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万人迷师尊听见心声[穿书](92)
白衣仙尊笑得一脸古怪:“小十,好名字。”
殷十三一噎。
小十算什么名字?这也能叫好?你们仙门中人寒暄起来这么虚伪的吗?
“我叫沈淮夜。”白衣仙尊又开口道,“三点水的沈,淮水的淮,长夜的夜。记住了。”
殷十三莫名:“记住了,仙师。”
玄门仙尊也喜欢撩姑娘?
沈淮夜表情一顿:“我不喜欢姑娘。”
殷十三:?
沈淮夜面无表情:“我喜欢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
第64章 使诈
殷十三悚然一惊,喜欢男人?
喜欢男人的大美人?
殷十三面色滑稽,一个堂堂仙门尊长在他面前说自己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这对吗?
尤其对方还用一种上下扫视,好像要透过衣服把他看穿的目光紧紧盯着他。诡异极了。
殷十三掐着嗓子,细声细气地:“仙尊爱好……真是别致。奴家就不打扰仙尊雅兴了。”
喜欢男人就找男人去啊!
他提着裙子,准备撤退。
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就被沈淮夜拦住,沈淮夜将他按在门上,一双淡漠的眼珠望进他眼里,雪白发丝掠过他脸颊。
沈淮夜的动作太快,殷十三根本来不及反应,又怕暴露法力被认出是魔使。只好“娇弱”地任由沈淮夜将他按在门板上,下颌线绷紧,被迫抬起头来撞进对方冰天雪地的眼神里。
然后对方开始搓他的脸皮——殷十三差点跳起来,搓他脸干什么!力气说不上大也说不上小,好像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但又不小心弄巧成拙,弄得他龇牙咧嘴。
这玄门仙尊,什么毛病啊?
殷十三总感觉自己要清白不保。
“没有易容。”那变态的白衣仙尊低声呢喃。
殷十三咬牙切齿:“你想知道我有没有易容,问就是了,怎么还动手动脚?不知道的,还以为仙师要非礼奴家。原来名门正派也处处藏污纳垢,上梁不正下梁歪,面正心黑,举止粗鲁,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沈淮夜看着他骂,既不放手,也不后退,任由他骂得越来越离谱。
殷十三眼珠转了转,这仙尊八成脑子有点问题,不能与他多纠缠,早点回月商宫为妙。
“我……我早已许配人家,还望仙师松手!”
不知道那句话戳了这人肺管子,殷十三突然感觉箍着他的那只手陡然收紧,箍得他手腕发疼,骨头都要断了。
“许配给谁了?”对方声音冷得可怕。
殷十三吓了一跳,仙门管的这么宽,他皱了皱眉:“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人唇线抿直,眼光一如既往地冷。不过倒是比一开始刚见到时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好多了,眼里多了一丝人味儿。
他猜,这仙尊可能是老婆跟别人跑了,不知道怎么盯上了他,也许他和这仙尊的道侣有几分相似之处。被戴绿帽子接受不了,情有可原,但抓着无关之人不放就不对了。
“看开点,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殷十三艰难地产生一丝同情,将手抽了出来,揉了揉手腕,眼神一扫,轻咳一声,“你踩着我裙子了。”
沈淮夜面无表情地抬起脚,后退了一步。
殷十三低头理了理裙子,这鹅黄色的裙子穿在他身上也不知道长什么样,让这人误会成这样。不对他,这人不是说了,他道侣是男的。嗯?难道他道侣还有女装的癖好,真吓人。
他一边假装理裙角,一边摸出一把迷药,以极快的手速冲着沈淮夜洒了出去。
就是现在,溜!
一路有惊无险地回到无方城,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回到月商宫,殷十三本打算悄无声息地去自己住所睡觉,谁知道一踏入就看见殷少商盘腿坐在台阶上,神情不善,看见他时,瞬间站了起来,脸色气得通红:“你溜去哪儿了,还穿女装!!!”
