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肚中一个崽[快穿](193)
语罢,陆酒用双手撑住坐垫,咻一下凑到危南楼面前,扬起唇,问:“倒是你,你想起来了吗?”
他有感觉到。
当他和别人比试,这个男人从他身后注视他的时候。
当他递出无声的战书,而这个男人应战的时候。
——这个家伙,是有感觉的。
鉴于快穿局那边的不确定性,陆酒现在依旧不敢轻易地坦诚真相。
但是,如果是这个男人自己想起来了,那这应该就是在规则允许之内的吧?
这家伙,想起来了吗?
他们的过去。
陆酒的心中隐隐含着一份期待,心跳悄悄变得很快。
这份期待也清晰地浮现在了他的双眼之中。
这双眼盛着窗外射进来的月光,银色的光芒跃动着,使他的眼睛和宝石一样明亮。
危南楼望着这双眼,启唇道:
“你是指什么?”
*
马车颠簸不断,他面前的青年好似愣了一下。
“……”
“……唔,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起一些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陌生,但和我们有关的记忆……?有没有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在你的脑子里闪过?”
青年在月色下斟酌着,绞尽脑汁地试图做出更具体地提示。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记忆?”
那跃动着的银色月光凝滞了。
危南楼注视着这一切。
在青年沉默片刻,扯起唇角,露出一抹看起来有些失落的笑容,移开目光,似乎也要就此转移话题的时候,他缓缓道:“——他们也在那些记忆里?”
陆酒冷不丁愣住:“谁?”
“柏匀,沈欲,贺麟。”
这三个名字清晰地被从危南楼唇中报出来,陆酒一点一点露出了满脸的震惊。
…………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很希望我能想起?”
那只轻轻触着他的手用一种温柔却强势的力道抚过他的脸颊,一路滑落,扫向他的耳朵,揉住他的耳垂。
“想起,他们和你的过去?”
陆酒一动不动地看着这家伙,愣愣的,大脑彻底卡住不动了。
危南楼那双深灰色狭目依旧很平静,然而越看这双眼睛,陆酒脑海中的警报声就越响。
“酒酒,”男人轻笑了一下,只是这一抹笑,就令陆酒很起鸡皮疙瘩了,“你很想念他们?”
“——等等等等,等等!”陆酒哗的低下头,举起双手,竖起手掌。
危南楼顿住。
“让我思考一下,你先别说话。”
陆酒闭上眼,就着这个姿势头脑风暴了五秒钟,危南楼也静静等了他五秒钟。
五秒钟后,陆酒猛地抬起头,扬声道:“你怎么知道那三个名字的?!你不是没想起来吗?!”
“你自己说出口的,”危南楼平静地提醒,“在人鱼镇里,你昏迷过去的那一晚。”
陆酒张大了嘴。
这一瞬,有一张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
画面里,他抱着这个男人,不仅把那三个名字报出来了,好像还喊了学长……
陆酒目瞪口呆。
这家伙竟然能忍到现在?
第92章 岸上的人鱼14
他这幅打量超级忍者的模样令危南楼顿了一下,呵笑出声。
这声笑又令陆酒竖起汗毛了。
“……你先别笑那么恐怖,那个,你觉得那三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陆酒小心翼翼地试探。
“三个男人。”公爵大人还算配合地回答。
只是此刻的平静怎么看都像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安宁。
“……三个和你、和我是什么关系的男人?”
“和你做过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事,就如同我和你之间关系的男人。”
尽管如此,这家伙的语气一丁点都不像是在说什么旖旎的话语,甚至令人有点头皮发紧。
“你还漏了一个问题,那三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你有猜到吗……?”
陆酒观察着危南楼的表情。
“你知道……你知道!”他大声道,“你明明知道,刚才还说得好像我给你戴了绿帽一样!!”
哈!
他差点以为原子弹要兜头砸下来了呢!
危南楼看起来却似乎还是不怎么痛快。
“那三个名字对我而言与陌生人无异。”他收回了手,语气变得平淡。
陆酒冷静下来了。
“……那是因为你没有记忆。”
沉默了会儿,他说:“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听起来有点半遮半掩模模糊糊的,但那是因为有些事我还不敢对你说……我怕有些存在会伤害你。”
危南楼眯起眼。
“危南楼,你相信两个人可以做好几世的恋人吗?那三个你……在我和你度过一世,去到下一世的时候,下一世的你总会带有上一世的记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情况和之前不一样了。”
“如果你还记得,”陆酒顿了顿,“最初见面的时候,你就不会连名带姓喊我……”
他不自在地撇过眼:“你一直都是直接喊我酒酒的……”
“……”
陆酒有些难为情,他羞于承认自己介意这件事。
月光照在他的侧脸,将他泛起绯色的耳朵尖照得清清楚楚。
危南楼的眸色发生了些微的变化。
……陆酒实在是不习惯表达这些。
但他还是试着努力地说。
“如果你还记得,你也就会知道那不是别人,一直都是我们。我们曾经做过一世又一世的夫妻。”
“我不是想念过去的你,我为什么要‘想念’?你现在就在我的面前,我现在就拥有你。”
陆酒慢吞吞抬起眼。
“……只是,如果不只是我一个人,如果你也能和我一样,一直记得我们的过去,就好了。”
“那毕竟是我们共同的回忆。”
他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了。
危南楼终于凝起了眉。
他认真在听。
陆酒想了想,伸过手去,握住了这个家伙的手。
“这些日子一直在吃醋?”
危南楼安静片刻,给出了一个令陆酒觉得有些可爱的回答。
“不至于‘一直’。”
“毕竟,你现在是我的,”这个男人一如既往地直白,“只要你不是一直在想他们,那三个名字就只是过去。过去不会复苏,影响不了现在。”
陆酒哭笑不得。
“还拿他们当竞争者啊?”
“目前的状况下,我很难将他们同我视作一体,”危南楼望着他,顿了一顿,“不过我会试着去想。”
陆酒怔住。
“……嗯,”他翘起唇角,“再想想看吧?”
公爵府就在前方,马车里的对话又温存起来。
“话说,你既然什么都没想起来,那刚才怎么放心让我去打架?”
“……”
“干嘛不说话?”
“感觉可以让你去。”
“?所以你还是有直觉的吧!这就是记忆存在的证明,你的身体还留有条件反射!你的感觉没错,我有玄学护体,他们伤不了我!”
“……”
一声轻笑。
*
那之后的一段日子,陆酒一直窝在公爵府里,做一条自由自在优哉游哉的鱼。
危南楼经常会离开。
陆酒知道,大部分时候,这家伙都是去皇宫。
关于和小皇帝之间的关系,危南楼也没遮着掩着,从偶尔发生的对话中,陆酒听得出来,这舅甥之间关系不怎么好。
小皇帝应该很反感危南楼。
好像也正常,有几个皇帝会喜欢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