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快穿](553)
——看,我们小时候都过得不太好,但是没关系,你把我拉出来了,我也可以试着把你拉出来,只要你愿意。
“……”
谢枢:“。”
谢总不知作何感想,他摸了摸鼻尖,开始慎重考虑,要不要拐弯去医院挂个精神科。
他的金丝雀预备役入戏太深,脑子好像不太正常。
可奇怪的是,谢枢最擅长把握旁人的情绪,萧芜现在诚恳且认真,不参丝毫表演成分,他是真真正正的,想安慰谢枢。
谢枢便默了片刻:“陈年旧事,我早不在意了,都是不重要的人和事,早点回家吃饭吧。”
萧芜顿了顿,才道:“好吧。”
谢春山说他不在意,可是萧芜觉得,不是这样的,那个女人每一次出现,谢春山的气场都要更沉郁一些,只不过他情绪内敛,万事不表现在脸上,这才显得平静淡定。
萧芜想:“这可不太好。”
慧极必伤,谢枢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忧思过重,郁结于心,长久下来,就算他不频繁加班透支生命,身体也得垮。
萧芜想:“得尽快联系吴不可。”
谢枢的助理办事靠谱,当天晚上,黄纸朱砂就送到了萧芜手上,萧芜也没耽搁,他关了房间门,落笔画成符咒,按阵法位置摆好,而后坐在阵法中间,双手结印,开始起阵。
于是,正在云州喝花酒,庆祝前宫主已死,宫主夫人不见踪迹的吴不可眼前一花,旋即堕入了无边的黑暗。
他暗叫倒霉,运功警惕,却见黑暗中间,他们宫主夫人提着灯笼,正极冷漠的朝这边看来。
吴不可啪的就跪下了。
萧芜也不想和他多说,只道:“我身边有个病人,先天不足,心肺功能有问题,我手上没有药材,该如何治愈?”
“……”
吴不可一下变成了苦瓜脸。
即使面前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也不由生出了骂娘的冲动。
萧芜不是大夫,他的描述模棱两可,心肺功能有问题,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有问题到什么程度?手上没有药材,是任何药材都没有?还是部分没有不能用?这些都不知道,让吴不可怎么诊断?
他擦了擦头顶的虚汗,在心里将宫主夫人骂了一万遍,这才小心翼翼道:“仙君,能否将人带回无妄宫,让老朽切个脉?这不切脉,老朽实在无法下定论啊。”
萧芜冷酷拒绝:“不行。”
连他自己都没有找到回去的办法,更不可能带谢春山一起回去了。
为了避免吴不可知晓他已经不在修仙界,无妄宫无人震慑,魔修为非作歹,萧芜隐瞒了事实,只道:“他身份贵重,无法见你,你只管告诉我有什么方法,我又要学习什么。”
“……”
吴不可心中呸了一声,心道身份贵重,能有多身份贵重,当年萧芜还不是他切的脉,难道宫主刚刚逝世,宫主夫人就红杏出墙,将某位妙龄女子金屋藏娇,这才不让他触碰?
吴不可又道:“可否引他修炼?等修为到了一定境界,自然不担心疾病。”
萧芜:“他经脉细窄,短时间内无法修炼。”
他早试探过了,这世的谢春山先天不足,常年病痛,即使有萧芜帮他引气入体,也需要很多年。
以谢春山的身体状况,撑不到那么久。
吴不可:“……”
他深吸一口气,将能骂的全骂了,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依旧恭顺,萧芜也不催他,只静静立在原地,霜雪似的眸子淡然注视着他,似乎他不拿个主意,就休想离开。
但乱开药,万一这贵人吃出了岔子,吴不可也不敢,他思考良久,最后一咬牙:“仙君,确实有个法子,能解决您说的问题,就是,就是……”
萧芜:“但说无妨。”
吴不可:“这里有本功法,功法内容奇特……或许可以帮助到您。”
萧芜在意识空间具现出纸笔:“写。”
吴不可忙不迭的开始写。
他刻意删去了其中太过露骨的词,但最后呈交给萧芜时,还是出了一背的冷汗。
萧芜并没有细看,又问:“消除头疼的手法,有吗?”
