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腐小书> 穿越重生>

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快穿](186)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时间:2025-02-14 16:57 标签:甜文 快穿 穿书 爽文 救赎 单元文

  那一瞬间,66福至心灵,胡扯道:“你的一切行为不再具有意义,你的国家和人民会重现当年的惨状,直到新的轮回。”
  这回,他看见江巡很轻地吸气。
  66戳了戳他:“怎么样?要不要和我签订契约?”
  江巡闭目:“……要。”
  白光闪过,契约书浮现眼前,他按下指印的刹那,教室的白炽灯和风扇扭曲变形,窗外的知了蝉鸣已不可闻。
  他睁开眼,只见烛火摇曳,博山炉升腾起袅袅白烟,他躺在一张紫檀木镂空雕花的大床上,面前垂着纱帐,而数层纱帐外,有宫人趋步而来,半跪于地,躬身行礼,呼唤道:“陛下,该醒了。”
  “陛下,该用膳了。”王安低声呼唤,从宫女手中接过面巾,小心地点在天子的面颊:“沈大人已在门口跪了三个时辰,您可要见一见?”
  江巡:“……沈大人?”
  太久没听见这名字,他竟有些恍惚了。
  帝师,沈确。
  江巡的授业恩师,后来他在宫中抱炭,是沈确帮他收的尸。
  那时沈确的腿已经断了,终年坐着轮椅,走不得路,每逢雨雪,膝盖都疼的厉害,江巡在后世读到过他写的诗,自嘲是“半死枯木逢霜至,多年老病苦入髓”。
  这些年他刻意避免接触大魏的一切,尤其是沈确的,这诗还是他做语文赏析时学的,据说是霜后膝盖疼痛不止,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安道:“是呢,沈大人跪在宫门外,从午时跪到了现在,滴水不进。”
  他细看君王的脸色:“您要见一见吗?”
  江巡:“……见。”


