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快穿](260)
梁叙:“这个家里真没有。”
他掏出手机递给时律:“你点外卖?”
时律也不和他客气,晚上两人吃一份,他本来就没吃饱,不但点了冰可乐,还顺便点了烧烤,坐在梁叙十几万的真皮沙发和几万的大理石台面上吃干净了几个生蚝。
梁叙略感无语,可眉目始终带着清浅的笑意,也不阻止,由他去了。
临近午夜的时候,他们各自睡去
梁叙在主卧,时律在次卧,中间仅隔了一道墙,当晚梁叙翻来覆去老半天,硬是没睡着。
时律明明好好贴上了腺体贴,他的信息素不停的往这边逸散过来,像个小钩子似的,东挠一下西勾一下,让人忍不住在意。
折腾到半夜的时候,梁叙轻手轻脚的起身,去客厅翻药柜。
在叶老爷子那种高压的环境下长大,梁叙有神经衰弱的毛病,非得用药才能睡着。
他也不知道想隐瞒什么,没敢开灯,只是仓促寻到药品,喝了口水囫囵吞下,半个小时候,神经强迫着发出了困倦的信号,他合上眼,坠入了沉眠。
这夜睡得不太安稳,若有若无的信息素萦绕在鼻尖,梁叙半梦半醒时,恍惚见梦到森冷的叶家老宅,梦见他第一次见到叶选,病床上苍白陈腐的躯体,可他梦着梦着,老宅忽然变成了麦田,空气中有着面包的气味,还有刺溜刺溜的炸东西声。
……时律在炸面包。
叶家新领回来的少爷光明正大的占据了他的厨房,他买了粥和包子,拌了个沙拉,正在尝试用梁叙的面包机烤面包。
面包机是新的,梁叙买回来就没用过,而时律对照着说明书按了一通,看上去还挺开心的,说不清是在研究做饭还是在玩。
看见他起来,时律拿着说明书转过头:“早安啊。”
梁叙轻声:“早安。”
时律将面包从面包机里拎出来,他烤的有点糊了,尝了尝后,蹙起了眉头:“给你再烤两片。”
他做得自然而然,俨然是大平层的主人,丝毫没觉着作为一位客人,作为新叶的东家,将来叶氏的掌权者,在这里给梁叙做早饭有什么不对。
梁叙在餐桌边坐下来,时律将面包推给他:“……梁叙?你是有事情要和我说吗?”
对方素来带笑的唇角微抿着,眼眸垂下来,像是在想说些什么。
梁叙看他:“时律,叶家宴会那天晚上你避着我,为什么?”
这些事情必须说开,梁叙才能确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时律心道还能为什么,小系统叭叭的念叨了一晚上,时律和梁叙打个招呼66能厥过去,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这玩意什么机制,能量从哪里来,不完成任务的处罚是什么,他怕真把66养死了。
但对着梁叙,他想好了说辞。
时律:“叶老爷子在旁边,他是人精,我怕他看出我们关系有问题。”
合情合理的回答,梁叙颔首,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梁叙:“……除此之外,我还有个问题。”
他再次看向时律,眸光略显复杂:“我们如今的关系,又该算什么?”
是少年人的一时兴起,是少当家对昔日上司的好奇,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时律闻言,微微歪了外头,有点意外的看梁叙。
梁叙不避不让,平静的与他对视。
“啊,我以为已经很明显了啊,原来你没察觉吗?”时律手上不停,将沙拉碗也推给了梁叙,还顺手给他递了筷子,在梁叙明显放缓的呼吸声中,他斟酌着字句:“嗯,我想追你,你没有发现吗?”
要不是想当男朋友,谁会去别人家里做早饭啊!
