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的小爸爸觉醒后(92)
薄听渊搭在扶手的手指动了动:【许医生,还有没有别的药物?】
电话中,许医生倒抽一扣冷气。
她顾不得这位病患的身份特殊,压低嗓音直接怒斥:【再加大药量或者换药,您可能会出现各种功能性障碍问题。这个我记得我早就告诉过你。这都是不可逆的症状!】
书房过于安静,许医生的声音哪怕仅仅只是在电话中,也显得极其有力量感。
几秒种后,薄听渊缓缓道:【嗯,我会参考你的意见。】
顿了顿,他补充,【抽一天时间,我去医院。】
许医生平稳气息:【对,必须来一趟。那今天你早点休息,晚安。】
【再见。】
薄听渊客气地挂断电话,浓绿的眼眸望向前方——一片黑暗。
他刚才进来时,完全是凭借十年来的习惯与本能,根本没有开灯。
随着手机屏幕亮光的灭去,薄听渊,完全坐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
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在温辞书雪白的肌肤上,但他却浑身有些发冷。
他的大脑中一直反复上演方才那一幕。
昏暗的房间,灯光无限放大薄听渊服用药物的背影,像是游荡在夜幕之下的孤寂痛苦的灵魂,在寻找瞬时解脱。
紧接着,他又想起原书中说,“薄听渊将会在亲自掘出的墓中,抱着他的骨灰盒饮弹自尽”。
两个场景产生了如电影叠化的视觉效果,不断地交织上演。
温辞书仿佛变成匆匆赶到庄园的成年薄一鸣,站在他的视角,看到薄听渊朝着自己开qiang的动作。
“不……”
温辞书喃喃自语,手掌狠狠地按上墙壁上的淋浴开关,手指用力到泛白,似乎此刻他按住的是薄听渊即将扣下扳机的手。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推开玻璃门扯起浴袍披在肩上。
不管怎么样,他必须要跟薄听渊严肃地谈一谈这件事。
他走出浴室,遥遥地看到屏风是推开的,应该是薄听渊刚才特意打开。
房间里开着明灯,亮堂温暖。
温辞书惴惴不安地往里走,揣在睡袍口袋里的手握得死紧。
他很担心薄听渊像是之前那样,并不愿意透露。
不过,薄听渊并不在卧房。
洗手间隐约有些动静。
温辞书慢慢地坐在床沿等,视线却不自觉地往远处的桌上望去。
——那药是不是就在抽屉里?
他的眼神快速掠过洗手间的门,大脑里出现一闪而过的念头。
不过,温辞书按捺住极端的好奇,端坐着。
在没有得到薄听渊的解释之前,他尽量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洗手间的门发出声响时,神经绷紧的温辞书猛的抬头。
随着他的动作,挽在后面的发髻松散,长发逶迤下落,仿佛是花苞绽开一般。
身穿黑色睡袍的薄听渊踏出来,望着他的脸庞,神色缓和而平静,语调带着几分愉悦和放松:“白天购置了什么?有给我的?”
温辞书哪里还记得这一茬,听他的话,才想起来。
可是怎么感觉现在的薄听渊心情很好的样子?
那自己怎么开口呢?
温辞书心里一焦灼,全显露在脸上,等被走近的人勾抬起下巴时,才恍惚反应过来,两人已经靠得这么近——而薄听渊没有戴眼镜。
他看向格外深沉浓绿的眼眸,轻声道:“……有,给你买了两、一件衬衣。”
薄听渊的拇指搭在他脸侧,慢慢地摩挲:“一件还是两件?”
指尖细致地感受到皮肤的柔嫩与细腻,稍稍施了点力,就似陷入奶油之中。
温辞书被他另一只手搭在腰侧圈过去,不自觉地一步一步地站进他怀中。
可能是刚洗过澡,沐浴乳残留的沉木香气还带着浓烈的暖意,让薄听渊的胸膛简直如冬天的壁炉一般。
可能是今晚看到他吃药的缘故,温辞书将心里最真实的话娓娓道来:“当时在店里看到那件衬衣的款式,我觉得适合你。不过是白色的。我想你总穿黑色衬衣,所以就买了两件,一黑一白。黑的送给你。”
薄听渊垂眸看着他眉目顺和的模样,加之温柔的轻声细语,手臂收拢彻底抱紧纤细的窄腰,在他耳边问:“白色的怎么处理?”
