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联姻炮灰他只想离婚(48)
一向着装严谨的沈时庭此刻居然连鞋子都没穿,而余幼惟则更是光着脚丫,两只湿漉漉的脚正踩在沈时庭的脚背上,两只拖鞋七扭八歪地滚在一旁。
“你们在书房干什么?”
余幼惟的手停住了,僵硬地回过头去。
沈时庭薄唇轻抿,松开余幼惟,余幼惟也赶忙从沈时庭腿上下来,规规矩矩地站好:“哥,你来干嘛?”
“你说我来干什么?这是书房,当然是来干书房该干的事儿。”
余顾白了他一眼,把一份文件放在沈时庭桌上,说:“这是初步的投产计划,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沈时庭坐直身子,虽然没穿鞋,衣服也被扯乱了,但是一点都不影响他的神情依旧一丝不茍,他嗯了一声:“我看了之后给您回复。”
“行。”余顾看了眼余幼惟,又看了眼时间,问沈时庭:“时间不早了,还加班?”
“不加了。”沈时庭合上计算机,站起身冲余顾点了下头,往外走。
余幼惟还站在原地等着他哥教育,沈时庭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弯腰捡起地上两只湿漉漉的拖鞋,然后拉住余幼惟的手腕把人牵走了。
还准备教育一下弟弟的余顾:“?”
这就护上了?
呵呵,有了老公,都轮不到他这个哥来教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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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后,余幼惟又扑上去:“快脱裤子。”
沈时庭摁住他的手,咬牙切齿:“再动一下?”
余幼惟不敢动了。
你好凶。
沈时庭进衣帽间换裤子,余幼惟就趴在门口等。
沈时庭手搭在裤腰上,顿了两秒,无奈地转过头去:“你去外面等。”
“还不让看,切,那你快点。”
沈时庭换完衣服出来,余幼惟立马跑过去抢过裤子就往楼下洗衣房跑。
光着脚丫,溜得飞快。
沈时庭:“……”
沈时庭洗完澡出来,见余幼惟还没回来,想了想,穿了件白体恤下楼了。
他若无其事地路过洗衣房,就看见那小身板正背对着门,蹲在地上搓衣服。
嘴里哼着小曲,嘀嘀咕咕:“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今年过生日一定要好好许个愿望。许什么呢?天天睡大觉,粑粑变钞票,嘿嘿。”
沈时庭:“……”
“我有一天会暴富吧?暴富了干什么?把六华街道的那个做酱骨头的老板请来给我当厨子,每天给我做酱骨头。啦~啦啦啦啦~我是地主家的小奴仆~沈时庭是那黑心老财主~压榨人的老财主~”
“……”
余幼惟洗好裤子,拧干水。
他腿蹲得有点麻了,加上光着脚的缘故,站起来时踩在滑溜溜的瓷砖地板上,脚底打滑,啾地一下就在原地劈了个叉。
手上刚洗好的裤子又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了。
他趴在地上愣了几秒,差点哇一声哭出来。
接着就听到身后传来脚踩水面的声音,一道强劲的力道勾住了他的腰,他被拎狗崽子似的抱了起来,稳稳地放在了洗衣机上。
余幼惟双脚悬空坐在洗衣机上,懵懵地看着沈时庭。
沈时庭捡起地上的裤子,放到洗衣盆里漂洗干净,拧干水,扔进了烘干机,又拿起一旁的拖把,把地面的水拖干净。
余幼惟手指不自觉地卷着潮湿的衣摆,小小声咕哝:“你怎么下来了?”
“来看你在作什么妖。”沈时庭把拖把洗干净挂起来,这才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摔疼了么?”
“……没有,我柔韧性可好了。”余幼惟两只脚丫自豪地晃悠。
沈时庭默默看了他片刻,叹了口气,拿了块干净的毛巾,走过来,用毛巾包裹住余幼惟的脚,轻轻将水擦拭干净。
布料触碰到皮肤,余幼惟勾在衣摆上的手不自觉收紧了。
他沉默地看着替自己擦脚的那双手,脑袋空空的,好一会儿才缓缓恢复了呼吸,抿了下唇说:“谢谢。”
沈时庭垂着眸,似是有些无奈,轻声问:“还生气么?”
