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快穿](124)
白郁自己身上也湿透了,便也洗了个澡,伊缪尔便迈着猫步在诊所里晃荡,隔着窗户,他忽然看见门口有人。
是个邮差打扮的年轻人,他往医生的邮箱投递了信件。
那人穿着普通,形色匆匆,和伊尔利亚任何一个工资紧张勉强糊口的年轻人一样,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伊缪尔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医生洗澡出来了。
66在宿主洗澡睡觉的时候都是关机的,此时也重新开机启动,他停在医生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有人给你送了信。”
白郁一顿:“黑袍会?”
66:“应该是吧,除了他们,也没谁给你送信了。”
白郁取出钥匙,从信箱中拿出信件,他也没想着避开小猫咪,就这么坐到书桌前阅读起来。
伊缪尔踩着医生的大腿跳到桌上,偏头看了起来。
他微微眯起眼睛。
那是一份广告,打印粗劣,个别字体大小不一,看着很正常,可伊缪尔扫着尾巴,莫名感觉哪里不对。
虽然是广告,可医生看的时间实在太久了。
白郁捧着广告纸,目光专注,似乎在逐字阅读。
黑袍会用了一贯的加密方法,几个特殊字体加粗,伪装成打印机漏墨的假象,66飞快扫描:“宿主,黑袍会提醒你不要忘记集会,同时给你下发了第二个任务,除了调查禁地外,他还想要你在七天后公爵召见大臣前,将一种粉末掺入大公的茶水。”
白郁:“粉末?”
66:“信上说,是从外域调来的香料,他们还需要时间运输,会通过夫人送给您。”
白郁点头。
按照小说他早就该死了,这都是不曾出现的剧情,小说要求白郁不得主动透露卧底身份,也就是说黑袍会要他配合,他得跟着演戏。
白郁将广告撕成无法复原的碎片,而后冲进了下水道中。
伊缪尔歪头:“……喵?”
只是普通的广告纸,有必要这样处理吗?
大公微微皱起眉头,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可还未等他想清楚,医生已经站了起来。
白郁抱住小猫:“我要午睡了,你要一起吗?”
猫咪的脑容量点点大,伊缪尔瞬间忘了广告纸:“咪!”
要!
他用尾巴牢牢卷住医生的手臂,以示决心。
虎皮和玳瑁也想凑过来,但它们有段时间没洗澡,被医生拒绝了。
伊缪尔趴在医生肩膀上,他本来比虎皮玳瑁矮,现在却高上许多,小猫咪的尾巴都得意的翘了起来,他洋洋得意地看着地上喵喵叫的两只,矜持的喵了一声。
再见啦!
医生的大床伊缪尔睡惯了,他无师自通地滚到了大床中央,踩着医生的枕头跳了两下。
白郁半躺下来。
他睡前有读书看报的习惯,取了本书阅读,睡衣在重力作用下紧贴身体,勾勒出腰腹的弧度。
伊缪尔试探地伸出爪爪,放在了医生的胸肌上。
他偏头看白郁的反应。
没有反应。
伊缪尔踩了两下,肌肉不用力的时候触感绵软,推上去像推一块豆腐,还有浅浅的波纹,很舒服。
医生继续看书,没有理睬小猫,也没有翻身或是把它丢下去。
小猫谨慎观察片刻,翘起了尾巴。
没有反应,可以踩!
第74章 过往
医生的胸肌踩上去很柔软,像一块融化的黄油,伊缪尔按按爪爪,颇为爱不释手。
他玩的不亦乐乎,却听医生忽然笑了一声,“小色猫。”
伊缪尔:“!”