温辞书的下巴靠在他肩头,心思有些乱,随意说:“我自己穿呗,还能怎么处理?”
“衣服呢?我看看。”
薄听渊捞起他两条长腿,端抱起来。
温辞书抱住他的肩,见他兴致似乎很不错的模样,也不忍心打断,准备等睡前再问。
如此决定后,他主动亲了一下薄听渊的耳鬓。
薄听渊脚步却顿住,稍稍转动脸庞,来寻他的视线。
温辞书不敢同他对视,只是抱得更紧,将脸都压在他的肩上。
他晃了晃莹白修长的小腿:“衬衣在起居室。”
但是薄听渊依旧没继续往前走,而是腾出一只手捧住他的脸庞。
温辞书被托起脸,只能微微仰头看他,“怎……怎么了?”
薄听渊幽绿如沉潭的眼眸,注视他粉嫩的唇。
温辞书如此清晰的看到他眼里骤起的欲望,如此猝不及防又如此汹涌澎湃。
甚至在欲望之中,夹杂着某种克制的理智。
温辞书有一瞬的迷惑,为什么薄听渊此时此刻会有这么矛盾的眼神。
他眼眸闪动间,不自觉地挺了挺后腰,启唇道:“还,还看衬——唔……”
一个激烈的吻如暴雨般落下来,温辞书倒不觉得惊吓,身体麻酥酥的,竟然是奇异的痛快。
他的手臂绕上薄听渊的脖颈肩膀,死死地抱住他,仿佛抱紧了在凶险海面上的唯一浮木。
等他被抱着放上床时,整个人仰面承受薄听渊肆意而炙热的亲吻,天旋地转一般。
在粗重的呼吸声中,湿润黏腻的双唇分开时甚至发出了轻微的“啵”的一声。
温辞书面红耳赤地深呼吸,没意识到他后背与床垫之间,不知何时按上去的手掌。
激烈的湿吻,慢慢地变作温柔的啄吻。
薄听渊在他唇珠上亲了又亲,沙哑的嗓音性感无比。
“衣服明天再看。”
温辞书浑浑噩噩之中想起药的事情,搭在他腰侧的手掌连忙拽紧,生怕他走开似的。“我……”
他紧张地抿了抿唇,“薄听渊。”
“嗯。”
薄听渊轻吻他的唇角,“在听。”
明明是很细小的一个动作,温辞书的胸腔却忽然间溢上酸涩,心尖都有些疼了。
他手掌捧住英俊的脸庞推开一些,认真道:“刚才,你是不是在吃药。”
薄听渊的眉心瞬间皱起又松快,快得像是没有做过这个表情。
他的语气如常,仍然啄吻他温热柔软的唇瓣,甚至以唇厮磨,反问道:“你看到了?”
“嗯。”温辞书仍想要看着他的眼眸说话,便再次推他抬起脸。“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那是什么药?是治疗什么的?”
他的心跳忽然加速,心脏几乎高高悬起。
薄听渊自然能感受到这一点。
他的语气再平淡不过,像是在说吃饭上班的日常小事,“缓解精神压力的药物。”
温辞书听他的语气,也并没有特意要隐瞒自己的意思,便追着问“:“什么方面的精神压力?是家里的生意吗?还是……我——唔。”
还没说完,他的嘴唇被堵住。
温辞书眨眨眼,用力推他:“不可以瞒着我啊。”
薄听渊注视着他璀璨如星的眼眸,无法克制般连绵地亲吻他的唇角:“只是轻微的分离焦虑,不严重,别担心。”
温辞书瞪大眼眸,分离焦虑?
他反应急速地想起自己参加第一期节目时,薄听渊晚上都睡不好觉。
所以,薄听渊是跟自己“分离”继而产生的焦虑?
温辞书再次推开他:“好好跟我讲清楚啊。”