据他观察,谢春山时常头疼,总是用手指去掐太阳穴,但他伪装的太好,连助理都没能发现。
谢春山这种人,不是忍到了极致,是什么都不肯表现出来的。
吴不可略略松了一口气:“这个倒不难,我教仙君两个运气按摩的法子,能缓解一二,不过仅能缓解,无法根治,要根治,还得进一步诊断,或者用上面的法子。”
萧芜颔首:“演示。”
对修士来说,运气并不难,无非是将灵力从某些穴位引向其他穴位,梳理浑浊驳杂的气息,故而按摩的手法,吴不可演示一边,他就会了。
萧芜:“你可以走了。”
吴不可躬身作揖,然后三步并作两步,逃也似的离开了。
萧芜则揣着册子返回房间,在虚空中具现出书册的内容,然后坐到桌前,打开小台灯,凝神静气,仔细阅读。
旋即脸色一变,耳尖飞快染上血红。
——吴不可,居然敢给他这种东西!
他心中气极,紧握双拳,想要将吴不可抓回来打一顿,然而谢春山的病情况紧急,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最后萧芜深吸两口气,那书摊开,重新阅读起来。
这时候,已过了十点。
萧芜作息规律,准备熄灯睡觉,却听到隔壁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他蹙起眉头。
隔壁,谢总正偷偷摸摸的起了床,准备去楼下泡杯茶。
谢枢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堂堂公司总裁,这个家的房本拥有者,却得小心翼翼,做贼一样,但他就是莫名其妙有点害怕,害怕被萧芜发现。
这房子楼梯处通铺了地毯,谢枢穿着毛茸茸的拖鞋,脚步极轻,可他刚刚踩下一节,脊背莫名一寒,旋即扭头,发现他的小金丝雀预备役正站在房间门口,蹙眉注视他,眸中全是谴责。
然后,萧芜上前一步,抬起谢枢的胳膊,抢走了他手里的茶包。
谢枢:“……”
他色厉内荏,想抢救一下总裁的形象,却听萧芜突兀开口,语调又涩又闷:“这么晚喝茶,你还想不想睡觉了。”
按照谢枢的身体,他一天要睡足八个小时才行。
谢枢震慑的话语一卡壳,化在嗓间,再吐出来,就变成了:“我每晚都这样。”
“每晚都这样?”萧芜提高音量,“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多差,经脉气息都要乱成一锅粥了,你还每晚都这样?”
谢枢完全不当回事,心说那怎么了?有什么关系?
他也没有爱好,没有牵挂,左右就是将公司做大做强,反正股票分割已经完成,身体差就差了,就算他立马暴毙,他名义上的弟弟也休想拿到分毫。
有时候谢枢也疑惑,他这样拼命工作,究竟是为了和不把他当回事的父亲母亲赌气,还是想证明什么,亦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生命太过于虚幻空白,他迫切的需要某些东西,将大片大片的虚无填满
后来他习惯了忙碌,无暇思考,那些理由也就不重要了。
于是那一瞬间,谢枢真的很想告诉萧芜,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在乎,只要萧芜这段时间表现良好,就算他身体出了岔子,他也会给萧芜留下一笔足够他余生富足的财富。
可谢枢抬眼,看见萧芜定定的注视着他,黑茶色的眸子里溢满了焦躁和担忧,谢枢一卡壳,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人,好像真的在关心他,在乎他。
可他们只是陌生人,认识仅仅一天。
这是他在父母那里,在酒肉朋友那里,在所有可能或应该关心他的人那里,都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垂眸掩饰一瞬间的失态,在抬眸,谢枢又是往常温和平静的模样。
他伸手去拿萧芜手中的茶包,笑道:“还给我吧,我头疼失眠很多年了,不喝也失眠,喝了清醒点再看两份文件,明天陪你去逛街,顺便以你的名字开张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