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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服软啊(24)

作者:浪山 时间:2025-07-01 17:12 标签:甜文 HE 双向暗恋

  晏尔很少见他如此执着地想要一样东西,把猫腿攥得生疼,甚至不惜用金钱压人。
  可惜钟悬没有给他想要的回应,甚至有些不耐烦了,直截了当说:“不卖。”
  猫在裴意浓怀里吃疼地“喵”了一声,裴意浓的手臂下意识松开了些,食指触碰到猫咪湿热的口腔。尖利的牙尖抵住指腹,一阵痛楚后,猫飞快地舔他一口,趁他措手不及之时轻盈落地,头也不回地朝钟悬跑去。
  裴意浓抬起手,食指被猫咬破了,血珠大颗大颗地涌出来。
  “不好意思啊,”钟悬俯身抱起猫,毫无诚意地说,“我家猫脾气不好,不喜欢被陌生人抱,谁抱咬谁。”
  走出去两步,他倏然回身,补充了一句,“也从来不翻垃圾桶的。”
  猫感谢他为自己正名,但又不敢探头看裴意浓落寞的身影,一直到钟悬撑起伞离开艺术楼,才催促他:“快快快,手给我。”
  钟悬疑惑地伸出手,看到猫往他手心吐了一口猫唾液混血以后脸都黑了,拧着眉头问:“什么脏东西,你咬他一口就是为了恶心我?”
  “不是,这是裴意浓的血,有了他的血我们就可以去让你师兄画阵帮我找身体了!”
  “那你白咬了。”钟悬一脸冷漠地说,“我早就送出去了,这会儿估计已经放他桌上了。”
  “你不早说?”猫瞪大眼睛,“你早点告诉我我就不用咬裴意浓了!你怎么弄的?不会欺负他了吧?!”
  “找人拔他一根头发算欺负吗?”钟悬将手伸出伞外,又在猫背上擦了擦雨水,无视猫的怒目而视,接着问,“而且今早你不是蹬我一脚就离家出走了么?现在离完没?”
  晏尔:“……”
  猫一直沉默到钟悬走进走廊,将雨伞插进伞架里,又走向卫生间洗第二遍手,猫也想去,钟悬充耳不闻,把他从后门抛进了教室。
  讲台前面有老师坐镇,教室鸦雀无声,学生们都埋头写作业。猫悄无声息地往钟悬的座位去,耳尖忽然一抖,听到某处小声的呼唤——
  “咪咪。”
  “咪咪,过来一下。”
  猫转过头,看到刘子堂反身坐在椅子上,正朝自己挤眉弄眼。
  猫踌躇了一下,不想搭理他,又怕他“咪咪”个没完,便走上前,看他要搞什么幺蛾子。
  “咦,你过来啦,真聪明。咪咪你看,”刘子堂给他展示自己胳膊上的几个鼓包,又指了指头顶上方一只正在盘旋的蚊子,充满期待地说,“有坏蚊子,乖小咪,你去把它干掉好不好?”
  晏尔不太清楚别的猫有没有灭蚊功能,但一只娇生惯养的少爷猫是绝对没有的。
  他面无表情地盯了刘子堂几秒,不顾他的殷切呼唤,扭头就走了。
  窗台渗进了雨水,不再适合成为猫的卧榻,他踩着椅子钻进钟悬的抽屉,把他的课本作业推到两旁,开辟出一个大小合适的猫窝,团起来睡了一觉。
  醒时已经放学,猫睁开眼睛,正好撞上钟悬饶有兴趣的目光。
  猫钻出来,抬爪挠了挠鼻子,古怪地问:“你看什么?”
  钟悬答非所问道:“你睡得很香?”
  猫的眼神愈发古怪,又忍不住抓了下鼻子。
  “都十一月了怎么还有蚊子,”钟悬忍笑问,“你被叮了都没感觉吗?”
  他怎么也想不到拒绝人类的求助竟然会殃及自己,透过玻璃窗上的倒影,看到一只鼻子红肿的可怜小猫,气得一路都在钟悬耳边喵喵叫。
  只在听到公交广播时在书包里挣扎起来,插播了一条猫的抗议:“气死我了,钟悬,你今天必须刷两次!”
