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肚中一个崽[快穿](183)
陆酒安静地躺在床上,眉头微微隆起,即使在睡梦中似乎依稀有些不适。
危南楼轻轻抚着他的脸,视线移向他被床被盖在底下的小腹。
当然是看不出任何起伏的。
即使陆酒还清醒时,那腰他也搂过,细得看不出任何端倪。
……那样的肚子底下,却已经悄悄孕育起一个小生命。
半晌过去,危南楼的视线复又落回到陆酒的脸上。
他凝视片刻,俯下身,静静地在陆酒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
陆酒陷入昏睡后,做了乱七八糟的梦。
期间,他隐约感觉到身体经历了一些动荡的变化,可因为梦太乱了,所以他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只觉得动荡过后,躁乱的梦境终于平和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嘴里出现了一种苦涩的味道。
是温热的水,苦涩的水,伴随着一个缠绵的吻。
那吻就像是药后的一颗蜜饯,在他苦得忍不住想吐出舌头来时,温柔地安抚了他的味蕾。
然后,身体的躁动进一步平息下去,梦境消失了,他陷入了真正的安睡。
……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光线很暗。
像是黑夜,但隐隐又有一片光洒在天花板上。
陆酒昏昏沉沉地睁了会儿眼,才想起自己在哪里——他被危南楼带回了人鱼镇的府邸。
这张床,是公爵大人的。
他立刻往光源传来的方向扭头看去。
房间很大,斜对角里贴墙摆着一排书柜,但或许是因为这地方的主人不常来住,柜上的书籍很少,只有零零散散几本。
书柜前有一张宽大的书桌,桌上摆着一支蜡烛,摇曳的烛火便是天花板上那片光晕的来源。
公爵大人身披一件黑色睡袍坐在书桌后头,低头写着什么东西。
睡袍的衣带并没有很严实地扎紧,而是微微松开着,以至于睡袍的领口也敞开着,露出了里面结实的胸膛。
陆酒撑起身体。
在看到摆在床头柜上的那只空碗时,正在批复公文的公爵大人也抬起头来。
“醒了?”
危南楼搁下笔,起身过来。
陆酒懵懵地看着这家伙,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他没看错吧,这家伙的脖子上怎么又是吻痕又是牙印的,连嘴角都破了??
随着男人走近来的动作,那件睡袍的衣带进一步解开,陆酒竟然还看到这家伙的腰两侧有可疑的抓痕……
“…………你干嘛去了?”他发出灵魂质问。
危南楼在他床边坐下,闻言挑起眉,笑了声,重复了那三个字:“‘干嘛去’?”
陆酒:“…………”
陆酒:“……这不能是我干的吧?”
“酒酒,你真的很健忘,也真的很强势。”这个男人看着他,平静说出的这句话,令陆酒嘴角狠狠一抽。
然后,这家伙就开始了。
他抬起手,用大拇指轻轻揩过自己的唇角。
“让你别自己动,我会帮你,你偏不听。酒酒,我的嘴‘包容性’也没那么强。”
陆酒倏地蜷起手指。
可疑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画面里,他的两条腿被分开,男人俯首,姿势令人血脉偾张。
“说了今天还不能做到最后一步,但就是不肯罢休。手指刚进去,你就对着我的喉咙来了一口。”
陆酒的臀顿时绷紧。
他回想起了梦境与现实交替的那一瞬间,当时的感觉。
危南楼说着说着,目光往下一瞥,唇角划开一抹戏谑的笑。
“修剪得这么干净的指甲,怎么就能抓那么狠?”
陆酒的脚指头也抠紧了。
“……你就不能叫醒我再干吗?!”他脸颊发烫,低声骂道。
男人的脸上露出一副“哦,吃干抹净之后就开始推卸责任了?”“要是叫得醒你早就该醒了”的表情。
陆酒的嘴角又是一阵狂抽,又是心虚又是羞恼,小声逼逼:“……也可以等我自然醒了再干啊!”
“你的身体等得了那么久?”危南楼缓缓道,“酒酒,你知道。”
你知道自己怀孕了。
一句话,令陆酒瞬时刹住了嘴。
他沉默下来,片刻后,又觑了床头柜上那个空碗一眼。
“……马丘草药汤?”
马丘草,一种对人类而言只能降火的草药,对人鱼而言却有着特殊的作用。
它可以在人鱼孕后的躁动期,平息人鱼的谷欠火。
“是。”
“……你找医生来看过了?”陆酒不自在地说,“我本来想等身体状态稳定一点就和你说的。”
没想瞒着。
“只靠草药?”危南楼看着他,“昨晚你就该跟我回来。”
“……我怕伤到你。”
公爵大人听到这句话,又戏谑地笑了。
“……你笑什么,觉得我伤不到你?”陆酒觉得自己被嘲讽了,“你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
公爵大人似笑非笑:“嗯,是被你摧残过的样子。”
“…………”
他怎么不挠死这家伙算了。
陆酒把被子团巴团巴,倒头就闭上眼睛,没好气地道:“算了,不跟你聊,你去工作吧,我继续睡了!”
“不想要了?”
陆酒滞住。
男人低缓沉静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想要就说,没必要藏着。”
陆酒睁开眼,垂下眼睫,默默地蹭了蹭被子。
……被子被他睡得很暖,光滑柔软,但到底不是人,没有人类温热的皮肤。
解不了渴。
人鱼的身体,太淫了。
一次两次,根本不够。
男人从他背后伸过手来,绕到他身前,握住了他的手。
干燥,温暖的手。
……他松开被子,默默抱住了这根手臂。
闭上眼,额头抵过去,轻轻地蹭,肚子也贴上去蹭。
仅仅是这样的月几肤摩擦,就令他的呼吸颤抖起来。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血管里再一次开始兴奋跃动,噼里啪啦地绽放。
“……危南楼。”
他低低呼唤着,嗓音里带上了一丝战栗。
结实的手臂转而箍住他的腰,将他一把往后方拽去。
被子被扯开,腰被捞起。
“小心点……”陆酒投降了,在雨点般落下来的吻中喘息,“……小心儿子。”
危南楼猛地顿住。
“怎么知道是儿子?”
陆酒倏地清醒。
……人鱼男性和人类男性融合,生出来的不一定是男孩。
差点忘了这件事。
他含糊道:“……因为我和你都是男的,所以感觉大概率是男孩吧。”
危南楼一时没作回应,只静止在那里,古怪的反应令陆酒的眼中渐渐浮现出困惑。
然而没等他问什么,吻就继续了下去。
于是,这个疑问也就被抛到了脑后。
*
这之后的几天,他们俩没出过门。
甚至没怎么出过房间。
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他们做的事,那大概就是“厮混”。
……大部分时候都在床上,食物和水是由侍从们送进来的,每天定时送进来的还有药汤。
床单换了一轮又一轮,衣服却自始至终没怎么好好穿在身上过。
大概没有任何人见过,也没有任何人想象过公爵大人也会有这种近乎于放浪形骸的一面,当陆酒偶尔见到那些侍从时,他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敬畏。
……真是在古古怪怪的方面震慑到了别人。
陆酒有些无言。
然而孕期的照顾是一场持久战,它无法在短期内被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