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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快穿](223)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时间:2025-02-14 16:57 标签:甜文 快穿 穿书 爽文 救赎 单元文

  侍卫准备的早饭凉了又热,到最后根本不准备了。
  之前事务压身,沈确白日批折子,晚上歇息,见面谈话都急匆匆的,这半月的牢狱之灾倒成了假期,他们窝在东厂小小的囚室里,硬生生折腾出了蜜月感觉。
  某日途中,江巡照例将老师欺负的低声抽气,而后硬生生停在中途,和沈确翻起了旧账。
  他看着身下人汗水淋漓,皮肤在摇曳的烛火里反射着暖玉似的光泽,眼神失焦看向远方,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只需要最后一点刺激,却停了下来,等沈确将迷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江巡才小小声:“老师,你记得你骂过我吗?”
  沈确:“……?”
  江巡嘀咕:“你骂我是朽木来着。”
  帝师的额头暴起两根青筋,似乎忍耐到了极致,他断断续续的问:“江巡……你……非要在……这个时候……和我讨论……这个?”
  江巡略微动了动,澄澈的瞳孔注视着他,看上去无辜又单纯,像个懂事听话的好学生:“非要。”
  ——如果忽略他正在做什么的话。
  沈确崩溃道:“那是……我骂过很多人……你问问沈琇,或者问问薛晋呢!”
  江巡:“我知道。”
  就像是老师的口头禅,江巡的班主任回回都说“你是我们带过最差的一届”“整个年级就你们最吵”,说了五六七八年,每届都是最差的一届,每个班都是年纪最吵,沈确被气得说不出话时,就会说这个。
  但他就是想小小的报复一下。
  ……或许也不能说是报复?
  沈确的小腿崩紧了,脚趾也蜷缩起来,从身体的反应来看,很难说是难受还是不难受。
  江巡俯下身,委屈巴巴:“所以我是不是朽木?”
  沈确瞳孔涣散,艰难道:“不是……”
  这个时候,江巡倒像个考究的学霸了,他进了些许,非要刨根问底,认真道:“所以为什么不是?”
  “……”
  君王停在原地,摆明了沈确不说出个子丑寅卯,他便不打算放过他。
  而沈确已经无法思考了,或者说没有任何人能在这种情况下思考,他艰难的辨认着帝王话里的意思,思维像生锈的齿轮,只能理解简单的词汇,他心跳过速,大脑缺氧,咬着牙关道:“因为朽木……没有这么硬的……”
  ——如此刚强坚硬的木料,注定是栋梁之材。
  江巡开心了。
  等云歇雨骤,江巡再次窝进被子,想埋入帝师怀里的时候,却被沈确推开了。
  帝师像是气得狠了,他第一次拒绝君王,背对着江巡睡下来,埋头不说话了。
  江巡便伸手,戳了戳他:“老师?”
  沈确不动。
  君王的手放到了腰间,很轻的揉了揉:“老师?”
