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联姻炮灰他只想离婚(4)
“……”
沈时庭再次拿起笔,潦草地在每一条前面加了“未经允许”四个字。
余幼惟点点头,接过笔,小嘴碎碎地嘀咕:“那如果经过你的允许,我是不是可以……”
“别做白日梦。”
“哦。”
余幼惟接着刚才的条例继续往后写,白纸上很快突兀地出现了一串卡通体字迹,歪歪扭扭,有种圆乎乎的可爱。
四、不准揍我,不准凶我……(划掉)
四、沈时庭不准揍余幼惟,不准凶余幼惟,不准不给余幼惟饭吃,不准克扣余幼惟的零食、不准冻结余幼惟的账户……
沈时庭静默地看了片刻,忍无可忍地开口:“不用写这么细,我不会做这些。”
余幼惟头也不抬地继续写,低声咕哝:“这可不一定。”
书里说了,你将来就是这么报复我的。
五、万一将来余幼惟无心之下做错了事情,沈时庭不许记仇(划重点~v~)
余幼惟写完这条,眼巴巴地抬起头征求道:“可以么?”
跟上边几条冷肃的条例相比,底下这两条看着太小儿戏了,沈时庭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无语,喝了口水冷淡道:“分情况。”
于是余幼惟老老实实地在后面标注了一行小字——还要分情况(@~@)
“……”
“那就先这些,想到随时加。”余幼惟总算松了口气,顺手拿起边上的杯子喝了口,顿时酸得龇牙咧嘴,定睛一看,才发现喝的居然是刚才他辛苦榨来给沈时庭降火的那杯柠檬苦瓜汁。
“我都说了里边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都喝了,你都不信我。”余幼惟悲愤地替自己找补。
说到这个,沈时庭脸色又冷了下来,修长的指尖点着桌面,一副要秋后算账的架势:“你知道林姨是从沈家跟着我过来的人,我信任她,所以你故意利用她给我下药,是不是。”
余幼惟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八百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沈时庭这人敏感又聪明,编的理由把自己摘得太干净他反而不会相信。余幼惟只能真假掺着说:“药确实是我买的,也是我让雷子放汤里的,但我……但我是熬来自己喝的。”
沈时庭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你觉得我会信吗?
余幼惟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假装一副很难以启齿的样子:“其实这是我的秘密,就是吧,其实那个什么,我有点痿。”
有点痿。
点痿。
痿。
他仿佛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余幼惟立马在心里呸呸了两声,破罐子破摔:“我买来壮阳的,又不好意思让小弟知道,那样会毁了我在小弟心目中的雄伟形象,就骗他说是买来搞你的……总之,雷子也是无心的,你别怪他。”
余幼惟几乎把脑袋埋进了膝盖里,半晌听不到响应,才悄摸抬起一点脑袋,正好和沈时庭对上了视线。他从沈时庭浅淡的目光里看出了一种很复杂的、不知道是怀疑还是同情的眼神。
余幼惟都想把自己的嘴锯了,编的什么玩意儿。
不知道沈时庭信了没有,总之他看起来暂时不打算追究这件事儿了。站起身拿下巴指了指门口:“出去把门带上。”
“好嘞,我明天把协议整理好拿给你。”
余幼惟把“保命符”捧起来,立马溜之大吉,然而不幸的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他在偌大的别墅层里溜达了一圈,最后终于接受了这里没有第二间可以睡觉的卧室的事实。
雷子在电话里纳闷地提醒道:“少爷,之前不是您让人把别墅里所有房间的床和沙发都搬走的吗?包括您的房间,说只留一间婚房,到时候姓沈的不想跟你睡也得跟你睡。”
“……”
余幼惟抓着手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留下了悲壮的泪水。
五分钟后,沈时庭的房间门被敲响了。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低声问:“沈先生你好……我可以借个宿么?”
沈时庭:“……”
第3章 我只是路过
这幢别墅共三层,二层住的是余幼惟的父母,两人前几日跟沈家谈了婚事,谈妥之后双方父母就相约去了临市的画展活动,属于他们的私人房间都是封闭的。
三层东侧是余幼惟和沈时庭各自的卧室和书房,西侧是余家当家大少爷余顾的住处,东西两侧仿佛有一道天然的屏障,余幼惟压根不敢踏足西侧一步。
除此之外的所有客房,都已经被原主命人搬空了。
余幼惟唯一能去的,只有沈时庭的房间了。
于是他看着外面飘扬的大雪,经历了复杂而曲折的心理斗争后,在冻死和厚脸皮之间选择了后者。
“家里就剩这一张床了,客厅的沙发好小啊,我试过了,都躺不下我。”
余幼惟可怜巴巴地趴在门上,伸出一截白皙的指尖,指了指墙角的沙发:“我可以睡沙发,你给我一床毯子就行,我晚上睡觉很安分的……阔以么?”
一个人说话做事可以装可以演,可眼睛流露出来的细节依然会暴露出真实意图,尤其是余幼惟这种毛刚长齐、又张扬跋扈的小崽子,根本藏不深。
所以沈时庭很意外,余幼惟这副呆头呆脑的模样,居然真的有种毫无表演痕迹的老实和淳朴。
余幼惟可怜巴巴地望着沈时庭。
沈时庭满脸无语地瞥着余幼惟。
余幼惟继续可怜巴巴x2地望着沈时庭。
沈时庭血条-1。
沈时庭冷冷地思忖了片刻,有协议在前,如果余幼惟敢违约,正好能抓住他的把柄。
于是他随手拎起床上的一条毯子扔到了沙发上,以示施舍。
余幼惟立马美滋滋地溜进了房间,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心说不愧是男主啊真是个人帅心善的大好人~
余幼惟这一天精神经历了极度的震荡和紧绷,一躺下来,被房间里的暖气热乎乎的一烘,浑身发软犯懒,竟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然而沈时庭躺在床上,警惕地盯着沙发上的那条小鼓包,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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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蒙蒙亮,沈时庭就起床了,他先是进洗漱间洗漱,出来时沙发上的小鼓包一动不动,十分安详。
沈时庭又进衣帽间换了身衬衣西裤,出来时沙发上的小鼓包依旧丝毫未动。
一直到沈时庭喝完水戴好表收拾好文件准备出门,路过沙发时垂眸睨了一眼。
余幼惟小半张脸都埋在毯子里,脸蛋红扑扑的,眉眼间还带着美滋滋的、可疑的笑意。
沈时庭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
他看着依旧在酣睡的某人,想起了外面对他的评价——愚蠢懒惰,肚子没墨,烂泥扶不上墙。
果然如此。
沈时庭淡漠地收回视线,抬脚刚要离开,就听到沙发上的人发出了低声的呢喃。
沈时庭皱眉回头,就见余幼惟一张小脸都从毯子里露出来了,却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甚至还说起了梦话。
他紧了紧下颌,再次抬脚要离开,就听见身后再次传来一声模糊的呢喃:“老……公。”
沈时庭:“……”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沙发上傻笑的某人看了两秒,冷哼了一声。
果然,贼心不死。
……
余幼惟是被吓醒的,直接一骨碌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做了个梦,他书架上无数本漫画书里的腹黑霸总、肌肉型男、花样美男、温柔叔叔等等许多个老公全都来到了他面前,邀请他共进晚餐,老公们甚至为他多吃了一口谁喂的肉而争风吃醋。
余幼惟正美滋滋地依偎在霸总老公厚实的胸膛里,结果一抬头,霸总那张脸就变成了沈时庭,直接给他吓醒了。
小余,别玩火,那不是你能肖想的。
色心突起的小余很有自知之明地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