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肚中一个崽[快穿](179)
苏南子爵陡然被抢走舞伴,又惊又急地问:“你是谁,怎么突然抢人啊!”
低沉而平静的嗓音在陆酒头顶上响起。
“找回自己的妻子,算抢?”
第85章 岸上的人鱼7
欢快的歌声迎来了一段高潮,鼓掌的节奏变得急促,女声男声一同高亢。
舞蹈中的人们踢着脚,踏着步,两支队伍都在移动,而他们这僵滞住的一隅迎来了怪异的打量。
苏南子爵被“妻子”两字惊呆住了。
“什、什么妻、妻、妻——”
他变成了卡住的发条玩具,只能结巴地重复那个字,脸涨得通红。
陆酒屏住呼吸,抬起头。
面前的男人亦在这一刻低下头来看他。
男人脸上同样戴着一张面具,是黑色的,蝙蝠侠一样的面具。
然而即使用和他的气质很不相符的面具遮着,也能看出面具底下的那张脸非常英俊。
陆酒的心扑通扑通跳着,喉结滚动。
……别说,这家伙站到人群中来了,还真有点鹤立鸡群。
一时之间,好多人都在看他们。
苏南子爵急急问:“小、小猫朋友,这个人是不是在诓我……”
……陆酒梗起脖子:“我什么时候成你妻子了,这位先生?”
男人的下半张脸是露在外头的。
那无比熟悉的薄唇张开,用一种很轻柔,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在说这件事之前,我想我们需要先解开一些误会。”
“我们有什么误会?我都不认识你。”陆酒依旧高贵冷艳。
一旁,苏南子爵听到陆酒的话,眼睛一亮就对男人喊话:“你看,小猫朋友说了他不认识你!”
舞蹈刚好到了男女十指相扣的这一步骤。
危南楼一瞬不瞬地望着陆酒。
他就这样嵌进了陆酒的指缝里,低缓地说:“是我的错。那,请问我可以先和你跳一支舞认识一下吗——小金鱼先生?”
“……”陆酒的耳朵有些热起来了,但他依旧阴阳怪气的,“金鱼可不长海里。”
公爵大人被这么接二连三地怼回来却一点都不生气,还相当从善如流:“嗯,我又说错了,抱歉。是一条正在生气的小鲨鱼。”
“……你骂我呢!”
“不是,是觉得你可爱,”公爵大人疑惑地看他,“我最喜欢的海洋生物就是鲨鱼。”
“…………”
……厚脸皮!不要脸!狡猾!
苏南子爵还在一旁急得上蹿下跳,陆酒瞪了危南楼一眼,扭头对苏南子爵说:“你换个人跳吧,我和他……有话要说。”
苏南子爵一脸被雷劈成两半的表情,但此刻已经没人有闲余的心思去关心他了。
危南楼弯起唇。
他低头凑到陆酒耳边,轻声说:“谢谢。”
“?”陆酒,“谢什么?”
“替我解决掉了一位情敌。”
男人如此绅士而文雅地说完,不等陆酒反应过来,便一边握着他的手,一边缓缓后退向男士的那支舞队。
陆酒愣住。
最开始,他的整只手都被一股温柔的力道握着。
随着男人逐渐退远,对方的手指轻柔刮过他的手掌,指根,直至只捏住他的指尖。
就这一点,男人没有再松开。
他们就这样随着各自的队伍往前进,两只手始终没有松开,就像是茫茫大海中牵引着他们的一根线。
陆酒心一跳。
……什么啊!谁替他——谁替他了!真给自己脸上贴金!!
可转瞬,他又在脸热之中偷偷摸摸地想——
……这家伙还真打算和大家一起跳舞?
……他从没见过这家伙跳舞。
尊贵的公爵大人跳起民间的舞步来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他牵着陆酒的手,两人拉近彼此,又放开彼此,他们就如同这里的每一对男女一样,在欢快的舞蹈中凝视着对方。
陆酒好不容易才整理好自己被扰乱的心情。
他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开口:“说吧,你想解释什么?我要是记得没错,我和公爵大人从未见过面吧?”
陆酒的刁难并没有让危南楼露出为难的神色。
男人始终沉静,语调平和温柔。
“半个月前,你进入了繁殖期。”
“是,”陆酒轻嗤,“一个人类男人帮了我,他告诉了我他的名字、身份和住址,所以我按照他说的过来找他了。”
陆酒和其余女孩子一样旋转身体,身影交错间,危南楼的话语传来。
“当时那个人类报出的是他寻常会用的第二个名字,用的是他的母姓,和他母亲小时候为他取的小名。他不明确人鱼想做什么,但他从来没对陌生人直接报出真实姓名的习惯。”
陆酒冷笑:“但他会和陌生人做i?”
他们又随着两支队伍一起分开。
下一秒,男人们将女人们重新拉近。
陆酒被猛拽到了危南楼的面前。
“是,很奇怪不是吗?”男人嗓音低缓,“他不应该对一个陌生人产生爱欲,但这样古怪的事确实发生了。他本打算等事情结束之后,将人鱼带走。这样他们就会有很多时间来解开谜题,包括他的身份,人鱼到时自然就会知晓。”
“但是他们做完之后,人鱼就消失了。”
陆酒一怔。
男男女女们再一次分开。
他们彼此牵着手,转过身,跟着队伍向前走。
陆酒心有些乱。
危南楼本来打算直接把他带走……?
好吧,这样的话,他确实自然而然就会知道这个家伙的身份,可……可快穿局的bug又不是他说了算的!!!
他随着女队一起回过身,再次面对男队。
他们靠近彼此。
陆酒一脸的憋屈让危南楼歪了歪脑袋。
“我说这些话不是为了撇清自己的责任,而是想告诉你,我本没有为你找到我增添阻碍的意思,”男人看着他说,“这些天我的人一直没有找到你,我回想那天发生的事,必须承认那天我的处理方式确实过于轻率。”
“如果重来一次,我会告诉你去哪里才能直接找到我。或者让你告诉我,我去哪里才能接回你。”
“你不该以那样的双腿徒步这么远的距离过来,也不该被他们关进水缸里那样对待。这些都是我的错。”
说到这里,男人抬起手,手背贴上他的脸颊,轻轻抚了一下。
“会觉得奇怪吗?我最近倒似乎已经习惯自己的这份奇怪了,”他凝视着他,平静而温柔地陈述,“陆酒,我希望你从没有遭遇过那些事。”
陆酒一颤。
他的眼眶都要泛起酸来了。
他们又一次随着队伍分开,转身往前走。
篝火噼里啪啦燃烧,声音凌乱又清脆,火光照着他们的脸,照进他们的心底。
走了两步,再次面向彼此,陆酒低着头说:“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危南楼一顿。
“我看到那艘白船开走了,追了它好久,没有追上。”
陆酒感觉到,一直握着他的那只手收紧了力道。
“那艘船送了一些人走,”男人缓缓道,“我没打算在找到你之前就离开这个小镇。”
“……我不知道,我还在想你要是走了,我要去哪里找你,”陆酒顿了顿,他不习惯跟这家伙倾诉这些,于是抬起眸,换了话题,“会不会觉得我这样找你,很居心叵测?”
“居心叵测的人不会在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推开我。”
“……我这叫推开你吗?我这是很正常的,问罪!”
陆酒顿时又打起了精神。
他想了想,瓮声瓮气地问:“你说你也在找我,怎么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