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联姻炮灰他只想离婚(51)
沈时庭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意外:“你身上真的一分没留?”
“真的啊,说交给你投资就都交给你啦,就留了上个月的生活费。”
沈时庭无奈,把余幼惟的银行卡拿出来递给他,余幼惟立马退开三米远:“我说交给你就交给你,你不要诱/惑我!”
“那我怎么给你生活费?”
“嗯……”余幼惟思忖。
沈时庭转身从自己抽屉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他:“这是我不用的银行卡,你先用这个吧。”
余幼惟双手接过:“谢谢哦~那你一个月给我往里边打三千就行~”
“三千?”
“嗯啊,很多吗……”
对于余幼惟这样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少爷来说,别说三千了,三万都算是苦日子了。
沈时庭只是意外罢了:“不是多,是够么?”
余幼惟说:“吃饭在家里吃,住也住家里,交通还是蹭你的车,我一毛钱的必要支出都没有,就留点吃吃喝喝买点小东西,三千够了呀,剩下的你都给拿去投资。”
沈时庭眉梢轻挑:“不吃酱骨头了?”
“啊!别说这个别说这个!”余幼惟咽口水,“每天吃会长胖的。”
余幼惟抱着肚子在沙发上打滚。
沈时庭坐在桌前看着,不由得挑起了唇。有一点关子仟说的没错,这小子确实,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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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余幼惟这笔奖金还没捂热乎,这天郭邢明就突然召集美术组开紧急会议。
大屏幕上投放的正是余幼惟亲手画的兔子拟人图。
郭邢明满面愁容:“接到举报电话,有家长表示,小余的这种动画形象很容易吸引儿童的注意,女性卫生巾上用这种插画,给儿童带来了不良的影响。”
会议室里议论纷纷,余幼惟一头雾水地举手:“郭总,这就是很正常很普通的生理知识,有什么不良影响呀?”
“家长表示这是在引导儿童过早的接触到两性,是不好的影响。这件事情在网上已经引起风波了,我在此只是做一个通知,这个系列的插画就此停止。”
“小余。”郭邢明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我们必须给网友一个交代,所以会对你做出一定的处罚。”
余幼惟愣住了。
很明显,部门领导已经做出了决策,那沈时庭是不是也是这么决定的?
余幼惟知道自己再解释也无济于事。
只是有些难过。
最后部门决定从余幼惟下个月的工资里扣除之前所发的奖金,并且会在今晚的产品直播间公开通告对余幼惟的处罚结果。
一旦被通报,余幼惟在这个行业里,名声可就臭了。
事情来得突然,严妍也无法阻止郭邢明的决定,只好找到了林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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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直播在产品销售部进行。
当主播介绍到这款产品时,郭邢明出现在了镜头里。
此时余幼惟正抱着枕头蹲在家里看直播。
他无法理解领导的决策,但他没有话语权,只能眼睁睁等着看自己辛辛苦苦创作出来的东西被否决,被批判,看着直播间的弹幕在抨击他这个画手。
他紧紧抱着枕头,眼圈一片酸涩。
郭邢明先是和观众们道了个歉,并准备宣布将这系列的插画小剧场停止生产,可话音未落,工作人员忙上前打断了他,并在凑上去和他耳语了几句。
郭邢明表情划过一瞬的惊讶。
片刻后,直播间里的人都站了起来。
一位身着黑色西服、身形挺拔的男人出现在了镜头里。
余幼惟缓缓瞪大眼睛,一骨碌从床上蹦了起来,恨不得把手机贴在脸上看。
沈时庭?
直播间里的主播面容姣好,气质也不错,可沈时庭一出现,优越的五官瞬间就吸走了观众们的注意力,弹幕开始疯狂刷屏。
“沈总好。”女主播恭敬地问好,然后幽默地说:“沈总今晚突然大驾光临,没有人给我们任何预告啊。不仅观众朋友们疯狂了,我们也快疯狂了!”