于是,梁叙原本平缓的呼吸彻底停滞住了。
第170章 撞破
时律倚在厨房岛台,眸色认真,他还系着梁叙的围裙,手里端着玻璃碗,他说要表白,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梁叙眼神闪躲,却是微微垂眸,藏住了视线,不敢与时律对视。
那双深琥珀色的眸子垂在睫毛后,显得幽微暗沉,隐隐含着忧虑。
少年人的感情赤诚热烈,做不得假,可也最易改变。
梁叙是个商人,他擅长权衡利弊,与时律交往,是下下策。
首先,叶老爷子横在面前,他能将出身普通的梁叙选给叶选,是因为叶选重病缠身,命不久矣,叶老爷子需要的不是儿婿,而是一个好操控的Omega,再生下一个血脉相连的继承人,这种情况下,天资出众却家世寒微的梁叙是最佳的母体。
可时律不是叶选,也没有重病缠身。
他英俊,健康,教养良好,是一位合格的继承人,叶老爷子势必从相近的圈层选择一位优雅得体的omega,作为幼子的良配,强强联合,使叶家的权势再上一层楼。
届时,地位本已经很尴尬的梁叙,会更加尴尬。
而除此之外,他还有另一层顾虑。
倘若答应时律,他们会做那些亲密的事情吗?
会接吻吗?会拥抱吗?会舔舐腺体,会继续下去,完成那些爱侣应该做的亲密缠绵吗?
如果会,那他该怎么隐藏信息素?隐藏镇海酒店29楼里那个omega的身份呢?
以叶老爷子的个性,他倘若知道梁叙私下里接受过旁人的信息素,梁叙怕是有大麻烦。
梁叙不喜欢落人把柄,但倘若这个身份暴露,就等于直接将把柄送入了时律手中。
他不是不信任时律,只是早年的经历太过曲折,又见多了豪门间的肮脏龌龊,爱侣反目成仇,化为怨侣,他不愿意向任何人交付底牌。
时律如今确实清澈单纯,不在乎名利富贵,可人总是会变的,一旦他亲手执掌新叶,迟早与梁叙的权力范围产生冲突,届时在财富的浸泡下,在权势的腐蚀下,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梁叙不敢去赌。
那时,时律若用往事相要挟。梁叙将毫无还手之力。
于是,在时律的目光下,他迟疑良久,甚至无法坦然回望。
纵横商场多年,梁叙有一千种方法体面的拒绝,可他现在嗓子有点哑,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两人间的气氛肉眼可见的沉默下来。
时律:“……嗯。”
梁叙率先察觉不妥,以时律如今的地位身份,该是需要捧着哄着的。
他于是放软声音,下意识的想要说些漂亮的场面话圆过去,可话没说出口,却见时律和个没事人似的坐下,他将一杯牛奶往他面前推了推,平静道:“没关系,这种事情本也不是一方说出口,另一方就要同意的。”
他岔开了话题:“感觉你黑眼圈又重了,昨天也没睡好吗?”
坦然的不像样子。
“……”
梁叙叹气:“还好。”
他们一左一右,开始默契的用餐,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了餐盘和刀叉碰撞的声音。
等两人用餐完毕,梁叙抬手看表,在科技高度发达的现代,他依然保留了使用古典机械腕表的习惯:“快到上班点了,早些吃完早些走吧。”
时律点头。
离开梁叙家时,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梁叙放安眠药的柜子。
昨夜梁叙摸黑起来,他也是醒着的。
两人开车回新叶,梁叙照例将时律丢在离新叶两个街区的马路上,两人分道扬镳,梁叙开车进地下车库,时律则慢悠悠的晃进公司。
可好巧不巧,又在电梯上遇着了。
时律搬到了顶层办公室,和梁叙办公室挨着,共用一部电梯。
梁叙从负一楼上来,他从一楼上来,电梯大门一开,时律便是一愣,梁叙站在一众高管,不知道为何移开了视线,高管们则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一片此起彼伏的:“小叶总好。”
刚分开不到两分钟,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撞上一起。
梁叙觉得尴尬,时律也有点尴尬,于是两人默默颔首,没再说话。
倒是一众高管挤眉弄眼,无声交换起了情报。
“怎么了这是?梁总失宠了?”
“吵架了吧?是不是两人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