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捡到了当朝太上皇(110)
能理解李随之和伴侣之间的一些小情趣,但这种程度是不是有点过于热闹了?
连离家出走的环节都有?
这对吗?
另一边的应青炀也对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感到震惊。
不过薛尚文是这样解释的。
他本身脾气就差,所以李随之一向都纵着他,有什么怒气发泄出来就好,他们吵架一般不会超过三天。
应青炀于是隐晦地询问了两人是不是只有彼此。
应青炀觉得这件事很重要,他经历过在商船上和崔隅的三观不合,爱情观已经成了他权衡一个人是否可以交往的标准之一。
毕竟能顺其自然三妻四妾的人,日后改变想法三心二意朝令夕改也是早晚的事。
薛尚文冷哼一声,扬了扬下巴,“他敢。”
应青炀顿时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就差给薛公子吹一段彩虹屁然后学习一下耍赖撒泼而不会被事后清算的正确技巧。
这样的话,以后他再也不用怕因为对弈把浑身上下从身到心一起输给那个姓江的黑心债主。
应青炀连连点头,心里已经认可和薛公子做知己的事了。
薛尚文也觉得这姜小公子着实有趣。
他能够意识到这人交谈时有特地恭维自己,但这个度却拿捏得极好,完全不会让人觉得不适。
他有这样的出身,长到这个年岁,想要巴结他的人数不胜数,但每一个都会在不经意间露出少许对断袖的轻蔑和厌烦。
但应青炀不一样。
好像比起他这个富商公子的身份,这人更喜欢听他从前和李随之之间的爱恨情仇。
这爱好可真小众。
但从前之于他的爱情,嘲讽的声音太多,如今碰上这么个捧场王,他可算是能大肆炫耀一番了。
薛尚文这人也有几分自来熟,否则年少时不会拎着李随之的耳朵,痛骂这寻死觅活的人是个懦夫。
而且他在姑苏呆了这么多年,两人之间可以聊的八卦话题简直取之不尽。
一直到月上中天,两人面前的茶壶都见了底、
本来都是嗜甜的人,硬生生为了润喉喝完了一整壶苦茶。
谁看了不得夸赞一句太努力了。
李随之都已经连输七局,脸色更加难看了,仿佛刚刚从地府爬出来的,满身怨念,盯着薛尚文的背影催促。
有谁为他发声吗?感觉这辈子的心机都用到棋局上了,但愣是一局都没赢。
太伤自尊心了,他甚至有种太上皇陛下不可能战胜的错觉,输得没什么脾气了。
薛尚文接收到了李随之的求救信号。
他不再和应青炀展开新的话题。
只是意犹未尽地说:“你明日得空吗?我带你到城里走走,虽然比不上金陵繁华,但姑苏也有些能打发时间的地方。”
应青炀下意识地回头看了江枕玉一眼,又迅速收回。
他遂又想到自己让陈副将准备的皂角材料,有些犹豫不决。
薛尚文看他表情有些为难,便善解人意道:“没事,你明日若有空便到隔壁来找我,我平常都没什么事做的。”
背靠薛家和府尹的大树,薛尚文的确没什么正经事,偶尔去外面逛逛,不惹事就算谢天谢地了,哪还有什么正经营生给他做。
应青炀点头,“那我们明日再联系。”
薛尚文满意了,他想了想,从自己的行囊里摸出一个小瓷瓶。
“喏,这个送你。比市面上的脂膏好上不少,一般人还买不到呢。”
应青炀:“?”这什么东西,怎么离家出走还随身携带的呢?
他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接了。
这小瓷瓶看着和陈副将当初给他的那个很像啊……?
应青炀脸上是真切的疑惑。
薛尚文看了两眼,忽地回过味来了,“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应青炀坦诚地摇头,眼神清澈的完全是未经人事的少年郎。
薛尚文顿时觉得脸上一阵热意上窜,天知道那两人眉眼官司那般热切,总是时不时关注对方的动作,如胶似漆地仿佛撕都撕不开。
可闹了半天,还是纯洁的单纯牵个手的关系?
这倒显得他有些冒犯了。
薛尚文厚着脸皮问:“不是吧?他什么年岁了你们还没有过?”
应青炀到底不是个傻的,一点就通,终于领悟了这瓷瓶里的东西大概是床笫之事中助兴用的。
应青炀和薛尚文对着脸红,“而立之年……”
薛尚文一挑眉,惊讶问:“那怎么还没有过?这个年纪的男人该不会都不行了吧?”
“你们一次都没有过?他是不是在外面吃饱了?”
“太过分了,这不是欺负你什么都不懂吗?”
他这一句接着一句的,声音不轻不重,没有特意遮掩,但院中两张桌子隔得本就不算太远,江枕玉和李随之
李随之坐在那,挺直了半天的脊背终于算是弯了下去,有点抬不起头。
尚文啊,出门在外怎么不想着给他这个内人留点面子,这般放肆的说辞,不会明日就招来杀身之祸吧?
李随之观察着太上皇陛下的表情,倒是没发现多少怒色。
江枕玉神情平静,只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李随之觉得太上皇陛下随时有可能发作。
唉,要么怎么说伴君如伴虎啊。
李随之在心里哀叹一声。
而直面这番话的应青炀就不太好过了,这询问听到耳朵里,只觉得脸都快烧着了。
从前总在江枕玉面前说这些混账话,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羞涩的。
怎么如今听到刚认识的友人大大方方的评价,反而丢人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应青炀在心里唾弃自己,这羞耻心怎么还一阵一阵的。
他连连摆手,“不不不,没有你想的那些事。”
“我们还未正式成婚,所以也不急着做……额……”
应青炀说着说着就有些语塞。
这简直和得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病症,遮遮掩掩去郎中那里看诊似的,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尴尬。
应青炀都有点没理解他们是怎么从八卦频道转换到午夜话题的。
薛尚文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忽然问:“你不会是他的童养媳吧?”
不然哪个圣人能看着心爱之人日日躺在身侧,却不生出一点歹念。
这都能忍?要么是意志力太强,要么是忍习惯了,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礼制不得不遵守。
世家大族的毛病大多都很相似。
应青炀扶额,“非也。”
“我们……一见倾心,在一起没多久,若是日后大婚,薛兄也可来做个见证。”
薛尚文似懂非懂,但他对参加婚宴这种事很热衷,“好啊!到时候务必请我。”
“不过这东西你还是好好收着,日后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应青炀晕晕乎乎地点头,和薛尚文交谈这么久,第一次没有顾及到对方的私隐,他好奇问:“薛兄不是离家出走,怎么还带着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