  沈确还是不说话。
  可那手按摩的力量老道,将酸麻痛痒一齐压了下去,君王戳了戳腰肉,沈确便一个瑟缩。
  江巡继续揉:“老师……”
  沈确依旧不说话。
  于是,君王的声音听上去便带了点失魂落魄的委屈:“老师……”
  沈确深吸一口气。
  他心里的火气散的差不多了。
  顺着君王的力道翻转过来,重新将人抱近怀里,捏了捏君王略显瘦削的肩膀,沈确叹气道:“不能这么胡闹了。”
  他到还好些,一路睡到中午,江巡却还是要上早朝的。
  沈确道:“节制克制,才是养生的道理,你身体不好,不能再这么乱来。”
  江巡:“……”
  他不想养生,于是道:“再说吧。”
  但是没有再说的机会了。
  御史沈琇雷厉风行,半月之内,便将朝中异动查的清清楚楚,连带着宋之平的党羽连根拔起。
  江巡拿着名册一看,便了然了。
  名册中的许多人活到了薛晋登基,且名声并不好,他们抱团,意料之中。
  江巡便将名册重新丢给沈琇,让他去彻查。
  一场清洗轰轰烈烈,持续了半月左右。
  朝野上下惊异于皇帝手段凌厉,沈琇也隐隐有了酷吏之名,可清洗过后,御史大人立马上书卸职,前往两湖种地。
  皇帝痛快的允了。
  小御史在种地方面天赋异禀,此后多年,他辗转各地,用脚丈量大魏山河,根据各地水土风物,改良规划的种植方式,广受爱戴。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而帝师也重归朝堂,继续坐镇文渊阁,如水的文书从他和江巡手下发出,错处极少。
  江巡先后开了数次科举,他依照着后世的记忆,捞出了不少忠臣良将,先是丢了几个将军苗子给薛晋,又丢了几个文官苗子给沈确,小将军成了大将军,坐镇塞北,此后数十年,未曾有人逾越青萍关一步。
  一些前世郁郁不得志,但确实才华的出众的文官也给江巡捞了起来,各自丢到了合适的位置。
  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朝中的先帝遗老,佐政老臣笑开了花,屡屡摸着胡子感叹:“天佑我大魏。”
  谁曾想当年荒唐出格的君王会收敛脾气,变成如此模样?
  唯一让他们头疼的,是君王子嗣不兴。
  ……不,不是不兴,是他根本没有子嗣,一个都没有。
  江巡不娶皇后,不纳后宫,每日留宿……呃,帝师宫中。
  没错,沈确直接住在了宫中。
  江巡本来不同意,嘀嘀咕咕说了许多,先前他逼迫沈确留宿是为了66的任务,现在任务崩的一塌糊涂,系统本人都不在乎了,沈确再留宿宫中,只会招人口舌。
  文人的笔杆子有多厉害,江巡是领教过的,沈确如今位高权重,没人敢说三道四,可等两人驾鹤西去,那说什么的都有了。
  他不想沈确背上佞臣之名。
  帝师的才学足够名垂青史,但倘若沾上了江巡,再多的功绩都会被抹平,被“君王幸佞”“谄媚之徒”掩盖,徒增笑柄。
  江巡不愿如此。
  他的老师,盛世的缔造者之一,就该荣誉等身,于青史之上熠熠生辉。
  就像前世那样。
  江巡试图将沈确从宫里赶出去,却看见了沈确受伤的表情。
  帝师看着他,眉头浅浅的蹙起来:“不想和我住一起吗?”
  江巡:“当然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沈确打断,“我们是家人,家人不该住一起吗?”
  对帝师而言,数年相伴,江巡的意义早已不是普通爱侣。
  江巡哑然。
  他将“家人”两个字在唇舌间滚了一遍,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出生皇家,母亲死后,他便没有家人。
  没有人会包容他的错处,没有人会体谅他的难堪,没有人在意他的伤心,对满朝文武而言,江巡只是一个符号。
  皇帝不该犯错,也不能犯错,史官的笔墨何其冷酷,留不下一点空隙。
  只有沈确,能让他在不安难过时像鸵鸟一样扎进去,结成温暖的巢。
  可就是这样,他才不希望沈确名声有损。
  江巡看着沈确,结巴着说不出话,可就是咬死了不松口,要沈确出宫去。
  帝师便忧愁的皱起眉头:“可是我会想你。”
  日日早朝相对,夜夜同眠,但假如不住在一处,他依然会想念。
  帝师已过而立,唯一的侄子远赴东南,他不成家不娶妻不生子,和江巡一样,他也是孤家寡人。
  偌大皇城,他只有江巡而已。
  至于名声和评价,沈确从未在乎。
  两人对峙良久,江巡败下阵来。
  于是,乾清宫有了他的第二位主人。
  一年,两年,三年……如此过了数年,朝中终于按耐不住,许多朝臣也不惧怕得罪沈确了,他们联名上书,浩浩荡荡写了一长串,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陛下,您的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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