殷十三额头冷汗瞬间流了下来:“少主不睡觉,坐在这里看月亮?”
殷少商鼻孔朝天冷笑一声:“我在捉奸!”
殷十三:……
三岁小孩,口出狂言。
说起来,当初殷少商救他的时候,他就穿着一身女装,那时候殷少商还要小些,错把他认成月姬。后来殷少商再长大些,决口不提自己曾经认错这件事。
殷十三变回来,坐在殷少商旁边,一共看着天上满月,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的一长一短。
“听嬷嬷说,在外面的世界,满月是团圆的意思。”殷少商看着月亮,小小的人坐直了身子。
殷少商的嬷嬷是跟着月姬一起来的,从无方城以外的凡人世界。殷十三点点头,下意识道:“是啊,月满人团圆。”
殷少商瞅他一眼:“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殷十三:“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总会吃饭睡觉,习惯性的记忆改不了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看着银白色冰凉的月亮,他忽然想起今天那个古怪的玄门仙尊,那人就像这月亮一样,冷得可怕。
殷少商坐着,也不嫌冷,好久没有说话。久到殷十三觉得他已经睡着时,忽然听他说:“我听嬷嬷说,魔君要死了,无方城也要覆灭了。”
殷少商的声线还很稚嫩,说这些话的时候却很平静。殷十三心脏轻轻揪了起来,让一个孩童面对赤裸裸的现实,很残酷。
他将外袍脱下来,盖在殷少商身上:“你救了我的命,我想带你走,你愿意吗?”
殷少商偏过头来,稚嫩的脸颊带着婴儿肥,出口的话却没有一丝孩童的影子:“为什么不跟你走?你在担心什么?”
殷十三叹了口气:“怕你思念魔君。”
殷少商冷笑一声:“他强抢我母亲为妾,又将她逼死,让我以半人半魔的血统住在无方城任人在背后耻笑,我凭什么思念他?”
殷十三又无声地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平日暴脾气的魔君少主也有这样残酷的身世,魔君子嗣不少,恐怕他自己都不能全部认得。
“但我确实不会跟你走。”殷少商站起来,将衣服还给他,“我不能让母亲白死。”
殷十三被他眼里涌现的复仇戾气烧伤,沉默着接过衣服:“你才不到十岁,很危险的,很有可能丧命。”
殷少商冷哼一声:“你只是我的魔使,还轮不到你来管。”说完他径直走进宫殿。
殷十三一个人坐在月亮下,从怀里摸到今日偷的那只陶瓮,这陶瓮实在丑的厉害,不过作为法器还不错。他仔细端详着,脑子里冒出一个主意。
要是殷少商实在执拗要以螳臂当车,不如把他装进陶瓮里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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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朔小心翼翼地回来,不想惊动任何人。
他叹了口气,自打季闻意不在,清衡宗就死气沉沉的。他今天还把季闻意一直随身携带的陶瓮弄丢了。
他想找江临再给他做一个,但就算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又有什么用呢,季闻意又回不来了。更别说,江临还留在京城善后,大有不回来的趋势。三个人,一个没了,一个走了,剩下他留在清衡宗,小心翼翼的,谁也不敢提季闻意的名字。
金朔抱着一壶酒,爬上屋顶,对着天边圆月,抱着酒壶自斟自酌。
“月亮又圆了,季闻意啊季闻意,真没想到你真不回来了。”
他酒量本就浅,没一会儿就喝醉了,打了个酒嗝:“原来人喝醉的时候,看月亮是重影的……一个,两个……诶,别晃我眼睛……我怎么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他揉了揉眼睛,却发现眼眶湿了。
他低头,看见手背上一片湿漉漉的,原来是他哭了。
“季闻意,我想你了。”
第二天,金朔宿醉醒来,眼睛肿,头疼的要命,被沈淮夜叫去问话。
金朔不敢看沈淮夜,尤其不敢看他那一头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