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万人迷师尊听见心声[穿书](82)
“他肯为正事费心就好。”
郁子恒扶着郁连海:“有父亲教导,二弟自然会改过自新的。”
郁连海拍了拍他的手:“你这做大哥的,常照看着弟弟些,别熬太晚了,损了身子。”
郁子恒掩过眼中的冷意:“是。”
郁连海放心地睡下,谁知道第二天早上起来,炸锅了。
管家慌里慌张地敲门:“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二少爷被京兆尹逮了!”
郁连海刚从小妾床上醒来,脸色一变,穿衣下床,一拉开门就对上管家焦急的脸色,沉声问:“怎么回事?他昨晚没回来?他不是和官员应酬吗!”
管家哭丧着脸:“昨晚二少爷是去应酬了,去……去了醉仙楼应酬,和侯府世子争一个花魁起了冲突,还……还把人给打了!”
郁连海心头猛跳:“醉仙楼?什么应酬要去醉仙楼?”
郁连海气得胃疼,昨天还以为这老二转性了,谁知道还是死性不改。说住在刑部,谁知道是不是瞒着家里人夜夜笙歌去了。
管家为难道:“这小人也不知道。”
郁连海穿好衣服,一连声又问:“把世子打了?打哪里?”
这侯府世子是太后面前的红人,不过向来体虚,要是把人打了个好歹,恐怕太后问责下来,没什么好果子吃。
管家脸色发白:“听说……听说就差一口气了。”
郁连海眼前一黑,失声喊道:“快,快去京兆府拦着!我郁连海的儿子,倒要看看谁敢动。服侍我更衣,我现在要上朝。”
朝堂上,兴国侯脸色铁青,控诉郁子平的罪行:“郁子平身为朝廷命官,夜夜流连醉仙楼,带坏刑部风气,不有分说就殴打世子,罪加一等!”
郁连海还不等其他人发难,率先上前面圣请罪:“启禀皇上,下官教子无方,让那混不吝得闯了祸,但此事也不能全怪犬子。听说兴国侯世子是花楼常客,经常豪掷千金,两人为争花魁大打出手,说不得只是为了年轻人一时争口气,何必闹到京兆府,改日我必向侯爷登门谢罪。”
兴国侯气得脸色都白了:“一句争口气就揭过了?我儿子可是没了半条命!郁连海,你真当自己只手遮天?”
御史大夫出列弹劾:“不仅如此,郁子平自打进了刑部,错判误判的案子多如牛毛,京中恶霸欺占民女的案子,也能判恶霸胜出,简直是助纣为孽!”
郁连海脸色一变:“荒唐,案子都由三司共同审理,怎么全成了犬子的过错?”
此时工部侍中站了出来:“启禀陛下,臣也有事奏报。”
郁连海有些懵,他没想到工部侍中这时候站出来,这人是自己的麾下,他能有什么事非要趁此时奏报呢?
面对郁连海的目光,工部侍中丝毫不怯,对皇帝说道:“臣有事奏报,郁子恒在工部负责降星台木料采购的时候,公饱私囊,偷工减料。降星台乃是皇上为了请降紫微星而建,关乎未来河山社稷,何等重要,他连这都敢贪!”
另有御史台出列:“郁子恒贪已经不是新鲜事了,到哪里贪哪里。可怜郁丞相为两个儿子殚精竭虑,调了多少个衙门了,还是改不了这习气!”
郁子恒没想到这事会烧到自己身上,顿时慌了:“我没干,你们别污蔑我,爹,您得救我!”
郁连海眼前一黑又一黑,差点站不住的时候,脑子里忽然想起来昨日季闻意提醒的那句:你儿子要倒霉了。
郁连海噗通一声跪下了:“皇上,口说无凭,郁家效忠皇上,绝无二心,还望皇上明查。若查出确有此事,要杀要剐,微臣绝无二坏。”
周围人震惊了,郁连海这是打算大义灭亲啊!