才不是。
他一开始只是立在医生旁边,用手推推,后来觉得不得劲,干脆后腿用力,整个猫趴了上。
小猫个子只有一点点大,重量居然不轻,白郁点点它的鼻头:“重死了。”
伊缪尔用力踩了踩。
软软的,像在踩一块棉花糖。
踩奶是猫咪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冲动,之前伊缪尔没有踩过,现在玩得不亦乐乎。
医生嘴上嫌重,却也没有将它赶下去,而是关上了灯,任由小猫窝在他的胸口,点了点猫咪毛茸茸的脑袋:“午安,小猫。”
伊缪尔伸出肉垫,拍了拍白郁。
午安,医生。
自从受伤以后,伊缪尔格外的畏寒,他没办法靠自己温暖被子,每每睡到后半夜,被子里总是凉飕飕的,大公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却碍于面子无法叫仆人帮忙。可是小猫才不管那么多,医生的被子异常温暖,而且十分安全,伊缪尔贴在医生身边,很快进入了睡眠。
他晃了晃尾巴,心道:“这回异变期应该不会太难过了。”
变回小猫一个多月,算算日子,异变期也就是这两天了。
果不其然,睡到一半的时候,熟悉的疼痛从肌肉蔓延上来,遍布全身。
他浑浑噩噩,身体不自然的抽搐,冷汗从皮肤渗透出来,浸湿了腹部的毛毛。
异变期,开始了。
伊缪尔的身体并不稳定,他的母亲是改造过的奴隶,由邻邦敬献给前大公,因为容貌娇美,性格温吞,可惜作为基因改造的非自然产物,她天生带有缺陷,只适合用来赏玩,并不适合生育。
后来她被大公宠幸,怀上了伊缪尔,前大公并不期待这个孩子,只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想看看由猫女和人类结合能生下什么样的怪物,才允许伊缪尔出生,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基因缺陷更大,更严重,每个月都会有无法控制的猫化反应,且期间都会无比痛苦。
身边的小团子一直发抖,白郁便醒了过来,他挠挠小猫的下巴,抚摸着他的脊背,将他笼罩在柔软的被子里抱起来,轻声呼唤:“团子?怎么了,你做噩梦了吗?”
小猫全身颤抖,喉咙发出微不可闻的呢喃,他的眼皮沉重,身体僵直,挣扎着想醒却醒不过来,俨然陷入了极深的梦魇中。
伊缪尔想起了小时候,公爵府中那座阴暗的地牢。
伊缪尔在那里长大。
奴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猫人更是奴隶中最卑贱的一种,伊缪尔说是大公的孩子,但大公本人都不在乎,养着小猫就像养着稀奇的宠物,和花园里的天鹅,架子上摆的鹦鹉没什么差别,整个公爵府中从来没有人将他当正经少爷。
玩物生下的小玩物,还是个有基因缺陷的玩物,凭什么当大公的孩子?
前任大公生性风流多情,府中养着一位夫人,多位情妇,正儿八经有名有姓的儿子就有三个,个个都是有资格继承爵位的。伊缪尔年纪最小,出生最低,身份卑微又尴尬,理所当然成了所有人欺负的对象,这些人将异变期的他强行从床上抱下来,抱到结冰的湖面上,将腐烂发臭的食物倾倒在地面,逼着他舔食干净。
冬日里,湖水寒凉,小腹贴着冰面,不一会儿便抽搐着发抖,端给他的食物下人都不吃,酸腐中夹杂着扑面而来的腥味。
伊缪尔感到屈辱,感到恶心,可他别无办法,他只能吃。
如果不吃,后面几天他也没有口粮了。
后来公爵给长子请了先生,伊缪尔在窗下听,渐渐的学到了人类社会的把戏和伎俩,他潜伏数年,仗着能变成小猫绕开守卫出入公爵府,悄无声息的杀掉了几个哥哥,成为了公爵府唯一的继承人。
手段称得上卑劣,慢性毒物,栽赃陷害,无所不用其极。
儿子相继死去,前公爵愁白了头发,可惜他再如何多疑,也不会怀疑一只胆怯懦弱,连哥哥们高声说话都害怕的小猫是罪魁祸首。
那时候他年纪大了,再没有机会生育子嗣,即使不满伊缪尔奴隶的出生,也只能承认他的身份,将他立为继承人,捏着鼻子掩盖他母亲的身份,将他当做正经的继承人,请了先生教导礼仪。
让奴隶的孩子当继承人,对老公爵来说也是耻辱,好在知道伊缪尔存在的人并不多,老公爵又刻意遮掩,一番清洗过后,公爵府上下,再没有人知道伊缪尔的出身。
对外,老公爵宣称伊缪尔是他与平民少女春风一度后,遗落在外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