知道这是云上的总裁,弹幕刷得都快看不清了,直播间人数也在疯涨。
沈时庭从容地坐到了镜头前,将手里的薄翼系列样图展示了出来。
“关于薄翼系列的插图,有人质疑它给儿童带来了不良影响,在此我有几点要说。”
“首先,两性教育重在引导,而不是回避。”
“任何正常的生理体现都只是生命的基本特征之一,没有任何不良价值导向。”
“这个系列我们会继续做,如果您认为这些知识给您的孩子带来了不好的影响,那么您首先要做的,是防止您的孩子接触到我们的产品,而不是让我们的产品,去迁就您的孩子。”
“这些插画的风格很治愈,讲解内容也很清晰,众多使用者反馈良好。”
“所以,我们的画手,没有任何问题。”
余幼惟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久久没有动。
镜头里的男人坐在聚光灯下,顶着排山倒海之势的弹幕和质疑声,吐字清晰,从容不迫。
直播间里喧闹一片,余幼惟耳边却静悄悄的,满眼只看得见沈时庭。
他仿佛在发光。
弹幕的字刷得太快了,看不清楚,只看见一排排鼓掌的表情图案。
大概这就是官方的力量吧。
先前不敢说话的网友都纷纷站了出来,只不过短短一分钟,这场风波的走势就截然不同了,弹幕都在表示支持,并且对某些保护孩子过度的家长进行了抨击教育。
晚上沈时庭到家时已经是十点多。
卧室门刚打开,就被扑上来的人抱了个满怀。
余幼惟把全身的力量都挂到了沈时庭身上。
沈时庭被撞得往后踉跄了一步,手却下意识地搂住了余幼惟。
余幼惟勾着他的脖颈,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胸膛,低声咕哝着喊他:“沈时庭。”
沈时庭的动作有一瞬的凝滞。
他手掌缓缓往上,掌心轻轻扣住余幼惟的后颈时,有了些安抚的意味,轻声问他:“怎么了?”
“我刚才看直播了。我要是背上这种黑历史,我以后就完蛋了……谢谢你啊沈时庭。”
沈时庭静静站在门口,任由余幼惟抱着。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松开手,揉了揉余幼惟的脑袋,说:“白天难过了么?”
本来只是憋在心里难过,沈时庭这么一问,仿佛打开了他某个闸口,余幼惟眼眶忽地红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有多害怕。
他又往沈时庭怀里钻了钻,想要藏住自己似的,却嘴硬地说:“怎么会,我是听话的好员工,有错就认罚。”
沈时庭却只是说:“你没错。”
余幼惟哽咽了一声。
“要是想哭,可以哭出来。”沈时庭的嗓音从头顶低低地落下来,“这里没有别人。”
余幼惟慢慢抬起脑袋,泪眼婆娑地望向沈时庭。
沈时庭指尖轻轻擦过他的眼尾,说:“我已经知道你泪腺很发达了,不会觉得你丢人。”
沈时庭这么一说,余幼惟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
滚烫的泪珠滴落在沈时庭的手指上,沈时庭指尖轻顿了一瞬,指腹轻轻擦拭掉余幼惟脸颊上的泪珠,勾唇笑了一下:“怎么哭起来像小狗?”
余幼惟鼻子一吸,立马把眼泪憋回去不哭了,泪汪汪地望着沈时庭:“你骂我狗?”
“没骂你。”沈时庭看着他的眼睛,“是说你可爱的意思。”
余幼惟愣怔了一瞬。
他手还抓着沈时庭的衣服,两人近距离地对视,半晌,他飞快地抿了下唇,悄悄松开了手,小贫嘴半天都没憋出一句话来。
沈时庭今天说话怎么这么温柔……
“过来。”沈时庭说。
余幼惟跟到桌前,沈时庭抽了张纸巾给他,说:“你现在能独立负责一个产品的稿子,是很大的进步,也是很好的发展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