郁连海战战兢兢地跪着,位极人臣之后,很久没有今天这样大难临头的紧迫感了。他正等待皇上裁决的时候,忽然听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该查的查,该办的办,不过朕相信郁爱卿定能给朕一个交待。此事不要耽搁降星台的进度。”
郁连海怔住了,心头五味杂陈,一来他儿子项上人头没那么快落地,二来,皇帝真是铁了心要扶丽妃腹中皇子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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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星台的地基已经搭好了,季闻意坐在亭子里,守了两天,都没发现猫腻,不过守株待兔这活儿,本来靠的就是耐心,季闻意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每日一守完,季闻意就回客店。
最近天越来越热,唯独季闻意身上凉凉的,被沈淮夜爱不释手地黏着。
沈淮夜:“用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耍得郁连海团团转,真有你的。”
季闻意嘿嘿一笑:“谁让他家风不严,儿子又胡作非为呢,想参他们一家的多了去了。”
沈淮夜看了看外面天色,日头尚早:“他一会儿就该来了。”
下朝时分,官员们陆陆续续从大殿里出来,季闻意和沈淮夜相对而坐,一边喝茶一边纳凉,不多时,等来了郁连海。
郁连海脸色前所未有的灰败。
郁连海一进房间,往桌子上放了一个大箱子,一开,金灿灿的。季闻意惊叹一声:“郁丞相,大手笔啊。”
郁连海:“一万两黄金,求仙师救我。”
季闻意心里啧啧两声:【这都是搜刮来的都是民脂民膏,平日郁连海纵容郁子恒贪赃,纵容郁子平枉法,出了事就想花钱消灾,真不愧是大奸臣。】
沈淮夜眉梢轻挑:【贪心不足。】
季闻意:【是啊,而且他那后院有七八个儿子呢,也不差这俩了。】
沈淮夜眼中呈现出淡淡的厌恶。
郁连海看向两人:“二位仙师,救救我吧!”
沈淮夜轻蔑地看了一眼黄金:“你这可不够消灾的。”
季闻意摇了摇头:“郁大人,您不会以为事情到这就完了吧?”
郁连海脸色一白:“还有?”
季闻意冷哼一声:“今日为什么那么多人跳出来弹劾你?难道你不清楚?”
郁连海有些颓然:“怎能不知,如今朝野上下都不知道皇上要立丽妃腹中皇子为储君,大皇子失势,自然我也跟着受牵连。”
郁连海恨不得抓住季闻意:“我之前不信,我现在全信了,你全说中了!”
季闻意:“行吧,让大仙给你出个主意。”
沈淮夜和季闻意一唱一和:“散尽家财,为霍家翻案。”
郁连海脸色变了又变:“不可能!”
季闻意:“那你两儿子,不要了?”
郁连海瞬间眼睛红了:“这和霍家有什么关系?”
季闻意叹了口气:“郁大人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过久了,现在冤魂野鬼来索命,郁大人觉得自己能活多久?”
郁连海脸色变了一下。
季闻意:“降星台建成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郁连海眼中神情变了又变,有些疑神疑鬼:“怎么可能?”
沈淮夜冷笑一声:“阻止降星台建成,你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
郁连海冷笑一声:“你以为那么容易,建成是死,不建成也是死,哪有回头路!”
谈判不欢而散。
季闻意看着郁连海上了马车,回来和沈淮夜面对面坐着:“师尊,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沈淮夜道:“郁连海必定方寸大乱,牵扯的人越多越好,把水搅浑。”
第二日。
客店的门又被敲响了。
季闻意睡眼惺忪地开门,就看见二皇子站在门口。
二皇子一见季闻意,眼睛都亮了,一把握住季闻意的手:“仙师!您可一定要帮本殿下!”
季闻意本就刚起床,被二皇子这异常热情的语气弄得人都懵了。
沈淮夜浑身怨气地走过来:“撒手。”
二皇子下意识撒了手,随即反应过来,正要发难,看清是沈淮夜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仙师!原来是您啊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