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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神书(181)

作者:麦客 时间:2025-02-14 16:38 标签:养成 架空

  知府衙门里,本已有阴阳正术官,目下又派来个阴阳博士,莫非是个抢饭碗的?
  江宜看出曹大人纳罕,解释道:“我既不管人,也不管事,与那些学士待诏一般。只有上有垂问时,或者涉及地理天象的异变发生,方才有用武之地。平日里也只需辟个独门独院,自己修行也就罢了。”
  曹大人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江博士看中了哪块风水宝地,建寮立院?土地还需得有户部画押批准,若要另立官署,也需中书令的文书为凭。”
  “这些都没有吗?”
  “都没有啊。”
  江宜与曹大人面面相觑。江宜挠头,心想:怎么回事?莫非这文书从名都发出,还需要些时日,竟比自己走得还慢?
  曹大人道:“江博士稍安勿躁,兴许手续都已在路上了,等一切凭证齐备,再动土也不迟。哈哈哈……”
  从衙门出来,天气晴好,街上的行人却比游春时少了。江宜牵着驴子往学堂去。外出一年回来,说不得想去见见同窗好友,顺便找个地方寄养这头坐骑。
  方到学堂外,就听见里面七嘴八舌,吵闹非凡。定然是今日先生不在。
  江宜将驴子拴在马厩里,转身进得回廊,花窗里看见几个熟悉的面孔,当中以徐沛为首,似乎在进行什么辩论。他倚在窗外听,徐沛说:“诸君试想,什么是杀父弑母之仇?谁人杀了你亲娘,隔夜报仇都嫌晚,突厥可汗挥师南下,也是情有可原。”
  陈赖道:“胡山之死,还是可汗亲手所为,也不见他恼羞成怒。亲舅死得,怎么亲娘就死不得?依我看,这不过是野心的借口罢了。”
  许统则说:“什么野心不野心的,这就是场闹剧。且等等看吧,不出一个月,那群狼崽子定然又叫孔将军打回漠北放羊去了。”
  江宜道:“是不是包藏野心,还要看可汗起兵的意图,也许他先抑后扬,是在养精蓄锐,等到战机。”
  “是呀。”
  “说的不错。”
  众人附和一阵,忽觉不对,定睛一看窗外还有个人头。徐沛如遭雷殛,结结巴巴道:“将!将、将、将……”
  江宜笑着问候:“诸位别来无恙。徐兄,将将将将。”
  徐沛大叫一声:“江宜!”
  忙是辩论也不参与了,自窗户了翻出来,抓住江宜上下确认了一番,的确是其人无误。江宜临走前郑重道别,令徐沛以为没个三五年都见不到这个人了,如今只一年之期,江宜又回到了沧州。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徐沛又惊又喜。
  “昨日方回。”
  徐沛待要说个什么,却被许统打断:“太好了,江宜,你回来的正好!你来说道说道,突厥可汗此番兴兵,究竟是图谋不轨,还是为母报仇?”
  学塾的同窗几人,对江宜都十分信任,但知他从不打诳语。江宜道:“俗话说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我虽在外行游一年,知道的却不比你们多呀。突厥人究竟何时起的兵,弑母之仇,又有何来龙去脉?”
  众人簇拥着他在案前坐下,陈赖抖开纨扇,说道:“我来讲!且说去岁开春之际,突厥右大王胡山,领兵突袭碛西图壁关,为守将孔芳珅迎头痛击,铩羽而归。突厥可汗为保和平,戮其人头上贡,惹来其母会株可敦不满。待得秋后粮足马肥,会株可敦为其兄长报仇,领右大王残部来犯。不过实力不济,被孔芳珅俘获。可汗走保其母,换来的条件是解散部族兵马,散隶诸道。突厥屡次进犯,朝廷只不过命其解散残部兵马,条件何足为过?不过突厥部族自己看来,当然是奇耻大辱。话说会株可敦虽则带兵打仗不行,却是个骄傲不屈之人,得闻朝廷休战的条件,当即阵前撞剑自毙,临死前留下一句话,要突厥可汗永不臣服,为她报仇。于是乎,仇怨已结,突厥可汗再不肯俯首帖耳,回到额尔浑河畔后立即召集麾下部落,整顿兵马,于深冬农藏之日,引兵来犯。就此边境争战数月不休,再难安宁。”
  “呔!休说此话!”许统道,“狼骑小儿焉能与我中原铁甲相抗衡?你看城中光景,有几人却为战事忧心?日子还是照过不误,大家放心,一切都在朝廷与孔将军的掌握之中。”
  这方是江宜头回完整地听取了事情的经过。
  他离开草原时,阿舍刚证实了兄长之死的真相,总是一副心灰意懒、无心族务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他会被仇恨与愤怒冲昏头脑,主动挑起战争。
  从名都酒楼里听来的三言两语,似是阿舍为母报仇。可在陈赖的详细说明之下,会株可敦倒像与阿舍志同道合,二人前后呼应一般。
  这些消息真真假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战争久违地来到了明面上。
  许统问道:“江宜,你是出门长了见识的,外面那些人,是怎么谈论此事?”