  钟悬烦不胜烦,遵旨刷了第二次,司机奇怪地扫他一眼,提醒道:“多刷不退啊。”
  他在最后一排坐下,拉开拉链把猫解放出来,猫踩在他身上,脑袋紧贴车窗,扒在那里窥探被暴雨笼罩的世界。
  “耳朵。”钟悬叫他一声。
  猫回了一声:“嗯?”
  “明两天他应该能把具体的位置给我,周末我带你找过去……然后事情就能结束了。”钟悬的声音压得很低,在雨声与公交车行驶的噪音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如果真的是裴意浓,你一点都不怪他?”
  猫没有回头,红肿的鼻尖抵着冰凉的窗户,也轻声说:“心里会怪一下吧,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是切不断的,我也不想和他疏远。”
  钟悬问:“就算他要你死?”
  “我要是真死了就没办法了,但只要我能回去,就必须要面对他。”晏尔小声说,“我知道他恨我,可是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恨另一个人?是我先让他受委屈,让他伤心,对我失望,再变成怨怼和仇恨……你看,这么长的时间,我一点都没感觉到。”
  他无法描述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又酸又痛,像一艘纸折的小船,被瓢泼大雨打得湿漉漉、皱巴巴。
  “我在他面前自称是哥哥,但其实一直是他在照顾我、迁就我,别人家肯定没有我这么糟糕的哥哥。”晏尔垂下眼睛,不知在问谁,“你现在告诉我他恨我,可是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能感觉出他很爱我,他如果不爱我又怎么会失望到恨我?”
  钟悬安静看着雨中飞快流逝的商铺楼房,目光逐渐下移,落在小猫圆圆的后脑勺上,玻璃窗里如实倒映出猫饱浸水光的眼瞳,眼睛一眨,水珠就从通红的眼眶里滚落出来,猫毛都打湿了几缕。
  他怎么这么容易哭?
  猫哭得悄无声息,钟悬的凝视也悄无声息,只有外面的雨泼天盖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
  他心里涌出一股很难形容的感受,手指攥紧又放松,抬起来,轻轻戳了一下猫的后脑勺。
  晏尔闷声问:“干嘛?”
  钟悬无端迟疑一瞬,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如果不是裴意浓,而是别人害了你,但他也不是有心的——”
  “不是有心的又怎么样?”猫猛地打断,低头在爪毛上蹭了蹭眼睛,转过身来时,对窗垂泪的小猫登时换了一副嘴脸。
  奶牛猫满是怒容,瞳孔竖立,猫嘴微张,露出两颗已然见过血的尖牙,恶声恶气地说,“把我害成这样,我要他血债血偿!”
  钟悬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肩膀往后靠在座椅上,轮廓迅速融入一片晦暗的阴影里,叫晏尔根本辨不清他的神色。
  他轻声问:“不会有任何例外?”
  晏尔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
  钟悬哑然失笑。
  晏尔爬到他身上,仰着脑袋追问:“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想说什么?”
  钟悬伸手抚摸猫的背毛,他心里始终萦绕着一个若有若无的怀疑,无法确定眼前的人、猫是真的傻到对所有异相都无知无觉,还是伪装至今,对自己戒备至今。
  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已经得到了答案——不需要说多余的话,也没有坦白的必要,既然晏尔的诉求是回家,那送他回家就足够了。
  反正他早就习惯了,这个世界上,一个人能够拥有的全部社会关系里,唯独他不配被原谅。
  钟悬说:“没什么。”
  家门口堆了好几个快递,钟悬不记得自己买过东西,地址没错,收件人填的是……猫。
  犯罪嫌疑猫主动跳了出来,兴奋地喵了一声:“我的快递,这么快就到了!”
  钟悬把快递拿进去,一样一样地拆开,看看这只饭来张口的少爷猫还有什么额外的需求。
  前三件都是小码的T恤连帽衫和毛背心,然后是一堆小夹子,四只玩具雨鞋,最后还拆出一副镶钻的儿童墨镜。
  钟悬把猫拎起来,小码T恤放他身上比划了一下,居然还挺合身。
  他问:“你一只猫穿什么衣服?”
  猫反驳道:“谁规定了猫不能穿衣服?有的猫就穿啊,我还认识一只穿靴子的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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