第117章 相替
  王安得令离开,江巡恍惚了片刻,从榻上站起来。
  他头疼欲裂,两世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涌,伸手按住额角,便嘶了一声。
  66飘出来:“宿主,你的额头有伤。”
  江巡看向铜镜,他的头上裹了一圈纱布,正隐隐渗出血迹。
  江巡抬手将纱布拆了,皮肤上青紫一片,中央是铜钱大小的伤口,血肉外翻,呈现肉粉色。
  66倒吸一口凉气:“伤这么重,不会留疤吧?”
  它悄悄看江巡的脸,这次的宿主虽然个性古怪,但长得挺好看的,铜钱大的伤口嵌在额角非但不显狰狞,还有几分糜丽,留疤就可惜了。
  江巡将纱布缠回去,他下手挺重,伤口一勒便又出血了,从纱布缝隙里渗透出来:“不会。”
  有了这道伤口,他想起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是他在秋猎中坠马,昏迷不醒的时候。
  江巡骑射一般,秋猎里没控住马,便摔了,好巧不巧,薛晋这倒霉蛋刚好在他旁边,昏君起来一通胡乱指责,便将薛晋下了狱,如今就关在牢里。
  他当年随手一指,指的人却不一般,这薛晋是当朝平南王的世子,本朝最出色的少将军,但历史上他有个更显赫的名头——大梁太祖。
  太祖,即开国之君。江巡当年花天酒地,将江山霍霍没了,北狄长驱直入,中原沦陷。
  可游牧民族的铁蹄始终无法跨过长江天险,这薛晋便一统了南方,雄踞东南,与北狄隔江相望,后来时机成熟,他渡江而上,光复中原,最后登基为帝,定国号为梁。
  这些江巡史书里都看过,他一清二楚。
  沈确跪在外头,大概是为薛晋求情的。
  江巡刚从床上起来,66便将剧情怼在了他眼前。
  小系统晃了晃:“宿主,85分,85分哦!你是学霸,你知道85分什么意思的吧?”
  不知为什么,66看着江巡,总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不妙预感,这回它决定从头抓起,严防死守,绝不弄错一点。
  “别忘记了,如果没有八十五,这个时代可能会回归原来的结局哦,这点请宿主务必记得哦。”
  说完,系统心虚地调小了亮度。
  回归什么不存在的,存粹是他诓骗宿主的手段罢了。
  但是再不诓骗,然后再不及格,66就要哭了。
  床上的青年便垂下眼睫,嗯了一声。
  江巡还在病中,面色苍白如纸,唯有眸子点漆似的,黑白分明,丝质的袍服松松垮垮地垂下来,孱弱又病态。
  下面的剧情也挺简单,昏君坠马受伤,当然要早个出气筒,薛世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昏君坠马的时候刚好在旁边。
  而他既然在旁边,就得承担皇帝的怒火,江巡不把他下狱抽上一顿,都对不起昏君暴君的名号。
  这时沈确敢来求情,那是火上浇油,昏君愤怒之下,便做了违背天理伦常的事情。
  他告诉沈确:放了薛晋,可以,用他的身体来替。
  江巡语带讥诮,少年君王其实没想那么多,对男人也没什么兴质,只是想刁难刁难昔日的老师,让他知难而退。
  可是沈确应了
  思即此处,江巡微微闭目。
  先前李老头让他评价江巡,他有一条没说,魏废帝除了暴戾、凶虐,史书上还有一条评价,就是荒唐。
  ——将老师困于后宫,将文官变为娈宠,罔顾伦理,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折腾了个遍,还蔑视礼法,光明正大的封男子为妃,岂不是荒唐?
  而这里,就是一切荒唐的开端。
  时至今日,江巡还记得他对沈确最初的印象。
  好看,但令人厌恶。
  沈确是江巡的老师,却不是江巡一个人的老师,他是当世有名的文人,弟子遍布天下,平南王世子薛晋是沈确的表弟,早年来京城上学,也是沈确在教。
  当时沈确在弘文馆教皇子读书,江巡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先皇有数十个皇子,母族个个出身高贵,只有江巡是宫女所出,先帝酒后临幸才有了他,卑微可欺,要不是哥哥们斗得太狠,死的死伤的伤,也轮不到他上位。
  江巡在弘文馆那几年,时常坐在角落,他母亲不识字,教不了他,他没开过蒙,同样不识字,毛笔用的歪东倒西,字比狗爬还难看。
  那时沈确在上头讲解经史子集,满口之乎者也,江巡也听不懂,有时候沈确留了课业,每每批改江巡的,眉头也总是蹙着。
  沈确说:“朽木不可雕也。”
  少年人的自尊心总是细腻又敏感,尤其江巡出生低微,在宫人里混了几年,直到个子长高,不好扎在宫女堆里,才被先帝立了皇子,他听见沈确这样说,捏碎了手里的课业,想得是:“这张清高孤傲的面孔真是惹人嫌恶,活该撕下来丢进泥里,碾碎了才好。”
  如今沈确来替薛晋求情,江巡见他如此紧张薛晋,又想着弘文馆那几年,同为学生他却只能得个“朽木不可雕”的评价,顿时心头火起,满心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报复回来。
  他心想这世间还有什么比将文人变为娈宠,将老师变为玩物,困在深宫亵玩更令人难堪的事情呢?
  于是他便宣了沈确。
  江巡记得那夜红烛帐暖,沈确抑着嗓子,隐忍又克制,那双眼睛看着他,先是不可置信,再变为难堪,绝望,最后化作一团死水。
  像宣纸上晕开的墨。
  当时江巡想,他确实将这个人碾碎了。
  66见他沉思,越发觉得有戏,加油大气道:“宿主,回想一下你对他最初的恨意!加油!你可以的!”
  江巡不语。
  死了一世,隔了那么多年,感情早已模糊不清,还有什么好恨的?
  抱碳后,他的灵魂没有立马转世,而是在附近徘徊了整整七日,这才离去。
  七日内,他看见北狄的铁蹄踏进皇城,京城起了场大火,城北有母亲抱着饿死的孩子,城西有妻子抱着烧死的丈夫,碳化的横梁滚落下来,砸死腿脚不好的老人。
  整个京城上空阴云密布,灵体对痛苦格外敏感,巨大的情绪几乎要将江巡吞噬了,他困在漩涡中心,不得解脱。
  时至今日想起当年的场面,他依旧想要呕吐,以至于少年时候的爱恨,屈辱和不甘,他全部不记得了。
  况且要恨,也该是沈确恨他。
  此时此刻,江巡如今唯一的想法是:“沈确不能瘸。”

上一篇:霹雳神书

下一篇:江公子今天不开车

[返回首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
用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