  江宜道:“我刚从名都回来,名都的人都不谈此事呀!”
  许统两手一合,啪地一声道:“你看!我就说了,根本不值一提。”
  同窗之间聊了一会儿,散场后,陈赖等人邀江宜去竹里馆饮酒小聚,江宜未及推辞,徐沛道:“哎,这既是你的接风宴,也是我的送别宴啊!”
  陈赖道:“徐公子从今以后就是当差的人了,江宜你还不知道吧。今天晚上徐公子请客,你可不能说不去,走走走!”
  数人说说笑笑,径自去了酒家。
  从前在学塾时,同窗几个小聚最爱在竹里馆,江宜是从来不掺和的,一来身无分文,二来大家都知道他是修行之人,有戒律在身,别说酒肉,就是米水也不见他沾过。席间众人借口为江宜接风洗尘,先是飞花斗诗,又是投壶射覆,正值书生意气精力充沛,玩得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众人面酣耳热,徐沛紧贴着江宜,谈笑间挤得江宜东倒西歪。
  这厢陈赖打趣徐沛,要他做官以后,多多提携兄弟几个。
  徐沛方腼腆一笑,对江宜解释道:“别听他们恭维,只是个糊口的差事罢了。你是知道我的,经史子集我向来是学一半丢一半,科考是不抱期望了,我爹托关系给我在曹大人府里讨了个掌案的活儿,本来年后就要去点卯,我是能拖一日是一日……”
  江宜心领神会:“还没玩够。”
  “对呀!”徐沛双掌一合,接过许统递来的酒杯,要塞给江宜。
  “不了不了,我不喝酒。”江宜回绝。
  徐沛却很坚持:“喝一点算不了什么,你可别不给我面子。你走以后我回忆起来,你连我一杯茶都没喝过!这还算是朋友吗?!”
  “我还在斋戒修行呀。”
  “你出门在外一整年,当真是半点没破戒?!说出来我可不信!”
  江宜好笑道:“的确如此,你不信也是真的……”
  徐沛已经忘乎所以了,一手抱着江宜肩膀,不许他回避。两人之间,忽然一只手伸进来,从徐沛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徐沛:“……”
  江宜:“…………”
  商恪一口喝罢,咋舌回味道:“这酒比之梅园玉液,却是差了些许滋味。”
  众书生盯着这位不速之客。
  “你你你、你怎么把我的酒喝了?”徐沛茫然,“你谁啊!”
  江宜生怕他挨揍,对徐沛解释:“这是我朋友——你怎么来了?”
  商恪不满:“我怎么不能来了?一整天都没见着你人,我当你不声不响又走了。”
  江宜有点心虚,咳嗽一声低下头。
  商恪拍拍徐沛肩膀:“劳驾边上让让。”
  徐沛一脸莫名其妙,被商恪从江宜身边挤开。江宜也很莫名其妙:“你要留下来喝酒?”
  “不行吗?我是你朋友。”商恪安之若素,一手自然搭在江宜肩上。
  徐沛不由得频频打量商恪,好奇道:“你们是何时认识的?”
  “一年前,我刚离开沧州不久。”江宜遂将他在行程中的见闻,与商恪、狄飞白二人结识的前因后果,略略当作故事讲给徐沛下酒听。徐沛兴致勃勃,又喝了一壶,商恪却不时对徐沛报以警惕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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