“啊?”余幼惟愣了两秒,抿了下唇,之前生的气一下就跑没影了,却装死不承认,“我生什么气?”
沈时庭抬眼看他一眼又垂下眸:“不气了就好。”
灯光将瓷砖地面映得反光,斜对着光的方向,两个身影错位在墙上形成了靠在一起的假象。余幼惟从那道影子上收回余光,低着头不说话了。
沈时庭将毛巾扔进了衣篓里。
两人又再次沉默地对视。
现在面临着一个问题——余幼惟要怎么回房间?光着脚出去?那刚刚不是白擦了。
余幼惟说:“只能麻烦阿姨帮忙拿一双拖鞋了。”
沈时庭一脸头疼,半晌,他又极度无语地叹了口气,张开手臂说:“上来。”
余幼惟懵了一瞬,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胳膊已经伸出去勾住了沈时庭的脖子,双腿也夹住了沈时庭的腰。
他埋着脑袋,被沈时庭抱出了洗衣房。
冷不丁地又回想起来,上次喝醉的时候,沈时庭也是用这样的姿势抱他,突然又有些羞耻起来。
更羞耻的是,出来就遇上了下楼拿杂志的余尚明。
只见沈时庭跟抱孩子似的抱着余幼惟,余幼惟光溜溜的白皙脚丫还在空气中晃悠。
就和上次一样,两人又被余尚明教育了一遍:“拿一双拖鞋就能解决的事儿!你看看你们,太不象话了!”
余幼惟把脑袋捂进沈时庭的肩膀,害羞地催促:“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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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余幼惟发现沈时庭的白体恤因为刚才抱他都被染湿了。他拎着自己的衣摆,笑嘻嘻地跟沈时庭站在一起,说:“你看这两个水印合在一起像不像爱心?”
沈时庭很无语:“还缺了一块,被狗吃了?”
余幼惟踮起脚尖,凑上去跟沈时庭贴在一起,用手把缺了那块给补上了,仰头冲沈时庭笑:“看。”
目光撞进余幼惟的笑眼里,沈时庭表情顿了一下,随即把人拎开了,指着一旁的拖鞋:“洗你的澡去。”
余幼惟穿好拖鞋蹦蹦哒哒地去了浴室。
沈时庭又垂眸看了眼衣服上的水印。
哪里像了?
幼稚。
余幼惟洗完澡出来后并没有上床睡觉,而是拿着计算机和数字板去了书房。
沈时庭一扭头人就不见了,他来到书房门口,问:“这么晚了,你还要做什么?”
余幼惟从计算机前抬起头:“我还有一点插画没画完。”
“紧急任务?”
“算是吧,还有三天就要交稿了。”
“什么紧急任务上班的时候画不完?”
“上班还有我自己的任务呀,这是同事请我帮忙画的。”
沈时庭蹙了下眉,走进去,站在身后看余幼惟的计算机屏幕:“同事的任务为什么让你画?”
“嗯……可能他觉得不好意思吧。”
余幼惟正在画的,是一款薄翼系列卫生巾使用的讲解插画小剧场。
用的是小兔子的拟人形象,画得可爱又生动,小剧场剧情很诙谐幽默。
“他不好意思?”沈时庭问。
“嗯。”
“那你怎么想?”
余幼惟无所谓地说:“这是很正常的女性日常消费产品啊,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沈时庭静默了几秒,嘴唇牵动了下。
他仔细看着屏幕上可爱的小兔子,又说:“帮别人做,你既没有劳动报酬,也不会有人会考虑你的功劳。”
“我知道呀,我才不傻呢。”余幼惟边画边说,“只是因为我正好很喜欢这期的产品风格,我喜欢画这种治愈的小插画,如果我画出来的东西卖出去了,被人看到了,有人喜欢了,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啊。”
沈时庭不自觉笑了下,他转身去饮水机到了两杯水,搁了一杯在余幼惟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