜睡不着,濒临破产的噩梦环绕着他,刚刚给陆酒发消息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情绪崩溃了。
明明想好言好语先把那小子诱骗出来再说,结果却忍不住骂起来。
没想到的是,陆酒竟然同意见面了。
陆明阳暗暗下定决心,等会儿见到面了,他一定要先道个歉,想办法把陆酒稳住,如果那小子非要拿乔,他就强行把他留下……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十几米外公园后门的铁栏外。
陆明阳还在心里盘算,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很轻的一道嗓音。
“喂。”
他一个激灵转过身。
身后是公园最为偏僻的角落,路灯的光都照不到那里,有人站在黑暗中。
陆明阳有些发毛。
“酒酒?”
“……”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黑乎乎的,来这里吧,这里亮。”他谨慎地试探。
“那边风大,不想过来,”是陆酒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懒散,“你不是有话要说?我没多少时间。”
陆明阳差点咬碎后槽牙。
他努力压下一身戾气,让自己摆出笑脸,走过去:“你怎么对爸爸这种态度?是因为爸爸刚才的短信?爸爸承认,最近压力大,刚刚对你发脾气了,爸爸道歉,但你是爸爸的儿子,挨两句骂怎——”
他被一把扯入黑暗中,后脑勺遭到重击。
整个人踉跄往前倒去,又被一脚踹到地上,正脸重重撞到地面,眼冒金星,鼻腔冒血!
陆明阳有一瞬都懵了,等回过神,人已经被两双手翻过来,摁死在地上动弹不得。
眼睛迅速适应了黑暗。
他看到摁住他的是两个魁梧的男人,而陆酒站在他面前,正在给自己戴上黑色皮质手套。
啪一声,是皮质手套贴到皮肉上的声音。
“你、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陆明阳惊恐至极,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犯法的,这是犯法的陆酒!”
陆酒走过来,两只脚踩在他的身体左右两边,半跪下身。
他伸出左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法律是用来保护人的,不适用于畜牲。”
第27章 闯入大佬房间之后27
寒风钻过公园的每一个角落。
行人匆匆从寂静的小巷中走过,冷不丁听到左侧铁栏后黑暗中传来怪异的动静,脚步略一缓滞,便因为脑海中灵异的联想而加速离开。
一拳落在陆明阳的腹上,他瞪大眼睛,发不出声,身体弓起来,下一秒又被一拳揍回到地上。
疼痛与害怕交织,他泪眼婆娑,眼神在求饶。
“宿主,小心肚子啊!”111心惊胆战地提醒。
陆酒面无表情,抬起右臂,终于还是没忍住再一次落在了陆明阳的脸上,把他的脸揍偏过去,随后停下来。
喘了口气,他伸手掐起陆明阳的下巴。
这张脸的右眼角和左唇角各留有一块紫红的淤青,皮肉已经肿起来,嘴里还有血淌出,不论近看远看都像一个猪头。
“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情。”
陆酒的嗓音又轻又缓,听起来随和极了,传入陆明阳的耳中,却让他抖动加剧。
“一直以来我没对你动手,不是因为我把你当父亲,不是因为我怕你,也不是因为我觉得做这种事没有意义,而是因为我妈不喜欢。”
他的母亲在两个世界中都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
因为父母的撮合而与陆明阳结婚,婚后意识到两人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去,便没有再强求。
而因为已经有了陆酒,所以只要陆明阳还能维持表面和谐,她便不会选择离婚。
在原来那个世界,陆明阳刚刚开始酗酒赌博,她便因为意外离世——也少了些折磨吧,有时候陆酒会这样想。
毕竟陆明阳后来还多活了五年才在同样的意外中死去,而按照他后来越来越暴力的性子,他恐怕不会轻易同意离婚,被这种男人缠上是每个女人的噩梦。
而在这个世界,妈妈是病逝的。
他的妈妈性格温和,平静,在他小时候总笑着问他“你这性子到底是像了谁”,也总对他说“不要骄躁”。
知道他对陆明阳这位父亲反感,妈妈死前对他说:“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要轻易因为别人而愤怒,想清楚每一个当下什么样的选择对自己是最好的,再行动。”
“妈妈希望你活得幸福快乐。”
陆酒其实非常清楚,他与妈妈是不同的人,面对很多问题,他们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比如,如果是他,他绝不会因为孩子而死守这名存实亡的婚姻。
但人本身是复杂的动物,再聪明的人也会有局限的一面,他们有时候会在不知不觉中束缚住自己。
他的妈妈或许不是一个完美的妈妈,但陆酒知道,妈妈爱他。
他也爱着妈妈。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妈妈,知道吗?”陆酒轻轻拍了拍陆明阳的脸颊。
“只要你不提,我们两个就相安无事。你别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去找你。”
“未来你是绝境重生还是死在没人知道的地方,都和我无关。”
“但如果你再要来犯贱——”
陆明阳“呜呜呜”疯狂摇头,眼泪和鼻涕一起涌下来。
陆酒笑着说:“你应该记得我刚刚说过的话——法律不适用于畜牲。”
陆明阳抖如筛糠。
小黑提醒:“陆先生,他尿了。”
陆酒站起身。
“走。”
他们从后门出去,寒风迎面拂来,将空气里的血腥味以及尿骚味驱散得一干二净。
陆酒摘了皮质手套,小黑熟练地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陆酒将手套扔进去。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余留一股冷冽的寒意,回眸时,发现他们停在街边的车子前头出现了另一辆熟悉的车。
陆酒盯着那车,脚尖碾了碾地面。
真想来支烟。
后车门被打开,男人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夜色中。
手臂上挂着一件大衣,他缓步走过来。
陆酒舌尖抵着齿后。
想来支烟。
想来一口。
男人站定在他面前,抬起右手,手掌伸进他的大衣内侧,顺着他的肩线向下轻滑,将其剥落。
他微扬下巴,小白意会地上前一步,替陆酒将这件脱下的外套拿走。
随后,新的,干燥温暖的大衣搭在了陆酒的肩膀上。
却也在这一瞬间,陆酒猛然上前,拽住男人的衣领将他扯下来,仰起头用力吻上去。
——
小黑小白立马转身!
无人的街边,路灯光线昏黄。
柏匀被迫低头,陆酒闭着眼与他接吻。
陆酒的吻来得很凶,像是想要掠夺什么,吞下什么,像一头小小的野兽在谷欠望的支配下粗鲁地畅饮他的猎物,三两下,唇齿间便漫开一股血腥味。
柏匀微垂着眼,深灰色眼眸中倒映着路灯下青年冰冷与炙热交织的脸庞。
他安静地注视着,用视线细细描绘着,随后抬起手掌,扶住陆酒的后颈。
侧转角度,更深地吻下去。
——
气喘吁吁地分开。
下巴被刮蹭。
“痛快了?”男人的嗓音又低又磁。
陆酒看他一眼,平复好呼吸,迈步走向宾利,开门坐进去。
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柏匀又对小黑小白吩咐了什么,才走过来。
随后,另一边车门被打开,他坐进来,对李师傅说:“走吧。”
前后两辆车迅速汇入夜晚的车流。
车内光线明暗交替。
寂静半晌。
“赵姨说你出门前晚饭还没吃,想吃点什么,路上买了走。”柏匀说。
“……肚子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